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分荣幸今天可以跟大家一起来分享一段夏日午后的美好时光,我是 Ping++ 的 Fitz, 今天的主题是「理想家」,那我就跟大家讲三个关于理想的故事吧。
初心:2008 年的时代广场,不是起点的起点。
第一个故事是关于「初心」。2008 年冬天,我飞到纽约,原本计划跟女友一起过圣诞节,结果她没有出现。平安夜那天下午,我在时代广场旁边的麦当劳收到了分手短信,她说她不会来了。于是我一个人孤单地吃着巨无霸汉堡,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那时候我只有 22 岁。说实话,当时真有一种被这个世界抛弃的感觉,加上纽约的冬天,真的很冷。我抹着哭红的双眼,透过玻璃窗,看到时代广场的对面,那个硕大的纳斯达克电子牌。
在那里,我看到了我人生中最让我刻骨铭心的一则广告。广告是这样的:一家一家上市公司的 logo 在闪现,Google,Yahoo,Amazon,eBay,Microsoft,Apple,一共有 20 多家公司。广告的最后只有一句话,是这样的:「你可以想象你的生活中没有这些公司吗?」这句话深深地触动了我。我问我自己:「没有我,别人的生活会有什么不一样吗」?「而有了我,别人的生活会变得有一丝丝美好吗」?
于是,我跑出麦当劳,横穿了整个时代广场,站在那个硕大的电子屏下面,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有一天,我的公司也出现在这里,是不是代表着这个世界是需要我的?人们的生活也是需要我的?」2008 年的纽约,有点寒冷,在那个不是起点的起点,我开始了创业之路的慢慢旅程。很多年之后,有投资人问我,你为什么要创业,你为什么想上市去敲钟,我告诉他:「只有被抛弃过的人生,才知道被这个世界需要是多么的令人神往」。
平常心:斯坦福大学教会我的一件事。
第二个故事是关于「平常心」。2 年后,我被斯坦福大学录取,终于圆了我一个硅谷梦。那时候学校有很多的学生创业团体,沙丘路的风投们也喜欢来校园里看项目。其中最著名的是由大三学生 Lucas 创立的 Clinkle 公司,产品还未推出,就拿到了超过 3000 万美金的投资,估值过亿。年仅 21 岁的 Lucas 当仁不让的成为了校园明星,出入各种论坛,电视采访,时尚聚会。
当时很多工程系的同学都希望可以加入他的公司,当然这也包括了我。结果第一轮面试被虐了 3 个小时之后,Clinkle 没有录取我,对于一个自尊心特别强的人来说,这真是令人沮丧。被 Clinkle 拒绝的那天,我朋友带我去学校的创业角散心,在那里,我见到了 Evan,还有他的 Snapchat。那时的 Snapchat 好像还不叫 Snapchat,可以传输照片,然后过了几秒就消失了。Evan 讲得唾沫横飞,感觉这个应用就要改变人类的社交方式一样,结果是应用简陋毫无美工还闪退了两次。我跟同去的朋友表示都没有看懂,不知所云。临走的时候,他们几个人还拉我们说他们在招人,问有没有兴趣,吓得我直摇头。当时我的内心活动是这样的:这要是 Clinkle 愿意要我该有多好啊!
好吧,说到这里,也许大家都猜到了结尾。含着金钥匙出身的 Clinkle 最后失败了,Lucas 也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而草根班子起家的 Snapchat 一战成名,估值超过 100 亿美金,Evan 也成为了新一代的创业偶像,从此他的朋友圈就都是超级模特可儿。这段经历我后来写成了一篇热门的微信文章:「我是如何跟一个 100 亿美金的应用擦肩而过的」。从那之后,我对于创业的心态更加平静了:「所有的浮华和热闹终究都会过去的,赢在起跑线上的光鲜并不能代表着什么」。
耐心:业务没有增长的那半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第三个故事是关于「耐心」。去年 7 月,Ping++ 上线内测,第一天进来了上百个开发者,结果真正下载 SDK 联调接入的人并不多。当时我们很好奇这是为什么。运营同事得到的反馈是:「没人敢做一家创业公司的种子用户,特别是支付」。好吧,没有种子客户,那我们就去寻找种子客户。当时正好我身边创业的朋友还挺多的,那就先从他们那下手了,简称杀熟。在连骗带哄的情况一下,Ping++ 获得了最初的 10 个种子客户。
两周后,Ping++ 平台发生了第一笔真实交易,虽然只有 24 块钱,但整个团队异常兴奋。有了前 10 个客户,有了第一笔交易,那接下来呢?我们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半年内不花一分钱推广,看看客户会不会带来客户?看看长尾客户能否撑起足够的交易?这一次,是漫长的等待和折磨。的确有客户带来客户,但质量和数量都一般般。的确有交易发生,但小公司业务不稳定交易量还是很小。那时的每周例会大家都失落,担心我们走错了方向,担心这是一个不存在的市场。
当时唯一的安慰是,我们经常会收到客户写来的感谢信,告诉我们因为我们的服务,他们缩短了开发周期,节约了人力,业务发展更专注了。那时候,阅读客户的感谢信成为了团队为数不多的一项娱乐之一。但残酷的事实继续折磨着团队,连续 6 个月我们的数据几乎都没有增长,像一个心电图一样上下波动。从来不看成功学的我,几乎把书店里所有的成功学书籍都买回来了,因为我怎么看都感觉每一本书写的都是我。为了给团队减压,我们每周五都有例行的「饭醉」活动,只有那一刻大家才能稍许放松一会。
即使这样,顶着巨大的压力,团队依然坚持每周更新产品,迭代流程,升级系统,访谈客户,追踪数据,复盘研究。因为我们相信 Ping++ 的使命,我们相信 Ping++ 的梦想。今年 2 月份,美好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整个客户获取和业务量开始呈现明显上升,我们傻傻的坚持和耐心终于有了结果,到今天,这个曲线是这样的。后来有人问我,为什么当初要坚持自然增长,而不是主动拉动,我是这样回答的:「当你把每一件事都做到了极致,美好的事情就会发生,也许它会迟到,但永远都不会缺席」。
这就是我今天想讲的三个故事,初心,平常心,和耐心。喜欢这三个故事吗?记得我第一次彩排的时候,负责现场的朋友听完我的演讲后问我:「真的是被女朋友甩了才开始打算创业的吗,真的当初没有看懂所以就这样错过了 Snapchat 吗,真的可以扛住那么多的压力笃定 Ping++ 的吗」?我看着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看着远方说:「你想听另一个版本的故事吗?」
其实,2008 年的纽约,发分手短信的人是我。我站在纳斯达克电子屏下看完了那则广告后,整个人跟疯了一样,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平凡而又安稳的活着,于是一时性起发了短信,觉得自己要开始过独行侠般的生活,要跟过去的自己说再见,现在想起来是不是特别的幼稚?
其实,在斯坦福校园,Snapchat 已经很有名气了,我也并没有收到他们的招人邀请,Evan 也是有名的公子哥,并不草根。其实 Clinkle 倒是递出了橄榄枝,我也参加过他们家几次开放日活动,受益匪浅。哦对了,他们也是一家支付公司,我们也是做支付的,好像这个兆头不太好哈。
其实,我们数据能够飞涨,时机的因素是很大的。当初,我并没有预见到 O2O,互联网金融,移动电商这些以交易为中心的领域会如此快的崛起;当初,我并没有预见到企业级服务会受到资本市场如此的追捧和投资;当初,我更没有预见到由政府主导和鼓励的全民创业万众创新的历史机遇。有些事情是等不来的,时机意味着一切。
记得当我说完第二个版本的故事的时候,负责彩排的朋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我笑了笑,不怀好意的问:「两个版本的故事,你希望我讲哪一个」?负责人想了想,竖起来一个指头。当然竖的是食指了,不是中指。
而今天,同样的问题,我想问问在场的朋友们,两个版本的故事,你们喜欢哪一个?好吧,接下来的话,才是我今天最想说得话。理想有时候也是一种磨难,它会让人陷入自我执着,对任何事物都有一种先入为主的狂热,去相信那些不该相信的东西,去刻意美化,故事化,甚至神化过往的点点滴滴。
我们会喜欢第一个版本的故事,是因为我们认为做成一些事情是有所谓的固定模式的,只有这样才是一个政治正确的剧本。但真正的人生,是没有剧本的。两个版本的故事哪一个是真实的,哪一个是虚构的,已经不重要了。初心有可能是你刻意赋予的,平常心下也许你并不平静,耐心有时候更可能是别无选择罢了。喝一碗符合预期的心灵鸡汤,是无法帮助到你的人生的。听过那么多道理,依然过不好这一生,难道不是吗?
所以,最重要的并不是初心,并不是平常心,也不是耐心,而是信心,那是一种相信相信的力量。相信无论是平凡的经历,还是奇妙的旅程,都可以指引你去到你想去的地方。要相信无论当下发生了什么,经历了什么,你都有能力在未来的某一个时刻赋予它「必要的意义与价值」。要自信,所有的捷径和弯路,都是必经之路。而这才是真正的理想主义,真正的理想家。谢谢大家来听我的故事,两个版本的故事,谢谢大家!
本文源自 Ping++ CEO 金亦冶在拉勾网「理想家」上海站的演讲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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