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鸟
“最近，到处都是挥之不去的血腥味。接连发生的离奇死亡案件，弄得人心惶惶。一开始人们还会八卦一下，现在都懂得避讳了。”
“你看那架侦查机，整天瞎转悠。他警察局要是有本事，早就跟我一样，叼烟遛狗了。”
“你倒是不怕。”
“这种逮人的技俩我没少见。警队那帮吃粮饷的硕鼠除了会虚张声势，就没干过什么正经事。不过是做个场面，安抚人心。”
“那帮家伙指不定就想抓你呢。”
“不是我。我有什么好怕。”
“这不好说。你还记得抓你去做实验的人吗？他们会找到你的。”
“我怎么会忘，想忘也忘不掉。2000年，我坐在门前的矮凳上，看一群小黄鸭在院子里嬉戏。当我起身想追它们的下一分钟，它们集体死亡了。”
“2006年，我在校园里经过一株紫丁香，偶然瞥见对面的短发女孩，她也正看着我。就在我们四目相接的下一分钟，那个女孩倒地不起，当天我就得知女孩在去医院的路上停止了呼吸。”
“2008年，毕业晚会上，我喝了点酒，想对一个心仪已久的女孩表白，迷迷糊糊之中，就看见一个身影在我面前倒下，时间大概也在我准备开口说话的下一分钟。而对方根本连表白的话都没听到。”
“你跟我说过，最开始你就说过。坦白说，我不信世上有这么多巧合的事。”
“这些事就在我脑子里来回乱撞。一些曾经以为和我无关的事，在事情发生后很多年，我才渐渐发觉这些事件之间某种诡异的关联。只是，为什么是我？”
“你是想说你是被选中的那一个？算了吧！除了电影里，有谁能杀人于无形，那种能力，这世上真的有人拥有吗？如果真的是你，我一定会把你抓起来。”
“我倒是挺乐意。但我不服。我想知道答案。为什么是我，凭什么是我。”
“我对此一向中立，除非有足够证据，否则你别想说服我。”
“最近的死亡案件，在我看来，警方根本无力破案，最后还是会迫于压力抓几个替死鬼，草草结案。就像当年发生的那些死亡事件，人们都相信是死于突发的疾病或者意外死亡，从来没有谁探究事件本身的疑点。”
“这我倒赞同。现在也是如此。每一个死亡现场，无打斗争执痕迹，除了死者本身，找不到第二人的指纹，什么线索都没留下。”
“因为，这根本不是蓄意杀人。这一切都发生于无形之中。我的历史在重演，只不过演员换了。”
“你就这么肯定？”
“明天，我要去福尔森小区，第一个死者爱丽，生前住在那里。”
“你想做什么？警方早就把现场搜了个遍，你去搞不好还会有麻烦。”
“所以，需要你帮我。如果不出我所料，凶手认识爱丽。我想让你帮我查查爱丽的事。特别是她在校园里是否有感情特别好的朋友，或者是否有人追求过她以及此类传闻。”
“情杀？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现在已经有五起案件了。要真是情杀。这凶手还真滥情。不过，查查倒无妨。查完你要告诉我你的理由。”
“我也只是需要一些事实来辅助我的推断。我说了，这是历史重演，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凶手的感受。这些年我怎么度过的，你都看到了。”
“好，这个忙我帮。”
“明天老地方碰面。”
“我到了。你真是神了。”
“有好消息？”
“坐。你看这张照片。这个是爱丽。她的同学拍的。注意到左上角这个人没有？红衣服的。”
“很模糊，镜头太远了，根本看不清。”
“爱丽的同学说这个人经常在爱丽的周围出现。每次都是穿着红颜色的衣服。但没有人认识他。不知道他是哪个班的。他们都开玩笑说一定是害羞的暗恋者，只敢跟着，不敢追求。”
“我们要找到这个人，他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你的理由呢？你还没告诉我。”
“想想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我是孤儿。所有我爱的人都离奇死亡。而从来没有人归咎于我。如果我就是那个死亡的原因。你怎么看？”
“是，如果我是科学家，倒是想好好研究下你的身体构造。你真的不记得你是怎么回来的吗？那些人抓你去做实验，你就只记得这个。”
“我只记得他们都蒙着面。他们把我绑住，给我注射某种药剂，然后我就失去意识，他们关了我多少天，我根本不知道。那个房间，没有窗户。有一些类似手术的器械。再次醒来时，我在警局，第一眼睁开看到的是你。”
“对，然后我问你发生了什么。你说的也是这些。我想帮你都不知道怎么查。最近这几年，倒是风平浪静了。”
“我一直都认为他们是抓我做实验。还有发生在我身上的事，都很奇怪。这些常理都无法说通。”
“所以你相信你是被选中的那个。以及这些都不是巧合。对吗？”
“走着瞧。”
“好，说说你的理由。杀死爱丽的凶手。”
“所有我爱的人都死了。或者说在我对他们产生某种情感之后，他们死了。只要是有生命的，都死了。有时，爱可以救人，有时，爱可以害人。”
“那么我呢？你对我没有情感吗？为什么我没有死？”
“没有。在我相信我的推断之后，我不敢再爱任何一个人。我避免接触人群，不和人交谈，除了你。我俨然是块石头。”
“那真是我的幸运，你倒真像块石头。不然，我可能也要倒霉。”
“介质，任何能力的触发都需要介质。情感就是介质。那个红衣男孩对爱丽有感情。”
“所以你是说，因为被看上了，活该去死？”
“不，他对爱丽有感情，他不会故意杀她。这是无形之中发生的。就像当时的我一样。”
“那么，这说不通了。他不想杀她，她是怎么死的？”
“这就是我需要印证的，触发这种能力到底需要什么条件。我需要搜集更多的信息。”
“第二个死者，安东。他有什么可疑的吗？”
“我们需要先了解安东，他是怎样一个人，平时和谁接触。一些被警方遗漏的细节。警方只会去思考动机，而他们肯定想错了，因为动机不存在。”
“好，我去查。有消息老地方见。”
“好。”
“这个点找我，你有急事？”
“是的，我查了3天，总算有点线索。但我还不确定。”
“说吧，是什么。”
“安东是一个很内向的男孩，他周围的邻居都以为他有自闭症。他的父母遗弃了他。他在孤儿院长大。死亡之前，他在一个便利店出现，巧的是，便利店的人记得有一个红衣男孩和安东说过话，但之后两人先后离开，他们以为只是陌生人闲聊，就没在意。”
“是个不起眼的细节。有办法搞到那一天的监控录像吗？一个内向自闭的人怎么会和陌生人闲聊，这是个疑点。我们应该问问邻居是否见过红衣男孩。”
“录像我去想办法。然后再查查你说的可能性。”
“好。目前为止，发生五起案件。警方连疑点都没发现。我们的收获已经不小了。”
“有进展就老地方见。”
“好。”
“猜一猜我发现了什么！被你说中了，那个红衣男孩在安东死亡前大约半个月，有人看到他来找安东。你什么时候变预言家了。”
“他们早就认识了。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录像有什么线索吗？”
“花了一笔钱，搞到了，这笔账算你头上。你来看。这个是安东，这个就是红衣男孩。我放大一下。”
“停，可以了。安东好像笑了一下。”
“对，这就是我要说的。也许就是这个笑触发了什么。但是红衣男孩的脸看不到，他是背对着监控的。我们猜想一下，是不是红衣男孩也笑了，愉悦也是一种情感，而安东是让他感到愉悦的人。”
“不确定。安东真的没有朋友吗？或者是在孤儿院认识的？如果这是个早就认识的人，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内向自闭的安东会突然有陌生到访者，然后又在公共场合被一个陌生人逗笑。”
“没有，除了红衣男孩，没有人见到安东有其他朋友来找他。我可以去查查那个孤儿院。”
“好。”
“有发现。孤儿院退休的院长记得安东小时候有一个很要好的伙伴。翻看了当年的记录，找到了那个名字――瑞奇亚。他在8岁那年被一对夫妇收养。我根据记录上登记的联系地址，找到了那个住处，是一处空宅。线索断了。”
“至少印证了第二个死者和红衣男孩是有密切关系的。现在我们有了名字，如果能查到这个瑞奇亚的身份和背景，或许我们可以推断出可能被害的名单。”
“这需要警方的数据库了。名字相同的有很多。况且我们只有模糊的照片。”
“你有办法吗？”
“试试。不保证。”
“看你的。”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都说。”
“瑞奇亚的身份已经证实了。那处空宅的房主是他。养父母收养他后半年，先后离奇死亡，他享有继承权。坏消息是，在那之后没多久，瑞奇亚就失踪了，已经6年了，被警方判定为失踪人口。”
“不赖嘛。”
“这笔账还得算你的。人情费。”
“不过，这就奇怪了。一个失踪人口跑出来害人，却无人发现。他没有回到自己的房子，那他能去哪里？”
“想不想去那处空宅拜访下？说不定有线索。”
“你去，我不去。”
“是你说的啊。那我就一人独享了。帮你查案这些天，我觉得破案太有意思了。真应该去当警察。”
“不要跟我提那帮硕鼠。”
“恭喜你，西索。我在空宅里发现了一本日记，里面有一张照片，背面写着科莱恩。”
“这名字好像在哪见过？”
“记性不赖。第三个死者。”
“科莱恩和瑞奇亚有什么关系？你还有别的发现吗？”
“暂时没有。你别挂电话，我好想看到了什么。”
“瑞奇亚！你站住！”
“泰，你刚才和谁说话？”
“……”
“泰，听到我说话了吗？”
“西索，他跑了。”
“先回来吧，至少证明瑞奇亚没有失踪。”
“太可惜了，我差一点就抓住他了。”
“算了。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瑞奇亚知道自己被发现，还会不会回去。或者他回去只是因为有重要的东西在那个房子里。说说，你是怎么发现的。”
“当时我拿着那张照片打电话给你。你问我有没有别的发现，然后我就感到背后有人。一转身，看到一个人影。我就去追。追着追着就不见了。”
“我把那张照片带回来了。还有日记本。”
“几乎每一天都有记录。看来这个瑞奇亚有记日记的习惯。如果事发当天，他也记录了，我们的线索就更多了。”
“对，所以我就先带回来了。”
“看这里，爱丽死的那天。‘她好特别，我被她吸引着，却只能远远看着她。她会喜欢我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爱她。他们告诉我只要我变得特别，就会有人喜欢我。但根本没有人会喜欢我。他们是骗子。’”
“暗恋无疑。他们是谁？”
“再看这段‘再次见到安东，我简直不敢相信。安东总是那个能让我感到一丝安慰的人。只有他理解我。我不想再和他分开。’日期是安东死亡的那天。”
“没错，我们都猜对了。”
“科莱恩死亡那天，他写的是‘这个人告诉我，他才是我的亲生父亲。他没有遗弃我，我是被偷走的。他给我看了我小时候的照片，说我小时候的事。说妈妈生前一直都很想念我。不知为何，我感到很难过。我情愿相信他说的话。我多么想要一个温暖的家。”
“这次是因为亲情而死的。短暂的重逢。”
“第四个死者。弗伦。死于7月7日。瑞奇亚的日记那一天空缺了。但第二天又有记录了。‘他们又来找我了。他们说我做完最后一个疗程，就成功了。可我很害怕。科莱恩为什么没来接我？他不是说要接我回家吗？这世界到处都是骗子。不，也不全是。昨天我就遇到了一个很好的人。他看到我瑟瑟发抖，就请我进去，请我喝咖啡和热汤。还说如果需要，我可以在那多休息一会。已经很久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了。’”
“我想，他说的那个好人，就是弗伦。可惜啊，好人无好报。”
“爱，有时救人，有时可以害人。”
“但爱本身没有错。瑞奇亚也没错。他根本还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那些人对他做了什么！”
“先来看看第五个死者的故事。‘那家书店很久都不开门了。但我永远记得那杯咖啡和热汤。我想好人总是值得怀念。有个人和我一样，看到门关着，好像很失望的样子。然后他也看到了我。没想到他会主动跟我打招呼。他说话的声音和安东好像。都是沙沙的。他还邀请我一起去看漫画展，跟我聊他喜欢的画家。我什么也说不上，但却很开心。凯撒，真希望明天还能遇见他。’”
“又一个枉死的。不能这样任由瑞奇亚自生自灭。我们得找到他，告诉他真相。在没有更多死亡发生前。”
“所以，你现在相信我说的历史重演吗？瑞奇亚说的他们可能就是抓我做实验的那些人。他们又开始了。五名死者都跟同一个人接触过并发生关联。在我和瑞奇亚身上发生的，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凡是我们所爱的，都离奇死亡。因为我们的能力。而触发的介质就是我们的情感，爱情，亲情或友情，甚至任何能让我们感到愉悦开心的情感。一旦触发，对方无一幸免。”
“西索。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的感受。该忏悔的是那些人。你并没有错。”
“但我不愿让自己去害人。”
“看看日记里有没有提到那些人在什么地方，用的什么手段，或许我们能做更多努力。”
“现在，你来看吧，我有点累了。”
“我先过一遍，整理下，有发现告诉你。”
“好。”
“西索，西索。醒醒。你怎么睡着了。”
“只是有点累。你有什么发现吗？”
“瑞奇亚后面的日记里，都只是记录一些心情。没有别的人物出现过。也没有发生什么事。而且我对比了下，发现他的日记不再每天都记了，甚至连字数都变得很少了。我完整看了一遍，他没有提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名字，而是写‘他们’或者‘那些人’，对地点的描述很少。都是一些很模糊的，比如‘一个房间’，‘咖啡店的旁边’，‘地下室’……还有一个缩写KT。”
“等等，你说地下室？”
“对，地下室。怎么了？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我记得那个房间没有窗户，地下室没有窗户，又在咖啡店旁边。让我想想……如果他们的地点没换，我想可以碰碰运气。”
“什么运气？你知道在哪里了吗？”
“在我印象里，是有一家咖啡店，咖啡香都飘到了街上。光顾的人总是很多。而且我当年被抓走的时候，也是在那附近。”
“但是地下室有很多，你怎么才能找到？”
“大街之上行动未免太引人注目。他们会找较为隐蔽的位置。”
“你这样说，我也还是找不到啊。”
“所以，这次我和你一起去。瑞奇亚有提到他还需要最后一个疗程。我想那些人还会找他。注射最后一个疗程，不是在地下室，就是在瑞奇亚的家里。”
“好，那明天先去科隆街的瑞奇亚家。”
“你说什么街？”
“科隆街。”
“……我知道了，明天直接去科隆街汤米屋。”
“汤米屋是什么？”
“那是一个乐园。但已经废弃了。小时候我们都叫它汤米屋，还编了一个歌谣。听话的孩子有糖吃，听话的孩子去汤米屋。”
“为什么突然想去那里了，你不是说已经废弃了吗？这和我们破案有关系吗？”
“当然有。我对汤米屋很熟悉，汤米屋的旁边有一家咖啡店。瑞奇亚不是写了KT吗？科隆街汤米屋。看着像巧合吗？”
“也只有你能想到。我可一点都不知道汤米屋。就算看到了也不会去。”
“……”
“西索，这看起来废弃很久了，你看铁门都生锈了。要进去只能硬闯了。”
“走这边，这里有一个后门。没有人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
“有人想免票进场。自然就有办法。”
“幸好带了手电，这里太黑了。”
“跟着我走。”
“西索，那里有灯。”
“看到了，地下室入口。”
“看来这里真的有猫腻。运气不错。”
“小声点。别打草惊蛇。”
“懂。”
“待会如果有动静，你就先报警，我想办法拖住他们。争取在警方到达时，可以‘人赃并获’。如果我没拖住，你不要管我。剩下的靠你了。”
“也许根本就没动静呢。”
“做最坏的打算。”
“我打头阵。”
“不，必须是我。警方不会相信一个精神病患者。”
“那就一起。”
“……”
“泰，报警。他们在实验中。暂时不会发现我们。但不会太久。”
“这里信号不太好。我出去一会就来。小心。”
“去吧。我守着。”
“我有线索要报！科隆街34号汤米屋地下室，发现可疑人物。对，跟最近的案件有关。是的，废弃的，也是最好的藏身处。嫌犯随时可能离开，请立刻赶来这里，要快！”
“西索，怎么样？”
“他们实验快结束了。”
“希望警方这次给力点。”
“如果警方没有及时赶到，你就先走。”
“那你呢？”
“我不想放弃任何机会。哪怕死我也要留下一点证据。”
“给你。关键时刻，可以保护你自己。”
“枪？你从哪弄来的？”
“我自有办法。你要好好的。真相没有你重要。”
“……”
“糟了，他们在整理现场了。警方怎么还不到？”
“来不及了，你先走！”
“西索，不要！”
“什么人？”
“结束你的人。”
“是你啊，卡门。好久不见。”
“你怎么知道我的本名？”
“我的第一个研究样本。你不知道自己的天赋有多耀眼。”
“是吗？关于什么，我倒很想听听。”
“哦，我都忘了，你的部份记忆已经被我清除了。不过，你连自己惊人的感受力也忘了吗？”
“不，我倒更像块石头。拜你所赐。”
“我就当作是赞美好了。情感真是最可怕的东西，对吧。”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对情感了解多少。”
“我比谁都懂。看看，你进化得多好。谁都无法伤害你。你是自己的主宰，再也没有谁可以干扰你，变成更强大的存在。”
“如果你是指变成一个石头人的话，那你可真失败。所谓的进化难道就是利用爱去杀人吗？”
“要变强大，情感只会是你的阻碍。我只是替你作了重要的决定。”
“想尝尝这个吗？我替你作的决定！”
“嘭！嘭！嘭！”
“西索！”
“泰，我在这儿。”
“警方到了，我们赢了。”
“你做的很好。我……我来不及了。要救那个孩子……”
“西索，西索……血，西索你流血了，撑住，我背你出去……”
“不用了，让我……走吧……活着，太累了……”
“西索！……”
“泰，你提供的线索和证据我们已经核实了。非常感谢你对这次破案做出的努力，希望有更多的人像你一样支持警方。”
“那个孩子，你们会怎么对他？”
“由于我们暂时还没找到去除这种杀人能力的办法。所以，这个孩子还不能离开，以免对社会造成恐慌。”
“那不是他的错。真正有罪的是那个怪人，他操纵了一切。”
“你的心情，我很理解。对于你朋友的离开，我感到很抱歉。但那个罪犯已经死了。谁都不知道该如何去除那个孩子的能力。我们已经请示上级，要求做进一步的研究。一定尽力帮助那个孩子。”
“请务必答应我。不要伤害他。他不是精神病患者，不是犯人，他只是一个孩子。”
“我保证：尽我所能，保护他。”
“谢谢。”
“西索，对不起。我没有带走那个孩子。但警方保证了，不会伤害他。你安心的睡吧。剩下的交给我了。”
“我带了你从前最爱的天堂鸟。如果你原谅我了，就让这朵花轻轻摇晃吧。”
（晨光之中，一朵美丽的天堂鸟，轻轻舞动着……）
（全剧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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