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早晨七点》
我造访公寓里的每一座钟:
一些指针戏剧性地指向一方
另一些指向别处,在无知的钟面上。
时间是一颗星;时辰如此分岔
以至白昼是环绕郊区的旅行,
环绕着星星的圆,彼此重叠的圆。
冬季气候短促的半音阶
是一只鸽子展开的羽翼。
冬日栖居在鸽翼下,羽毛潮湿的死翅。
俯瞰那庭院。所有的房屋
都那样筑成,装饰性骨瓮
固定在双斜坡屋顶上,鸽子们
在那儿散步。朝屋里看
就像一次检视,或回溯,
长方形里的一颗星,一场追忆:
这中空的广场本可轻易安在那里。
——童稚的雪堡,造于更浮华的冬季,
本可以满足这些比例而成为房屋;
宏伟的雪堡,四五层楼那么高,
忍受春日,就如沙堡忍受潮汐,
它们的墙,形状,不会融化而死去,
只会在坚实的锁链中交叠,变为石头,
像眼下这些墙般变灰又变黄。
军火在哪里?高高堆起的炮弹
以及被星辰击裂的冰之心脏在哪里?
天空不是信鸽暨战鸽
逃离无穷交错的圆圈。
而是一只死鸽子,或是死鸽子栽落的天空。
骨灰瓮捕捉他的灰烬或羽毛。
星星何时融化?它是否已被一列列
方块、方块、圆圈、圆圈捕捉?
那些钟能否回答;它在下面吗,是否
正要一头栽入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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