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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春秋之一:卿制及军制 —— 5.44 公子慭身份之谜(中)

鲁春秋之一:卿制及军制 —— 5.44 公子慭身份之谜(中)

作者: 有殷天乙汤孙师虎父 | 来源:发表于2024-07-26 23:23 被阅读0次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文/有殷天乙汤孙师虎父


    如前文所分析,臧孙纥的流亡事件(前550)本身和他与仲孙速之间的个人恩怨关系不大,而是鲁国必须站队晋国与齐国敌对、并彻底驱逐穆姜一派势力的残余的结果。不过臧孙流亡事件本身的罪过并不大,更多被认定是个人行为:

    ……季孙曰:“臧孙之罪,皆不及此。”孟椒曰:“盍以其犯门斩关?”季孙用之。乃盟臧氏曰:“无或如臧孙纥,干国之纪,犯门斩关。”……(左传.襄公二十三年)

    既然如季孙认定的臧孙只不过由于触犯国法 “斩门犯关” 这样的小过错而流亡,那么臧氏家族也就会继续留在鲁国政坛,而臧孙纥在流亡之际也坚信这一点:

    ……臧武仲自邾使告臧贾,且致大蔡焉,曰:“纥不佞,失守宗祧,敢告不吊。纥之罪,不及不祀,子以大蔡纳请,其可。”……(左传.襄公二十三年)

    也即仅仅因为这点过错,不至于导致臧氏 “不祀”,所以臧孙纥请臧贾回国继承家主位置。关于臧孙纥与臧贾、臧为的关系见下图:

    部分臧氏世系

    如图,臧孙许诸子都出自任姓的铸国,年长者为臧贾,故当立为嗣,但由于臧纥与穆姜的关系所以改立臧纥。臧贾等原作为封邑防地之甲兵将领参与驻守,后由于不明原因出仕铸国:

    ……臧贾、臧为出在铸。臧武仲自邾使告臧贾,且致大蔡焉……(左传.襄公二十三年)

    不过臧贾自己没有及时回鲁继承,而是派其弟臧为为请,于是臧为自己要求继承了臧氏。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就是季孙出于控制臧氏的目的,或者认为臧贾有些托大了,还要把程序搞得那么正式,于是自作主张以臧为作为臧氏家主了。

    这场风波之后,臧氏的地位可谓一落千丈,而臧为成为家主后也不见有任何公开活动的记载或者追述。比照鲁国历史上其他流亡诸卿的情况,臧武仲的继任者很有可能在一段时间内都无法重新进入卿序:

    从公孙敖流亡到仲孙蔑进入卿序期间鲁国卿序的变化

    如表,譬如公孙敖流亡之后,孟文伯和惠叔两世都未能入卿,仲孙蔑直到十六年之后才成为行人。在这期间鲁宣公见缝插针地安排了自己的亲弟弟叔肸进入卿序,为后来的子叔氏站稳脚跟打下基础。

    从公孙归父流亡到仲婴齐进入卿序期间鲁国卿序变化

    如表,又例如季文子、臧宣叔驱逐东门氏之后,五年之后才出于安抚 “庄族” 的目的,扶持同为公子遂之后的仲婴齐入卿成为大行人,以防止公孙归父可能的复辟。

    类似地,季友逼死仲庆父之后,其子公孙敖成为卿在四年以后;叔牙被鸩杀之后,公孙兹入卿也需等待三年之后:

    叔牙、庆父死后公孙兹和公孙敖进入卿序的情况

    但也有例外,如在 “叔孙侨如之乱” 后,季文子立刻就从齐国召回了叔孙豹继承家主之位,并且安排其排在臧孙纥之前入卿:

    叔孙侨如流亡后叔孙豹很快返回鲁国为卿

    可见在诸卿出现异常死亡或者流亡事件之后,处理原则首先看是否同族掌权。譬如庆父和叔牙之死后,由于同为 “桓族” 的季友掌权,所以公孙兹、公孙敖就可等待机会以入卿;又如叔孙侨如流亡期间是季孙行父掌权,那么叔孙豹也可以立刻入卿。而当公孙敖流亡时由于是 “孝族” 的臧孙辰和 “庄族” 的公子遂先后掌权,就不会太照顾其后人;叔仲彭生被杀死之后由于是公子遂掌权,所以叔仲氏再也没能入卿;公子买被处死后,由于臧孙辰掌权,所以“庄族”被削弱了等等。

    另一个因素就是要看是否正好有足够空缺的卿位,例如虽然季友曾经向叔牙承诺 “有后于鲁”,但是由于同时存在其他氏族占据卿位,所以公孙兹需要等待五年后直到御孙等去世后才有机会成为六卿之一。

    综上,臧孙纥的流亡本来就是为了强化 “桓族” 的统治,因此不存在季孙宿需要照顾其后人尽快入卿的必要。此时恰好鲁襄公已经虚岁二十六岁相对成熟,因此优先考虑安排其 “成族” 的兄弟公子慭入卿,导致臧氏被迫暂时远离鲁国的政治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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