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决定要好好享受一件自己喜欢的事情时,在这其中你的任何情绪都会变的非常敏感,非常认真,虽然在别人看来很无聊的事情你却津津有味乐在其中,比如鄙人上上上上周末窝在被窝里看了三个小时的文艺纪录片—《黄金时代》。
说它是纪录片其实我更喜欢这被看作是一部属于萧红的自传,影片以萧红生平为线索,略感文艺的体现了一个只做自己而被世间遗忘的女作家的凄苦的一生,但我所理解的萧红,敢爱敢恨,又很理性,说话坚决有力,不失豪迈,不露温柔,文章真实亲近,这一世虽短,却活了个逆行。
萧红原名张乃莹,出生于东北黑龙江,八岁丧母,1942.1.22病逝于香港,享年31岁。
她说,人生除掉冰冷和憎恶以外,还有爱和温暖。
二十岁开始流浪,因为爱上了已婚的表哥而被家族认为是耻辱,于是逃到了哈尔滨,居无定所,众叛亲离,声明狼藉,这期间与未婚夫怀有一子,但因为欠下巨款被旅店老板赶到仓库生活,我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她一个人是怎么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又送人的,我只清晰的记得她就在这所肮脏不堪,破破烂烂的旅馆里碰见了萧军,她这一世最爱最亲的人,也是伤他最深的人。
于是俩人开始像模像样的过日子,因为俩人爱写作,算有口营生,渐渐的日子好过了起来,萧军所在的报社有些许朋友,他们过的有滋有味,然后屏幕上出现了这样一段话,我满眼泪花。——“电灯照耀着满城的人家,钞票带在我的衣袋里,就这样,两个人理直气壮的走在街上”。
也许这段苦日子,是萧红这短暂的一生里最幸福的日子,她和他在一起,睡的了凉炕,吃的了渣渣,其实我认为这才是她的黄金时代,而并非后来她独自一人在日本的日子。
这期间,萧军和一个叫程女士的关系暧昧,这是二萧后来悲惨结局的伏笔。
因为党组织的关系,二萧离开哈尔滨来到了青岛,萧红因为《生死场》收到鲁迅先生的回信,当时的鲁迅在上海正处于风口浪尖,论争与笔战激烈无情,在第七封信中与鲁迅先生正式见面。
许夫人这样说萧红:“文章英武,处理问题上感情胜过理智”。
那时的二萧已经处于冷战时期,感情骤然降温。
鲁迅曾对萧红说过这样一段话:“我们好像都是爱生病的人,苦的很,我的一生好像是在不断生病和骂人中就过去多半了,我三十岁不到,牙齿就掉光了,满口义齿,我戒酒,吃鱼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半是为了我的敌人,我自己知道的,并不大度,说到幸福,只得面向过去,或者面向除了坟墓以外毫无希望的未来,每个战士都是如此,我们活在这样的时代。”
萧红在听这段话时,并没有吐露一个字,只默默的吸着烟,对的,她吸烟成性。
慢慢的,萧红与萧军感情破裂。
萧红独自一人东渡日本,安心写作,而萧军去了青岛。
萧红在日本的时候拖萧军一位朋友的妻子照顾,日子过的安生悠闲,没有萧军,难得寂寞冷清,她一直有给萧军写信,有一封是这样的:“军,洒着白月的时候,我愿意关着灯,坐下来,沉默一些时候,就在这沉默中,忽然像有警钟似的来到我的心上,这不就是我的黄金时代吗?此刻。于是我摸着桌布,四身摸着藤椅的边沿,而后把手举到面前,模模糊糊的,但确认定这就是自己的手,是的,自己就在日本,自由和舒适,平静和安逸,没有经济上的一点压迫,这真是黄金时代,是关在笼子里过的。”
这就是萧红,我虽从未见过她从未听过她甚至从未看过她写的一篇文章,但这就是真实,许夫人曾说过,许多人都写饥饿,到没人像萧红一样写的胆战心惊。我或许不能全部的明白她,参透她,但我想她或许就天生以文字为手,铿锵有力的写出孤独写出现实,人生的意义就是这样吧。
萧军后来对这段日子曾说过:“我承认,在我们相爱期间,他对她有过不忠的行为,在她在日本期间,我曾经和某君有过一段感情中的纠纷,但我和对方全都清楚,彼此没有结合的可能。”
而萧红这样说:“我并没有因为她和萧军的关系,而怨恨她,中断过和她的联系,我依然敬重她,我在日本时,承蒙她的照顾。”
原来这个她,是黄源的妻子,是曾经在日本照顾她的那个女人,萧红就是这样理性的女人,也是这样易受伤的。
1937年七七事变,抗日战争爆发,二萧流落到武汉,萧军的一个朋友端木与他们汇合,他们三个同住一张床。
端木是喜欢萧红的。
1938年二萧和端木志愿去临汾任教,只有短短二十天,日本攻进临汾,二萧都坚持了各自的选择,萧红选择和端木去西安,而萧军选择留下来打游击,萧军这样说:“如果我死了,不,我想我是不会死的,到那时我们再见,还愿意在一起就在一起,不愿意在一起,就分开罢。”“好罢”萧红说。
临走前,火车上,红说:“我不去西安了,死活在一起罢”。萧军拒绝了。
火车一动,萧红就知道,她和萧军的感情之路 走到头了。
日子过了很久,萧军回来了,二萧宿命般的分手了。端木向萧红求婚时,萧红怪了萧军的孩子,但端木还是同她结婚了,婚礼很简单,只叫了几个朋友,就这样,萧红又开始跟着端木流浪。
1938.4,端木去了重庆,萧红返回武汉,随后去了新疆,投身于抗日救灾的活动。(历史上讲说她在途径兰州认识一个叫王德芬的,同年和他结婚,终身厮守,养了八个孩子。)影片中只演了她在武汉挺着大肚子流离失所,住在人房檐下,坚强痛苦。
红:“我没有什么朋友,我的全部朋友都是萧军的。”
后来萧红去了重庆,生下萧军的孩子,孩子夭折,后与端木去香港,萧红被查出患有肺结核。
在萧红生命后期,有一个叫骆宾基的,她弟弟的朋友陪伴她走完了最后一程,他问萧红:“你为什么和端木生活了3.4年呢?”萧红说得这句话我觉得放到现在来看,是一种最无力的挣扎和看透,她说:“筋骨若是痛的厉害了,皮肤流点血,也就麻木不觉了,我们,是不能共患难了。”
我如此心疼萧红,我相信她是非常重感情的,她是非常爱萧军的,她肯在苦日子里同萧军出生入死,她还有什么不敢的。
随后,萧红因误诊,喉咙被切开,身体患病越来越严重,香港很快没有医院可以让她好好歇养,最后的萧红,在香港红十字临时医院终于奄奄一息,结束了漂泊的一生。
汤唯一直是我很喜欢的演员,不得不说,未曾见过真正的萧红,她就是我 印象中的萧红,脸上挂着标志性的惨白,头发凌乱,两颗有灵气的大眼在眉宇之间,坚定有神,初见萧军慌乱紧张,她受了这样的苦却依然敢大步地向前走,她没了萧军也可以坦然过日子,她可以临危不乱,她也脆弱不堪,在这个黄金时代里,她完全就是她自己,一个和时代逆行的作家。
语言简薄
文笔草率
仅此致上
抗日时期最伟大的女性作家 —萧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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