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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音无改鬓毛催——致远方的亲人(上)

乡音无改鬓毛催——致远方的亲人(上)

作者: 不关灯 | 来源:发表于2016-10-07 00:09 被阅读53次

    2016年9月25日,我和爸爸踏上回“家”的火车,我一心想念的是前不久之于我们先回去的妈妈和我那刚满一个月的小侄女,爸爸则是带着对已故的爷爷奶奶深长的想念踏上阔别27年的回家之路,28个小时,思绪已在千里之外。

    1990年是我第一次坐火车,第一次跟随父亲出行,第一次穿上红皮鞋,享受着父亲的意气奋发,尽管那一年父亲已经40岁,而我似乎在那时的一个午后就想象到自己长大的样子,5岁的我觉得自己就是自己。已经忘了爷爷奶奶的样子,也忘记了和他们共度的时光,曾以为不会溜走的时间都成了斑斑点点的回忆,从30岁往回看,记得当时的自己学着奶奶的样子给鸡喂食,和姐姐一道荡着爷爷家的木门,听核桃在门缝里挤碎的声音。从爷爷家出门往前走的一大片田地里有村里人晾晒的芝麻,我用手紧紧的抓了一大把,然后拼命的往回跑,芝麻从指缝中流出,颗粒无收,就这样,一次次变换手的姿势从抓到捧完成了我最无忧无虑,最勇敢,最胆大妄为的童年。

    26日清晨,阴雨绵绵,火车到站,一样的车站,只是由27年前的我依靠爸爸变成了爸爸依靠我,我知道,如果爸爸耳不聋眼不花,也许我不会放下手边的一堆工作和他一起,是啊,现在我已是父母的依靠,虽然有时会觉得有点累,但又觉得这是甜蜜的负担,愿父母永远能在我的身边。

    一个小时的车程,见到了阔别已久的外公,舅舅和舅妈,此时我最大的缺点暴露无疑,嘴上像是缠了胶带,舅,舅妈这些简单的称谓都叫不出来,只有挂在脸上的傻笑和爸爸出发前穿错的一双鞋挡在前面。

    80多岁的外公渐渐也失去他在我心中高大的影响,厚厚的外套下是他纤弱的身躯,老人家已吃不下粗面条和干米饭,每天吃进肚里的不是稀饭就是糊糊,好在家乡的红薯养人,他每天能吃上几块。和外公的交流少的可怜,也许是从小没有在他身边的缘故,即使血缘上的至亲也让我难以在他面前亲昵起来,尽管心理想靠近这个老人,可是局面总显得那么尴尬。妈妈说,因村里有老人因为走路摔伤过,骨折过,上了年纪的外公已经很久没有走出过十几米外的大门,他常常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坐就是一上午,有时一言不发,有时听听豫剧,在自己生活一辈子的家中,默默地保护着自己微弱的身体,家有老人在,不管他在干什么,都是一种福气。

    这是兰兰吧,在我望着这个和父亲有几分相似,咬字吐气停顿是标准的家庭遗传式的老人时数分钟之后,老人看向我,兴奋的说着,我高兴的跳到老人面前,叫了一声二爹。二爹住在村里的养老院,衣食无忧,但我却为二爹终身未娶感到永恒的遗憾,在我心里他是那么亲切,又是那么可怜,我看他越久心越痛,这是一种血脉的共振,我能做些什么,甚至在道别时也只是匆匆忙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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