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所实验室里一定隐藏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就不去了,本来就只打算在你屋里坐会就走的。今天店里忙走不开。”小叶委婉的拒绝了我的提议。
“那行,你就先回去吧。”我也没再挽留。
学堂的路毕竟我只去过一回,多数路途只能凭借着依稀的记忆走。但大抵是走了错路,途中许多景色都与先前所看到的不同。
直到看见学堂的体外楼梯,我才知道原来自己多绕了小半圈。
当时走的是正门,学堂的牌匾都被两旁的树枝掩盖住了,辨不出学堂的名字。没想到绕到这后门才发现还有个副牌。牌子里刻的字刚劲有力,就连颜料都渗入三分,四个大字——振兴学堂。
这倒不像是个军校的名字,难不成这所学堂真与日记里所说的军校没有关系?
我还是照旧从体外楼梯往上走,进入学堂的内部。只不过这一次不与先前走马观花那般,我有了大量的时间与精力探索这所学堂里的秘密。
独处倒真的是一件无比美妙的事情,你可以全身心的投入思考。没有外界的干扰,没有时间没有要求。当你沉浸于思考当中时,除你以外的全世界都在与你握手和解。
我从第一层始端的教室一直走到尽头,环绕了一圈后走上第二层,以此类推直至第三层。
这一路走下来,感觉到不对了。
虽然这栋建筑对外声称是个学堂,可除了这栋建筑本身有学堂的样外,里面的装饰完全没有一点学堂的样子。
教室里不摆桌椅,四周也只凿了一个不过两掌的小窗口,有些教室甚至完全不通风。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原因,才会让这么硕大的建筑物里丝毫不透光?
兜兜转转最终我还是回到了一开始小叶带我到的档案室。档案室的门还敞着,石头陷在里面。
看着它我倒想起了灌木丛里的匙盘,得尽快找机会把它抠出来。
我掏出提前准备好的手电筒,看来今天只能指望从文书里找到些线索了。
我最先翻阅的是学生名单。毕竟从人名下手是最便捷有效的方法。可惜默山、恩惠的名字都未曾出现在上面。
据小叶所说,这所学堂是老一辈人年轻时上学的地方,所以我先前推测它应该于1920年前后建立。但查阅的结果相差甚远,档案显示这所学堂于1946年6月建立。
那逻辑上就说不通了,杨莹环墓碑上所刻她出生至死亡于1922-2000年,这所学堂成立之时她已经24岁了,那档案上的那些获奖信息,学生合影又是哪来的?杨莹环将近五年的在校档案都是拼空捏造的?
我在档案室里呆了小半天,大多数时候都是眉头紧锁。因为查阅的种种资料皆与事实不符,直到我发现了一处极有意思的点——这所学堂成立之初即为灭亡。
建立于1946年,往后的档案却是空白,相反未建校前却存有大量档案,有些甚至可以追溯到1912年清朝灭亡。
不透光的学堂,空白的建校史,这种种的信息都指向了一个共同的答案:这所学堂就是一个幌子!
没有人在这里上过学,这是临时搭建的“掩护所”。这也正解释了为什么榫卯结构的门,却随便用什么石子都能打开。
当然这也意味着这间档案室里不会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因为我看到的都是别人想让我看到的。
蹲着看了许久也毫无进展,我也不再浪费时间。站起身正打算要走。却因为血液瞬间流向四肢,短暂的供血不足让我眼前一黑。
情急之下我迅速把手撑在书柜上。瞬间的冲击以至于柜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吱”的一声。
我撑着书柜低垂着头,过了小半会才缓过神来。睁眼时余光却瞟到书柜移开的一角下好像压着些什么。
我只好再俯下身子探看。
压着的黑白纸张折叠了好几次。估摸着是柜腿缺了一角,拿报纸来垫高。
放这报纸的人也许只是无心之举,但对于我来说,这可能是这间档案室里最有价值的东西了。
我小心地捏着报纸的一角往外扯,书柜底下的重心失衡使得上面的柜子摇摇晃晃起来。
我自然是怕整个柜子打下来压在我身上,但看着已经拖出的半张报纸,我还是把心一横,迅速的抽出余下的半张。
随即映入眼帘的几个大字“军事科学院月刊”。
终于被我找到了!我展开报纸摊放在地上。
八月月刊
经我党秘报,目前国际形势不容乐观。日军屡次侵华,现如今第二次世界大战也迫在眉睫,国家将正式启动第二阶段脑计划相关项目。
在经过中共实验所的层层筛选,最终将我校设立为脑计划研究实验点之一。我校将认真落实该计划内容,针对嗅神经这一脑神经成立“气体分子与嗅神经的开发与控制实验室(以下简称01)”
01实验室的各项实验人员,都是脑研究初级实验计划的资深人员。相信这一十二名优秀的实验员一定能不负众望,早日取得突破进展!
这下好了,军校,实验室一次性都找齐了。突然间有了种萦绕在头顶间的云雾散开的感觉。
只是如今还有一个问题没解决——杨莹环与恩惠之间的关系。虽说已经证明了杨莹环与默山在同一所学堂上学,但按照年龄来看,两人相差了五岁,实在很难产生什么联系。
反而是恩惠,总是让我耿耿于怀。这个活在日记里的女人,在现实中查找不到任何有关她的蛛丝马迹。可能是因为我们都爬了同一个灌木丛,也可能是我们都从高处落下过。对于她,我总是特别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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