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生以长寿,自古有之,道法颇多。
今天,随着生活的温饱富裕,亦随着社会中“老龄化”的趋向,养生颇为时尚了。
在《曾文正公嘉言钞 • 书札》中,也有一款讲“养身之道”的嘉言,我以为,却不是纯粹“养生”的方法,而是做事成事之法。
“养身之道,以‘君逸’‘臣劳’四字为要。省思虑,除烦恼,二者皆所以清心,君逸之谓也。行步常勤,筋骨常动,臣劳之谓也。”
心脑为“君”,手脚为“臣”,如是概念首先就让我们的思维为之震撼,思想也有一种别样的开朗——头脑清醒,手脚勤快,正是做事成事的基本辨证法。
从纯粹“养生”的角度审视,生命之生生不息,不也恰在于心脑的思维不“痴呆”,手脚作为不“软弱乏力”吗?唯工作中的心脑手脚最为力量昂扬,是人可体验的。所以,做事并成事才是根本的“养身之道”,此即为曾公嘉言的精妙所在。换个现实的角度看,“退休之人”老得快,也该是验证或确证吧?
我们再来分别琢磨一下这有趣的“君逸”“臣劳”概念及其内涵。
何以“君逸”呢?曾公的方法是“省思虑,除烦恼,以清心”。有注释者解为“减少思虑,除去烦恼,使内心清静”,这不失为一种注解和理解,也似乎符合文本字义。但我以为,曾公作为智者,其语义大概不会这样一般吧?尤其“省”字,该读xing音而非sheng音为恰切。由此,逻辑而出的问题则是:何以“省思虑,除烦恼,以清心”呢?无事则无思虑无烦恼而清心,做事并追求成事则必思虑必烦恼而不清心,这是非常客观的现实所在。于做事成事中“省思虑,除烦恼,以清心”,唯在认识和把握所做之事的内在规律、成事的逻辑,因而,“省”字就至关紧要了,这“省”就是不断反省、不断反思地认识和把握做事的必然规律,成事的应有逻辑,由此,看透了事物的本然,把握了事物的必然,“清心”就是自然的了——事情做好了,做成功了,谁人不清心而愉悦?所以,“清心”即有“清除负载之心”的涵义。
“臣劳”呢?曾公的方法是“行步常勤,筋骨常动”。这也就是“工作要勤勉,腿脚要勤快”之义,是为不难理解的。但其旨趣却同样是为“认识和把握做事的规律、成事的逻辑”服务的,且要使作为的“勤勉”、行为“勤快”踏在做事之规律、成事之逻辑的曲线上,而不是“乱打仗、打乱仗”的“瞎忙乎”,唯此,“臣劳”才是“养身”的。
曾公所言“君逸臣劳”的“养身之道”,概念是独特而鲜明的,方法是切实可行的,于做事成事中颐养身心的旨趣更是“高明”,因而需要我们不断体味并切要地做深入、做扎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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