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小鬼子数数当站名 李久如借机改站名
火车站当局也正苦于规划后,前来租房基地的人不太踊跃,听到李久如找人建砖窑的建议非常高兴。这样不但解决了中国人来此开铺子盖房子的问题,站内职工住宅需要的房屋也可以解决了,而无需再从远处搬运石头盖房子了。所以同意李久如建议,并让李久如全权处理所有事情。
小镇规划是这样的,东西向划三条线,为三条南北走向的马路。同时,以票房子为基点,向西开辟一条道,与通向四平街的道相连,叫中央大路。以中央大路为基准,分别向南向北开通等距离的东西向路各两条,都到三马路为止。这是沙俄侵占时最早的规划。当然,规划都会根据实际情况有所改变。比如车站北侧,已经盖完了不少在铁路上班的石头房子。这就不能更改了。此段的路只能在石头房门前留下一定距离小路,直通北边北大路为止。
因为买卖人都集中在火车站附近,特别都接近于沙俄兵营,他们也是来吃喝的主要客。当来的烧窑师傅建砖窑时,李久如就建议说:“北边拉有老毛子的兵营,咱不去那疙瘩,南边地空旷,坨子上取土还方便。不过,我想你得离南边的大路远点,省得不知道啥时候地盘又让他们给占喽。”
烧窑师傅叫于福,开了的砖窑名叫“广合盛”。于福的砖窑是专门烧青砖的窑子。自从开业后,前来买砖的人越来越多,有点供不应求的感觉,所以,有人又在附近开了几家青砖窑。有砖了,房子很快都盖了起来。
这一天,于福来到同义和铺子,进屋就说:“我有一事不明就理。哎——,久如老弟,这疙瘩咋也叫四平街?”
“谁说叫四平街?哦——,你是看那车站上的牌子了吧,你仔细看看,那火车站上的牌子上写的是四平街火车站,四平街的一个车站而已。咋念来的,啊那个‘乌阿可Z阿了’(Вокзал )。 ”
于福笑着说:“啥呜阿可滋的,还呜阿膛呢。再整可就娶个媳妇尿裤裆了。你这么说也对,要不刚来的人一看还以为这里就是四平街呢。”
此时,李久如心里有些不得劲,他为自己这个提议被俄国人所用感到有些羞愧。所以,每听到有人这么提问时,就极力进行解释,这里仅仅是火车站而已绝不是四平街搬这里来了。
原来,沙俄在新建的小镇子招商后,以为维护镇内治安为名成立了警察等机构,这也相当于另外增加了武装力量。这样,警察机构办事也需要房子,就把通向南三马路拦腰截断。从此,沙俄人完成了管理火车站小镇的需要。
同时,有条件的铺子,差不多都在规划区域内租了一块房基地,自从有了砖窑后,都买了青砖青瓦,盖简易房子的都换成了青砖房。条件好的盖的都圈起了四合院。因为房子增多,来往坐火车的旅客也有所增加,一时呈现繁荣景象。许多不知真相的人就看火车标的“四平街站”,就顺嘴叫四平街,而四平街来此地做买卖的人比较多,他们大多抵制这种叫法,所以,这个因为铺了火车道,建了火车站而形成的小镇叫四平街的名称影响并不是很大。后来,因为日本帝国主义强占了宽城子以南的铁路,它们从宽城往南数站名,到这疙瘩是第五个火车站,因而“五站”这个名影响力非常之大,以至于站名叫法谁先谁后分不清了,以至于产生认为是沙俄人起名叫五站的传说,此争论至今还不休,成为人为想像的故事。
当然,李久如也不可能想到以后会出现那么多的争论,不过,当时他肯定对自己的提议感觉有些后悔。不过,后悔归后悔,叫出去了也改不了。
让李久如没想到的是,很快不想让人再叫“四平街火车站”名的机会来了。就在沙俄们梦想利用占据新建的铁路,对中国进而全面资源掠夺时,日本帝国主义经过长期准备也开始对东北下手了。两个帝国主义国家为了各自利益,在中国东北开始争夺东北的战争。
东清铁路全线通车后,日本找到报仇的机会。沙俄以镇压义和团名义,乘机派二十万军队控制东北。日本当然不愿意,本来到口的肥肉让沙俄夺走了,此时岂能让沙俄独吞?于是在中国的东北发动了日俄战争。战争从旅顺口开始,日本军队进入中国大陆。
一九零四年二月八日,日军向旅顺俄国舰队发动突然袭击。十日,日俄正式宣战。此次战争因日本帝国主义进行了充分的准备,沙俄军队战败了。一直退到“四平街火车站”一线重新布防,准备决战。
这期间正是赵老翰上关东行进之时,而赵老翰当学徒后每天都在忙忙碌碌的生活中。他并不知道日本在美国的帮助下与沙俄达成协议,侵占了宽城子以南到旅顺口的全部铁道。
其中有一段铁道正好路过四平街管辖的区域。沙俄修铁道时就在那里建了火车站,这个火车站距离四平街十五里地处,沙俄建站后就把四平街作为火车站的名称。当然,这都是赵老翰上关东前的事。
经过半年多对峙,在美国调停下,双方签订《朴茨茅斯和约》。俄国战败,将辽东半岛租借权和长春至旅顺铁路及与此有关的一切权益转让给日本。日俄战争结束,日本军队的中村爱三陆军少将与俄军图乌伊斯基少将在“四平街火车站”缔结铁道接管协定。日本正式接管了双庙子以北至“四平街火车站”间铁路。铁路也分成了南北满。同时,在“四平街火车站”成立了日本满铁公主岭地方事务所四平街出张所。
因为在“四平街火车站”附近没有发生战争,沙俄在火车站前规划的街道及房屋保存完整,通往蔺家河口简易房屋也都没有毁坏,在一些汉奸宣传下,也都陆续回到自己开的铺子里。他们见到日本鬼子长得跟中国人差不多,只是鼻子底下那撮卫生胡令人厌烦。不过,他们都觉得日本人鬼,私下里就以小鬼子称呼。
为了吸引中国的买卖人来“四平街火车站”,他们做了许多宣传和鼓动。李久如也在鼓动下回到了自己铺子。虽然语言不通,但李久如感觉日本人比沙俄人好沟通些。也逐渐取得了日本管事的信任。日本人也希望李久如能招来更多的中国人进入“四平街火车站”。
也就在此时,从日本人的口中说出“五站”这个站名来,这让李久如大喜过望,于是顺从地叫起了五站,并私下里告诉来此地做生意的买卖人,都要把这疙瘩叫五站,千万别说是“四平街火车站”。
原来,日俄战争结束后,日本人以战胜的资格,接管了东北宽城子以南的铁道。在它们兴高采烈来接收宽城子以南铁道时,有一个叫中村爱的,配带少将肩章,还有个什么委员长头衔,它们宽城子火车站来接收时,站在宽城子火车站站台前,得意洋洋的从宽城子向南数它接收火车站的数量,这段铁道沙俄人设了多少个站点,然后从宽城子开始数为一站,并坐在火车里沿途进行视查。每到一站就用数字标明一下,这就有了二站(范家屯)、三站(公主岭)、四站(郭家店)。当他来到第五个站点时,得意洋洋下了火车,跟随从们说:“ここは5つ め目 の えき駅 、5つ め目 の えき駅 、はは。(这里是第五个站点,五站,哈哈。)”
手下人都跟着说:“五 えき駅 、 ご五 えき駅 、 だい大 にっぽん日本 ていこく帝国 の せんり戦利 ひん品 !(五站、五站,大日本帝国的战利品!)”
有人献媚地说:“つぎ次 の えき駅 は そう双 び廟 こ子 という えき駅 が6 ばんめ番目 だそうです。(下一站听说叫双庙子是第六站了。)”
听到这话中村爱又洋洋得意地说:“6つ め目 の えき駅 だ、6つ め目 の えき駅 !では、 たび旅 じゅん順 までいくつの えき駅 がありますか?(第六个站了,六站!那么到旅顺有多少个站?)”
中村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数六站时突然住嘴,它意识了什么呢?从一数到五数到六还说得过去,再往下数,得数多少站到大连啊?还不得把人给数蒙了?这数数也不是日本人特色。手下人正等着下文,中村爱马上傲慢地说:“あなたたちはロシア じん人 がここから すう数 で きめ決め た えきめい駅名 だと いっ言っ ています。(你们地说是俄国人从这里开始用数定的站名。)”
大伙虽然没明白中村爱的意思,但都知道站名是用数叫的,公布说是俄国人用数数起站名的。从此,就有了用数做站名的历史。从此人们只敢说是俄国人起的,不敢说是日本人起的。这是笑谈,可别当真。不过数数可的确是日本干的。
中村爱马上接着问:“此地叫什么地干活。你们地知道?”
大伙都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中村爱大发雷霆:“八嘎——!”
中村爱雷霆发过,也没时间再过问站名的事,所以,五站这个称呼被叫了几年。火车开始恢复运行,发现用“五站”数字无法在票房子上写站牌,站台上一直没有竖站牌,用“五站”标牌这也显得太没文化。直到安藤岩喜来此游玩,这个站名才算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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