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家里走
往家里走，往家外行，是一个人离职退休以后必然遇到的一个选择题。
据说，上了年纪的机关干部会遇到两个不大不小的关口：离职的关口和退休的关口。为何说“不大不小”，是因为与身体有恙和死亡还有较大的距离。原先，我觉得这前两个关口是同一个问题。那是因为我还在具体工作岗位上，手中还有一定的权力。所以，我至今还不明白离职的领导和机关干部都会有哪些失落感？但退休后的生活，我在妻子身上已经感受到了。如果从她的视角去考虑上辈人的病痛和精神寂寞、晚辈的成长和必要的提携，我就跟她的后面去做些辅助工作就行了。妇唱夫随，本身就是一个夫妻和谐、家庭和睦的标志。只是在城里生活的人很难做到。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在还年轻时，很少有志同道合的人结为夫妻的，即使有也常会在半途磕磕绊绊，最终背身离开。在小县城机关干部队伍中，在新闻传播界，此种情况不时发生，更不要说与我格格不入的影视界已经近乎常态化了的离婚事件。既然如此，在退休后，也因为志趣的不同或者个人自尊心在作怪，男同志还是喜欢有更多的外部交往，而女同志恐怕就把更多的精力放到了家庭或者抚育孙辈的上头。为此，退休后的机关干部反而过起了“两地生活”，妻子提前到儿女所在的大城市和省城生活，而丈夫还在小城镇的工作岗位上或熟悉的小圈子里逗留，不亦乐乎。想象一方有儿孙辈可寄托，另一方整天吃机关食堂快餐和上面馆吃面条。孰幸福？孰自由？结果是要么幸福不自由，要么自由不幸福，你就选择其中的一种吧。如果不选择，那就尽快去做妇唱夫随的事，避免人生留下更多的遗憾。
湖海塘
城里人大多留恋老城的生活。因为有几代人太多太多的成长故事发生在那里。我是农民的儿子，在兰溪就业、结婚、生子只能在溪西新区选择，在金华购买新房未来有可能与儿孙一起居住，也只能选在江南新区，一个名叫湖海塘的地方。
金华在兰溪的上首，一衣带水。位于江南新区的湖海塘新城，东至八一南街、西到双龙南街，北距海棠路、南往苏孟农村，已累计出让开发面积上千亩，开发率已达38%。我将是未来5万居住人口中的一个。
也许早就具有了老江湖的秉性，周末或假日与家人在湖海塘畔散步，已没有了四十一年前从老家刚到兰城读书和三十七年前乘坐绿皮列车去省城上大学途中看到金华铁路西站超长围墙时的新鲜感，那时正是自己风华正茂的年纪，一个个窗口正在眼前打开，并如彩虹般妩媚动人。
我已蜕变成城里人的模样，内心已扫荡不出更多地方让新鲜事物加入，这恐怕是我的悲哀。我相信，再过若干年后，我会把自己工作过的兰城当作故乡来省察的。今天发生的一切，只有在真正离开之后才感到特别珍贵，这是一个游子必须经历和体尝的事儿。还能不能写出一本散文集《金地儿，金帝儿》？虽然散文集反映的可能大多是在兰溪发生的人和事，但毕竟又站到了新的制高点，可以写出一些更耐人寻味的故事来。
有江水交集的地方就有说不完的故事，有故事的人身上有深海可望。（完）
陈水河原创于2023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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