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余忆
凌冽的寒风频繁的拍打紧闭的窗,没开灯的房间并没用因此而黯淡,明亮的光线透过晕黄的窗帘,不多不少,把房间渲染得恰好。一个人卷缩在床上,四处安静,我带着耳机,希望能对抗着零下的温度入睡。
睡着了,还是仍然清醒,迷糊的大脑的已无法做出判断。她出现了,出现在一个炎热的夏日,风不及她清凉的夏日。
绿油油的稻田在太阳底下闪烁着光芒,聒噪的蛙声此起彼伏,却寻不见踪迹,脚下的田埂开满不知名的野花,阵阵微风翩翩起舞,有形状,也夹杂着花的香。她,在蜿蜒的小道上奔跑,只为追那朵渐渐远去的云,累了就随意而坐,从不害怕光线对脸颊留下的吻痕,急促的呼吸并没有打扰她欣赏,黄的,紫的,白的……稻田里的蛙总是干扰花颜色的数目,有时气急了,硬说要把顽皮的小蛙找出来打一顿。我想,小蛙此时是幸福的。西落的太阳总是不受欢迎,伴随着大人们的呼唤,自由的孩子也总要归家。余辉下,她的笑容依然如此灿烂,两个酒窝表达着此时所有的美好。她与这片田野,与这段风景,构成了我眼里的最生动美妙的画,如果硬要定个价格,那就是半个夏天。
夏日的夜晚当然也不甘寂寞,知了甘心为它伴奏,皎洁的月光为它点灯,星星也帮忙点缀着这个大舞台,等待着主角的登场。饱食了的孩子出来活动了,躁动的气息弥漫整个夜晚,他们可不想浪费一点一滴的时光。她,总是游戏的认真策划者与积极参与者,扑红脸庞下溢出的汗水,就是最好的证明。她光滑乌黑的长发在这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里四处乱窜,偶尔还能闻到发香。她的眼睛里总是充满渴望,发着光,看不到一丝倦意。我是不喜欢做游戏的,但我喜欢跟着她一起游戏,她很调皮,总是捣蛋,但我喜欢看她捣蛋。很多很多的记忆都是模糊的,我是模糊的,其他的也是模糊的,唯有她是清晰的,是那晚最亮丽的星。
突然的惊醒打碎刚才的一切,我极力拼凑,但徒劳无功。身体的温暖安抚激动的心,睁开眼,模糊的世界,眼角的湿润再次提醒我周围都是真实的,窗外的风还在呼啸,耳机的歌还在放着,断断续续听到了这样几句歌词:你对于我来说,是比特别还更多;最侥幸的是有你陪着我,最不安的是我却没什么特别能够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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