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搬到这里的第二年,楼上来了一家新邻居,具体不知道他们一家有几口人,但总感觉一定不少,因为刚搬来那段时间晚上总是很吵,甚至有时在深夜还能听到男女的嚎叫声。
还好,我们一家都属于沾床就睡,睡着打不醒的人,他们的夜间活动并没有给我们带来太多的影响,就是老在晚上十一点多丢弹珠的习惯让人心烦意乱,睡梦里那哒哒的声音像抽筋一样难受。
这期间我见过女主人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她看上去三十多岁,个子高高的,有几分姿色,白白净净,稍微有些偏瘦,外表挺斯文的!说话也很温柔,眉宇间还有一股可人的忧郁美。
那晚十点左右,我敲开了她家的房门,开门的正是她,她穿着粉点儿的睡裙,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有些疑惑的看着我,闻着扑面而来的清香,我断定她刚洗完澡,我定了定神,心想来的真是时候...
“我是楼下的,你们家卫生间漏水,怎么还在用啊?”我有些不满,“我都和你老公打过好几次电话了,怎么一直不修呢?”
她微微一愣:“哦!实在是对不起!他不在家,防水工人还没找到,这天有些热,我刚才就简单的冲了个凉...没想到漏的这么厉害!”
可能为了真诚的表达歉意,她还微微的向我鞠了个躬。
我最受不了别人对我客气了,本来是来兴师问罪的,看到她这样谦卑,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尤其刚才还鞠了个躬,那单衣薄片的一弯腰,我都觉得自己不是正人君子了。
我有些慌:“漏的也不是太厉害,但洗澡肯定不行,你们赶快修一下吧!”说罢便落荒而逃,就像我做了什么亏心事,专门来敲门道歉的一样。
后来,再也没有听到过卫生间滴答滴答的漏水声,楼上也很少发出以前的嘈杂声了,也没有再见过这个邻居,只是偶尔进电梯时会闻到和那天相同的香味儿,我想可能是她留下的,不过,再后来这种香味儿也消失了。
如同电梯里的香味儿,楼上的脚步声,弹珠的哒哒声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渐渐地,听不到一点动静了,像他们没搬来时一样安静,如果不抬头看卫生间那几块被水浸泡的有些斑驳的扣板,我几乎都忘记了楼上还住有邻居。
昨天,吃过晚饭和老婆孩子一起在小区里溜达,无意中听人说她老公常年在外面包工地,每年都挣不少钱,而她患有抑郁症,去年病情突然加重,整天在家胡思乱想,疑神疑鬼,给人打电话哭闹,娘家人怕出事,现在和孩子都被接过去住了...
媳妇惊讶的合不上嘴,一个劲儿的凑在人堆里问东问西,回来的路上那个感慨,就像自己也要抑郁似的。
昨夜做了一夜的梦,具体是啥梦我都已忘得一干二净,不过,在梦里我好像又听到了弹珠哒哒的声音...醒后问媳妇听到了没有,她说她看小说到凌晨,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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