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雅琳穿过校园的树林时,才发现自己将独自一个人面对他,心里有些悸动,也带有某些害怕。
“你到哪里了啊。我快死了。好想身边有一个人,给我点力量,说不定就不会死了。”
“好啦,马上就到了。”雅琳其实想走慢点,这段路走完之后,发生的事情,说不定就不会受自己的控制了。但是,看见他发过来的消息,又觉得好可怜啊。
办公区黑黢黢的,只有他所在的办公室放出一点点光;突然想到孤孤单单的他,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开始打拼,眼泪不知不觉地溢满眼眶;快走到门口了,赶紧搽搽眼泪。
真的走到办公室门口时,看到门框上“421”几个字的时候,心里莫名地打怵。觉得自己好害怕。虽然两个人做网友做了几个月,真正面对面单独相处,这是第一次啊。徘徊的时候,脑子里出现了两个小人;一个小人觉得大胆地进去,胆子放大,怕什么;另一个小人又觉得要不要把药直接放在门口,走掉。最后第一个小人打败第二个小人,她轻轻地敲了敲门。
“是谁?”程鹏宇在里面问到。
“是我,雅琳。”雅琳声音特别小声,但因为周围环境的寂静,似乎能听到回声。
一瞬间,门打开。看见程鹏宇从灯光下走出来,离自己越来越近,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他看着眼前紧张到不行、仿佛僵掉的人,笑了笑,“请进吧。”
雅琳木讷地跟着他进去,坐在椅子上。还好,灵魂还剩下一半,知道把挎包取下来放在旁边的椅子上。
程鹏宇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两个人相看无言。雅琳觉得好不自在,转头去拿放在包里的药,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给你,赶紧吃一点,不然很难受。”
程鹏宇笑笑,用手捂住嘴巴,“哎呀,我们的雅琳小姐这么关心我啊。”打开袋子,看见全部都是西药,“我不是说了不吃西药吗?”
“哼,爱吃不吃,那我拿回去吧。”起身,想要拿走药的样子。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只要是你买的,毒药,我也会把它吃下去的。不会浪费你的心意的。”他边打开水杯,边说到。接着,真的吃了两片。雅琳看着他那蜷成一团的脸,,心里有很多心疼,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看着他把药吃完了,雅琳也想离开这个地方。“我想回去了,现在有点晚了。等会,室友们会找我的。”
“你陪我一会,好不好。一个人真的好孤单。”程鹏宇用轻微的声音回答道。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理智告诉她,她应该回去;可是她的脚步却迈不开,身子好像粘在椅子上,起不来了。看着对面的男人,对面的男人看着她。表面风平浪静,内心波涛汹涌;心跳直加速,快得不能自己。
程鹏宇慢慢走进雅琳,她突然趴在桌子上,感觉不能近距离地靠近,害怕两个人近距离面对面。她也能感觉他坐在自己旁边,一股强烈的胁迫感逼近。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很是烧得慌,好想马上冲出去。
自己怎么可以跟一个老师有什么关系呢。
把头埋在桌子上的那段时间,回想跟他的过去,仿佛是一场梦,自己怎么可能跟一个老师有了情愫呢。自己能够承受这一切嘛?能承受以后可能会发生的一切嘛?
仿佛在梦中,听见椅子移动地声音,程鹏宇就在坐在她的旁边;然后,程鹏宇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动作,把手放在雅琳的肩膀上。哐当一声,雅琳心中响了一下;她没有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一个动作;不知道该怎么办,也只有依旧低着头。
“你抬起头看看我,好不好。”程鹏宇的声音在雅琳耳边响起,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
雅琳摇摇头,“哎呀,不要”从手臂中传来几个字。
程鹏宇抚摸着她的背,把头靠近她的肩膀。此时,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雅琳顿时脑子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抬头看看我,好不好”,程鹏宇的声音也带着一丝酥麻的感觉,丝丝融入雅琳的耳朵里。雅琳顿时脑子懵掉了,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程鹏宇的身体还是越靠越近,雅琳能够听到他和自己急促的心跳声,把头埋得更低了。
“你抬一下头呗,真的”
“哎呀,不要”,雅琳的声音都带有哭泣的味道
突然,程鹏宇两只手放到她脸的两边,,一下子,两个人的眼睛对视在一起。雅琳想要转头,却发现自己根本力气转动,自己牢牢地固定下来了。
“我喜欢你,我是真的喜欢你”程鹏宇盯着雅琳的眼睛,说到。
雅琳脑子根本不在线,好像是从很远传来的声音,眼前的人好像变得模糊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我程鹏宇喜欢你雅琳”,他的头又开始靠近。
“嗯嗯嗯,放开我,让我缓缓。”
“好的”,说话的同时,把手放下来了,但是可以看到程鹏宇满脸的通红,甚至眼睛里都有红血丝。
过了一会,雅琳缓了一下,程鹏宇转身拿过来一杯水,放到她的面前。
“我知道你肯定有点吓到了。但是通过我们这么长时间的聊天,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感觉。我害怕今天不说,后面就会更加困难。我喜欢你,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程鹏宇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不知道我可以不可以喜欢你。你是老师,我是学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雅琳的眼泪流了下来,不知道是惊恐,还是感动。
程老师用右手指轻轻搽去她的眼泪,左手有节奏、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雅琳用泪眼看着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知道你的担心和难受。也知道我们之间的身份差距和年龄差距。你生我未生,你生我已老。”
“噗呲”,雅琳突然乐了一下,“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哼,胡乱改编。”
“没有办法啊,谁让我是年纪大的那个呢”,程老师拥有摸摸她的头,“你知道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你还是单身,或许可以发生点故事。可能你也会觉得我年纪太大,跟你有差距,我会努力拉进我们的距离。或者你还不太了解我这个人,那就让以后的时光慢慢给你答案吧。”
雅琳听到这番话,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像第一次听到男生对自己说这样的话,还是自己的老师,只有眼泪在往下掉,眼睛自然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有准备可能会尴尬,可是不知道程鹏宇会说出这样的话。都这么明了,也不可能装瞎了。
“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给我说这些。我也没有准备,太突然了。我对你有好感是真的。你是我老师是真的。我能感受到你对我的态度也是真的。可是,我没想到你会说出来。我想考虑一下,可以嘛?”
“可以的。但是,我要给你一样东西。”程鹏宇向身后的储物柜走去,打开,取出一束玫瑰花,转身向雅琳走来。“这是在你来之前,我就买好了的。本来想找另外一个借口把你约出来。刚好牙疼,就不用借口了。”
雅琳看着玫瑰花,就想到这个男人有多用心。顿时就觉得什么世俗观念抛在一边,自己当下的开心最重要。
“谢谢程老师,我很喜欢。”雅琳主动抱了程鹏宇一下,程鹏宇反用力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他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两个人拥抱着。这是雅琳从来没有想象过的场景。
程鹏宇送她回寝室,到了寝室楼下,在车里又抱了一下,雅琳马上打了他的手一下,问他干嘛呢,可能会被同学看到啊。
“好想昭告天下,你是我女朋友啊。那样,我们就不用偷偷摸摸的啦。”
“你想什么呢。我还没答应你呢。”
“好吧。证明我说得还不够。你等会回到寝室,就会收到你喜欢喝的奶茶。”
“你说,你有什么阴谋,”雅琳边说,边用手指指着程鹏宇;程鹏宇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她又说“为什么在大晚上,总给我买那么高热量的东西,是不是想让我长胖。”
“哈哈哈。好吧。我承认了。你长胖了,就会是我一个人的了。”程鹏宇用手摸摸她的头。好像他特别喜欢这个动作。
“下次不用送我到这里吧。我害怕被同学们看到。”雅琳委屈巴巴地说到。
“好呢,好呢,都依我们小祖宗。”程老师的眼神总是带着爱意。
雅琳飞快地打开车门,头都不回地向寝室跑去。打开寝室门的时候,奶茶已经在桌子上了,还是四份。大家其乐融融地聊天,没有人再问是谁送的。
雅琳也发信息表示感情,两个人说“晚安”,都说了几十遍。
过了几天,郑浩来学校找她了。她不知道这个前男友会来到学校。郑浩给她打电话的时候,虽然已经是个陌生号码,但是也有熟悉感。
“你好。怎么啦?有什么事吗?”
“我能跟你吃顿饭嘛。我就在你的学校。”郑浩说到。
“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也有男朋友了。没有这个必要了吧。”雅琳望着窗外的风景,斩钉截铁地说到。
“我就希望我们可以吃顿饭而已。不要这样,好不好。不是恋人,还可以是朋友啊。不会是陌生人吧。”郑浩的声音带着些许失望。
“好吧。你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马上下来,我们在校门口见吧。”雅琳想着人家能从军营里出来就很不容易了,何况还来找自己。
郑浩坐在车里,摆弄着手机,放着袁维娅的《长腿叔叔》,曾几何时,他就是雅琳的长腿叔叔,这也是雅琳最爱的一首歌,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让他播放这首歌。
雅琳很熟悉他的车,敲了敲车窗,把郑浩从记忆中拉了出来。
雅琳也很自然地做到副驾驶,系安全带的时候,郑浩从后座拿出一束香水百合,“这是你最爱的花,送给你的。我怕来不及,让朋友先买好了,送到这里来的。”
雅琳顿了顿,也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还能感受到这样的爱。“有一天我会在你的身边,肩并肩手牵手,”手机传来电话铃声,是程鹏宇打来的。雅琳吓死了,连忙挂掉电话,发了一条信息,说正在跟朋友吃饭,一会回过去。
“谁给你打电话,接呗。没关系。”郑浩说到。
“没事。不急。等会回过去吧。”雅琳心虚。
站在远方的程鹏宇收到来自雅琳的信息,呵呵一笑,说着跟朋友吃饭的人却在自己眼前上了别的男人的车。“好吧,我等你。你慢慢吃。”程鹏宇也发过去一条信息,没有拆穿她的谎话。当然雅琳并不知道程鹏宇看到了这一切,程鹏宇也不知道她上了前男友的车。
雅琳跟郑浩真的简单地吃了一顿饭,送她到学校门口,就离开了。雅琳抱着那束花,回到寝室。雅琳也没明白郑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回来之后,也忘记给程鹏宇打电话。也没有接到他的电话。她以为他很忙,因为正好在做一个非常重要的课题,有时候连睡觉时间都没有。而程鹏宇却期待等到她的电话,给他一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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