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川今天刮大风,冷得很,虽然阳光十分灿烂,但行走在外面,一阵阵西伯利亚寒流吹得我瑟瑟发抖,似乎风里面还有一股俄罗斯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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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切的说风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刮了,刮的门窗乒乒乓乓作响,当我进入浅睡眠的时候还能听到一把一把的沙子撞在纱窗上掉下去的声音,直径比较小的沙子钻了进来,这种感觉不太好,整个楼道听到大家肺结核般的咳嗽声。
然后我开始做梦,梦见起来喷水浇花增加空气湿度,但风总是刮得门乒乒乓乓,就像你听到门外一个人拿着一串钥匙开门,却始终找不到正确的钥匙一样令人着急。急得我们起来把门卸掉,铺在地上,于是不响了。
我早上醒来刷牙,发现门并没有被卸掉,惊讶梦做得多么逼真,昨夜里刮风是毋庸置疑的了。出去吃个早餐 ,都把我冷哭了,食堂大妈感到奇怪,她说,“孩子们哭啥呀,不要太感动了,给你们准备早餐是我们的本分”。
“不是,外面着实风大,眼泪都刮出来了,人都差点刮跑了” 。
记得我在攀枝花念本科的时候,也经常刮风,我们医学院在后山上,风刮起来像猫叫,不是轻柔的喵喵喵叫,而是像猫叫春时候的撕心裂肺的叫声。所以我们称之为妖风。我们寝室周围有很多橡皮树,房间里十分阴凉,洗了床单被套总是不干,有时候遇上阴雨连绵,被套上就会长出蘑菇,墙角也会长青苔,很有森林的感觉。
我们室长十分的雅趣,经常带一些花花草草回来栽到窗台边,这和蘑菇、青苔相映成趣,但往往不过数日便枯萎了,他依旧不甘心,也是难得。
他以为是经常刮风,被刮死了。其实我们经常趁他不在的时候,帮他浇花,比如用洗洁精洗碗的水,因为初中化学课本上说有机磷能让植物疯长,而洗洁精我们不是用的无磷不伤手的立白。
有一次我们出去聚会,寝室另外一个兄弟喝醉了,回来撒酒疯,其实也没怎么着,只是抱着室长大人的花盆说了很多情话,依稀记得喊了很多声“梦婷,我爱你”,好不容易才被我们弄去睡着,但始终不放手花盆。
室长终于放弃养花,这让我们感到很不习惯,洗碗水一时不知道往哪里倒。但一日夜里,室长脸上露出神秘的微笑,他从学校静明湖里薅了几根荷花回来,插在水桶了,每日换水忙得不亦乐乎。从此寝室香远益清,很有刘禹锡陋室铭的风韵。
发现回忆起旧事,就停不下来。还是来写风吧。大学时候寝室阴凉,衣物难以晾干,我们便拿到下面操场上去晾晒,篮球场、排球场、羽毛球场上挂满了床单被套,风吹起来,样子十分壮观。
这里提一句,我们那边体育场大都是室外的,也不见收费的情形,来到银川发现打个乒乓球都是室内的,还要收两块钱。可能是风大的缘故吧。虽然攀枝花也刮风,在风里面打羽毛球十分考验技术,但比起这西北风来说,并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因为这边的风不但刮人,而且十分寒冷。虽然阳光十分的灿烂,但太阳底下吃冰淇淋并不浪漫,那样会把两排牙齿磕掉的。
在攀枝花的后山上,我们上课林荫道路两边种了很多芒果树,每次刮风就头顶一本厚厚的内科书,免得吹落下芒果把自己砸成牛顿,因为已经再无万有引力等我们去发现。现在准备执业医师考试,翻开那久违的内科书就满屋子芒果的清香,这让我十分的怀念,便写下了这段文字。
上次写了银雨霏霏,这次就写银风怒号,估计下次就该写浊浪排空了,浊浪还是有机会写的,因为我与大江大河十分有缘。我的家乡在四川渠县,因为有一条渠江穿城而过故此命名。我念高中的地方叫三汇,因为一条巴河和州河汇如渠江,巴河是从巴中下来的,州河是从达州下来的,其实按理说应该叫双汇,但有种火腿肠的错觉,所以仍叫三汇。
念大学是在攀枝花,那里有一条金沙江和雅砻江。现在在银川,刚好在黄河边上。还是回到三汇吧。
那里也吹风,但和西北风不一样。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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