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父》一文出自《楚辞》,全文只有两个人物:屈原和渔父。
全文采用对比的手法,通过问答,表现两人截然不同,可以说是“对立”的人生处世态度和哲学思想特点。
全文分四段,以屈原为首,渔父为尾。
文章里,屈原这句常被后人引用:“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屈原与渔夫对浊世的态度截然相反,屈原宁死不屈,而渔父所代表的隐士则认为“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
期间两人的对话体,运用比喻、反问,没有直接表现人物的外表,却通过简单而深邃的言语透出智者间言语的刀光剑影般较量。
全文的最后一部分,笔墨集中在渔父一人身上。听了屈原的再次回答,渔父“莞尔而笑”,不再答理屈原,兀自唱起“沧浪之水清兮”的歌,“鼓枻而去”。
这部分对渔父的描写十分传神。屈原不听他的忠告,他不愠不怒,不强人所难,以隐者的超然姿态心平气和地与屈原分道扬镳。
从思想内涵的角度而言 ,《渔父》对中国诗歌传统与文学传统的影响,不能小视。必须注意到《渔父》中有两个文化原型或者说“母题” ,贯穿了整部中国古代文学史。一是清浊之辩既梦与觉,二是渔父意象。
《渔父》中有关清浊、梦觉的辩论,是中国文学中最经典的表述之一 。
这就是以“梦”与“觉”对应,以梦为梦化、为迷醉、为浊、为醉;以觉为醒悟、为生觉、为苏世、为独醒,喻指精神的醉和醒悟。这成为了中国文学中清官思想的源头。
屈原说:“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是以见放“屈原把自已政治上的不得势,归于自已“清”与“醒”。因为独”清”,独“醒”而被流放。
屈原在此显然表达出“已超出了万物”的思想观念达到“道”的境界,采取的是十分明显的黄老道家入世观念,矛头指向的是当下、现世、此岸的政治;而渔父所言:圣人不凝滞于物,何不淈其泥而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歠其醨?何故深思高举,自令放为?”虽然也并没有超出这种入世情怀,但却具有明显的老庄道家情怀为屈原指出了一条现实超脱的道路。
《渔父》之后,清官与清流思潮,基本上成了历代文学作品的重要主题之一,历代文学大多鲜有出其窠臼者。
这篇《渔父》以其真实性及犀利的对话语言体,被司马迁作为史料载入屈原传记。
文学史上对《楚辞》的这篇《渔父》作者是否屈原争论不一,我查了资料,也很难从中判断屈原是否原创,但屈原的确用投河自尽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肉身生命,以表明政见与态度,绝不同流合污。
我在阅读此文的时候,会自问:如果我面对这样的局面,是保存性命,隐忍到时机成熟再完成心中理想,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还是绝不同流合污,以死证清白呢?
我想我会折中,既不同流合污,也不自尽,因为我活在色彩斑斓的现代社会,还有两个娃要抚养。
我们不是屈原,也没有活在那个年代,没有他站的高度与社会位置、深陷泥潭的困境,但如果我们穿越回去,或许只有投江自尽这条路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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