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你目前的情况还行”老人说。
虽然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还是安静的听着。
“你要去找到他,想办法困住他。”
这句话中的他应该是指老板,我心想
“你在听吗?”老人问。
“在听,不过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我是要去找到老板并且困住他吗?”我说。
“一般这样的情况,在我的帮助下只要一周就够了。”
“一周?”我感觉在这里过去了好久,但或许还不到十秒。“一周太久了吧。”
“注意!药一定要按时吃。”
“什么药?”我问道。这是从未出现过的词语。
药 ?
老人或许不是在和我说话,而是在自言自语?我蓦地想起那只没有时间和指针的怀表。
难道我现在是在催眠中?难道鬼也能被催眠?我既然死了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医生那里?
一个个问题浮现出来。而且是无人可以解答的问题。
我决定先去找到那个“我”。
我走向餐馆。
既然我会不由自主的走过来,那“我”也会。
我想到我即将在餐馆遇到“我”并且阻止“我”喝汤。不禁想笑,这究竟算什么。
我走进餐馆,他果然坐在我遇见阿武时坐着的位置。老板感觉到我进门,猛的转过身来,奇怪的是老板似乎不认识我,竟然还问我是谁。
“他是阿武。”
我的头像要炸开。
这已经是我第七次来这了?分明刚在三号口遇见的“我”,分明没和“我”多说过一句话。我究竟是在什么时间认识阿武的?
“他要吃点什么?”老板直接忽略我。
“孜然炒饭,不要汤。”我知道,不能喝汤!
那么接下来,我会跟着“我”吃几十次炒饭,然后发生一件让我无暇顾及“我”来吃炒饭的事,接着我会在二号出口外的广场按下“我”,并且告诉他我目前知道的信息,最后老板会出现,把“我”弄到医生的办公室。
这些事我已经经历过一遍,这次只不过是以“阿武”的身份。
那件让阿武无法跟着我的事是关键!而我即将经历这件事。
一切如预期的那样发展,我从未让“我”离开我的视线,我不停的跟着“我”去餐馆,每次当他要喝汤,我就和他说,你看这葱花,真恶心。这句话很好使,你知道的,我不吃葱。
三十二次炒饭很快就吃完了。我记得,我只吃过三十九次,算上我在第七次才遇见的阿武,下一次,发生了我未知的事情。
我在餐馆的门口等着。
10.
当“我”从餐馆里走出来的时候,曾经席卷全身心的疲倦再次出现。餐馆一定不可能有后门,我也一定没有从后门进去过。我在这里守着,“我”从正门进去也绝无可能。
可“我”就是从餐馆走了出来。我瘫倒在地,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
那是我第一次遇见大雾,雾太大,我什么也看不见。我似乎是大雾的一部分,不,应该说大雾似乎是我的一部分,更准确一点的话,就好像是产生在我的眼睛里,就好像是我大脑中的一部分。
“一切都已经发生。我们只是经历。”老板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我说。
我从地上爬起来,向广场跑去。
一定有什么可以改变的!
就算已经知道了的成了定局,还有一部分是不知道的,不知道就是未发生的,未发生的就是无限的可能。
我把“我”扑倒在地,他不停的挣扎,我捏住他的下巴。把脸凑过去,好让他看清楚,我们是同一个人。
“你听我说,我是来救你的。”我冲他吼道。我知道时间不多了,而我要尽量多的告诉他。
“我已经死了,你要怎么救我?”
我感受到我的瞳孔在放大,我转过头去,看见老板向我走来。
11.
“你要往外跑!”我扯开嗓子冲他喊道,尽管他就在我身前。“虽然你跑不到马路上,但你要不停的跑”
“那你呢?”
“不用管我,不要管任何人,你只要不停的跑”
已经晚了。“我”的眼神变得空洞,人缓缓向后倒去。
“你猜他听见多少。”老板站在“我”的身边,看着我。
“多少?”我反问道。
“一个字都不比你当时听到的多。”
“你是谁?”我问老板。说着我坐了下去。整个广场像一个蒲团,光滑而寒冷刺骨的蒲团。
“你听说过上海南站的传说吗?”老板说。
“没有人可以连续三次从同一个出口出站。”我有点无力。
“你就不奇怪为什么不可以吗?”
“每次通道都会发生变化。”这是我亲身经历的。
“不对,这里从以前到以后,都是这个样子,不会改变。”老板说。
“可我分明走的同一个路线!却从没走到同一个地方。”我有点失控,眼泪流了出来。
“这不怪你”老板说,“因为你被找到了。”
“什么?”我感到茫然。
“你从没好好看过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擦了擦眼睛,盯着老板。
12.
我失眠了很久,最近还很健忘。
“你来过两次,情况我差不多都了解。”
朋友和我说,去看看医生把。
“不过你这次和前几次有点不一样。”
我拿着朋友给的名片找到这位医生。
“我第一次说你是被迫害妄想症。现在看来还有些更大的麻烦。”
“那我该怎么做?”
“配合我就行。”医生指了指床。
我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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