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作家那点事儿

作者: 88c776e74924 | 来源:发表于2018-06-01 09:12 被阅读16次

我和作家那点事儿呀,说起来不长也不短,不过你可以捧杯茶慢慢听我跟你讲。这样呢,你显得有面子。我呢,也跟着摆个谱,咱俩都是有头脸儿的人不是?闲话少说,你且听我和作家那点事儿。

话说,我爹的爹死了以后,也就是我爷爷死了以后,祖坟上并没冒啥青烟,就连黑烟都没有冒过一撮儿。于是众人商议迁坟。我爹的爹一共生了我爹他们四个儿子,除了我爹是老大以外别人就不是了,不言而喻这迁坟的大事儿就落我爹头上了。

我爹和我娘伉俪情深,夫唱妇随,为了配合我爹,我娘特地请了娘家著名的风水先生,据说这风水先生远近闻名乃不俗之人,大概是巨眼识英雄吧,这风水先生和我爹很能聊得来。末了,他在我爹耳边说:“小子,你有福呀,你丫头日后定能当个画家。”咳,这丫头就是我呀。不过没有人告诉我这个丫头就是我,但是我就是知道这个丫头就是我。我爹我娘也是这么认为的,铁了心地这样认为,就像是相信王八能活到一千岁一样坚定。直到十年后,我没有成为画家,而是和作家有了那么点关系以后,我娘才说:“哎,这王八也有夭折的时候,只活了九百九十九岁。”我不知道自己和这个王八有啥关系,但我着实不喜欢我娘说的这句话。

后来堂姐告诉我,这个风水先生调戏了个哑巴女人,这哑巴女人被他上下摸了个遍后,却嫌风水先生没有给啥钱就觉得臊了皮而撞墙死了。当然这是十年后的事情了,也是题外话了。当年风水先生也给堂姐卜了一卦,说她定能考上名牌大学。堂姐拉着我的手推心置腹地说:“为了破除迷信,我一定不考上名牌大学,你也一定不要当画家。”堂姐说这话的时候口气如铁目光如钢,我甚为感动满口答应。可十年后堂姐没破除迷信考上了名牌大学,而我却破除了迷信,没有当上画家。正当我要得意洋洋地向堂姐证明自己的时候,堂姐却拍了拍我的脑袋说;“你个小傻帽。”她说我是傻帽,想必我就是傻帽了,可她并没有说为什么我是傻帽,对此,我心有不甘。

关于破除迷信不当画家的事情,不知道自己是聪明还是傻蛋,时间久了我也就糊涂了,可糊涂中我却又有明显的献身的精神。

告别了画家以后,我开始和作家有了那么点儿关系,不深不浅。

偶然的机会,我爱上了写东西。别人说写得好,我也觉得自己写得好,别人说写得不好,我还觉得自己写得好。别人说作家才是写东西的,那么换句话说就是写东西的是作家。我如果说我写东西,你一定会说我是作家,我若说我是作家,你一定会说我是恬不知耻。我可不傻,所以我不说自己是作家,我说自己是干作家才干的事情——写东西的。尽管我不说我是作家,但你千万别以为我就和作家没关系。我们到底是有关系的,就像一只母猫看一只公猫那样的眼神,怎么会是干净的呢?

堂姐说我不够牛逼,这句话让我陷进了两难境地。若说我不牛逼,我肯定是不爱听的,若说我牛逼,可我好像是没有拿来证明自己的证据,于是深沉不动声色地说:“何以见得也?”

“你吧,破除迷信不彻底,画家吧作家吧,说到底还是家不是?”堂姐的话让我的脸像苹果又像茄子。不得不承认她看问题的确是透彻深入本质。

为了安抚我的情绪,堂姐又说:“话又说回来了,你也很牛逼了,凡是什么家都是了不起的人呀,将来都是款爷。”

“那老人家也带个家字,没见几个老人家了不起,也没见几个老人家是款爷。”

堂姐翻了我一连串的白眼以后走了。

闲话少说,既然我要向你讲述我和作家那点事儿,首先就是要证明我和作家是有那么点儿事儿的。那么如何证明呢?无非就是证明以下其中一个命题成立,第一,证明我和作家有那么点事儿。其二,证明作家和我有那么点事儿。前者是我说了算,后者是作家说了算。表面上是作家比我有权威,但实际上是我的话更可信,为什么?因为别人都认为有权威正确的东西往往它是不正确的,所以你们要相信我,所以你们要相信我和作家是有那么点事儿的。

我时常在想我就是作家,纯种的,你不信?哪个作家没有年少时代?我就是作家的年少时代。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我说作家是个成品,但是你不能够说作家的少年时代就是废品。英雄不论出身嘛,谁敢说废品不会成为成品?现代的社会是万能的,你要相信人民的力量了。废品和成品是有联系的,而我和作家也是有联系的。

别人都说世界上有两种人不修边幅,一种是画家,一种是作家。而我也不修边幅,我不是画家,所以理所当然地我是作家了。作家是最不会挑剔和指责别人的衣着和相貌的。所以我对自己也是极其地放纵式地宽容。我可以吃着能噎死人痛苦死猪的粗粮,可以穿着黑得熠熠生辉的破棉袄,可以留着梅超风般的自由成型的头发,可以挂着两根三层手绢都挡不住寒意的清水鼻涕,可以放着惊天动地刁蛮任性的响屁。当然我也有着一副名副其实与之般配的长相,核桃脸,绿豆眼,门板耳,狗塌鼻,吹火嘴。作家呀,不讲究这些虚妄,咱讲求的是心气是精神儿,你懂吗?别人都能原谅这样的作家,所以也能原谅这样的我,可是偏偏有人诋毁我,说我故意模仿作家,我真想上去掴他个耳光,这不是明摆着狗眼看人低嘛。不过我是有身份的人儿,不会打人骂人,我会从自身改变来体现自己的真实身份。伸出两个臭脚丫,香水一洒,得嘞,就算是有个人样了,这样咱既能混迹于人群,也能符合作家的标准,何乐而不为?

不光作家的外部特点,内部实质咱也不缺。

我既有作家崎岖的身世经历,也有作家敏感伤感神经高度过敏的心理气质。我呢,从经历而言可谓是崎岖复杂。我虽然二十有余,却是与死神多次擦肩而过。板着手指头算算,自己寄人篱下过,赤身裸体地挨打过,赌气连续三天没吃东西过,沦为人渣过,崛起为才女过,独身三进京城过。卑鄙过,无耻过,当过爷爷,当过孙子,偷过抢过骗过。但是你可千万别认为我是吃喝嫖赌,烧杀抢掠,样样俱全,那是土匪,不是作家。

而那些心理气质我也是有的。喜怒哀乐,风花雪月,贪嗔痴怪,我是都有的。落花,西风,飘雪,飞絮,冷雨,看后都会落泪,到现在都不知道到底是自然煽情还是我煽情,以至于让我觉得煽情把我逼上了绝路,不当作家都不行。只有当作家才能给我喘气的机会,不得不承认,就是这么神奇。我能装傻能充愣能发呆能思考别人不会思考的东西。比如说屎壳郎为什么不会飞,可偏偏有一种感觉就是屎壳郎飞翔到了脸上。这么深刻的问题我不敢对别人说,因为他们不懂作家的深沉和细腻。我这颗敏感细腻的心经不起大俗人的摧残,那简直是对我灵魂的毁灭,威力和破坏力不亚于大屠杀。这些问题和独特隐晦的感觉是别人很难懂的,但是我却能准确无误地表达出来。因为你知道作家是,必须是善于表达的。说白了,那感觉就是你是一只长了尾巴的猫,你撅着屁股把尾巴放在地上,等着卡车来轧,等着路人来踩,轧不轧踩不踩是你的事,反正我把尾巴搁这儿了,并且对自己说,没事,他们是长了眼睛的。但是当尾巴被踩被轧的时候,还是会有大吃一惊的疼。最后我就证实了这样一个结论:尽管人长了眼睛,可是还是会踩猫尾巴;尽管我知道作家是深刻的,人们是不懂作家的,但是还是会被人们的无知愚昧而伤害。在此,你该反省了吧。孤独从来都不是作家故意放出的臭屁,企图与俗人划清界限,而是你们为了与作家划清界限故意放出的臭屁,而我的生存环境和羊圈相仿。

这次你相信了吧,我和作家是有点儿关系的。

自从我和作家那点儿事儿被曝光以后,有人奉承我,有人侮辱我。奉承我的人给我扔香鸡蛋,侮辱我的人给我扔臭鸡蛋,俩味儿一结为亲家,我的左脸就有了湿鸡屎味儿,我的右脸就有了干鸡屎味儿,我不想招人注目都不行。

都说作家是需要天赋的,所以奉承我的人就说我也很有天分。关于作家的天分,我实在不知道源于何处。天分,就是遗传吧,遗传艺术细胞吧,可我从来没觉得我爹我娘有啥艺术细胞,外露的没有,内含的也没有,这可使得我犯难了。我娘一看我费了心也跟着着急了,她不懂啥遗传啥基因,但她却对我发誓说,她这一辈子就跟我爹一个男人有关系。我爹见状也发誓说,他这一辈子就跟我娘一个女人有关系。由此推断出我是我爹我娘亲生的。那么我的天赋到底源自于何处呢?我问我娘是否在怀我的时候进行过胎教,我娘一红脸说她不懂啥胎教,就是为了生个儿子,一口气吃了一只没有放盐的大白公鸡,别的就没有了。最后我不得不承认,所谓的天分就是别人扔给我的鸡屎。同时我也知道了,这拍马屁呀千万不要拍马蹄子。

而那些想侮辱我的人呢,就鼓吹作家都是风流滥情的,我若是承认我和作家有关系的话,就必须承认我是风流滥情的。可是我是风流滥情的人吗?莫衷一是。以前我也和宝玉一样偏爱女孩子,于是朋友说我性取向有问题,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有同性恋的趋向,大概也差不多吧。可大学里,我突然很女人,混迹在男人帮里,并且深深地喜爱上了这群男孩子们,所以就有人说我风流。对此我不服,难道异性朋友多也算是风流吗?关键是有同胞这样放言:“男人和女人没有纯洁的友情,只有爱情和暧昧。”这句话把男女之间的伟大的革命友谊都抹杀了,一时间,好像我是真的风流了,不过这是你们逼我说的。

我很风流滥情吗?大概是无中生有的事儿吧。当友谊愈加纯洁的时候,你也愈会发现爱情的真谛。别人说我风流说我老牛啃嫩草的时候,我往往很生气。堂姐说那说明我很有魅力,她想啃还啃不到呢,我知道她是在气我,理所当然地我也上了她的门道,变得更加生气,于是她又接着说:“像你这样的水平,气死自己是很容易的。”我知道她还是在气我,不过我还真就不生气了。我不认为自己风流。我没有上露胸中露腰下露臀地去勾引谁;我没有左拥右抱张口闭口地喊着老公;我没有有事没事地就盯着人家的眼睛传情;我在男生面前就如同一个淑女坐在马桶上一样笔直庄严,你怎么能说我风流呢?你更不能说我滥情,迄今为止,我就对一个人说过我爱你,并到现在也是守身如玉,形如枯槁,心如死灰,你还忍心活我滥情么?这人要有良心不是?屎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就像王小波说的:破鞋是说出来的,不是穿出来的。有多少良家女子去穿破鞋只是为了兑现别人所说的“她是破鞋”是正确的。你们不能逼我,我是不会从的。

没有天赋,不风流滥情,所以我还不是作家,当然我不是作家,我是作家的少年时代。

好了,我和作家的那点儿事儿你大概也明白了吧。

关于我和作家的那点儿事儿吧,饱含了我复杂的情感,一方面我迫不得已地具有了作家的一些特质和能力;一方面我心甘情愿地被名誉诱惑,另一方面呢,我也有些担忧。担忧什么呢?自古才命两相妨,作家呀十有八九都是命运多舛,我胆小如鼠,还不能坦然地面对坎坷的命运……好啦好啦,不吉利的话不说。

这就是我和作家那点儿事儿,不长不短,不深不浅。

我爹昨天问我说:“当作家容易吗?出本书多难呀。

“不难,一点都不难。”我翻着眼睛说。

“怎么不难呀?不难你怎么不出一本呀?”

“那不是因为我没有嫁给印刷厂厂长嘛,急啥?”

我就记得我爹说了俩字:扯淡。

之后,扯了一大把卫生纸给我擦眼泪,到底还是我爹懂我,知道我有作家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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