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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江南——心中的江南

下江南——心中的江南

作者: 揽小胜 | 来源:发表于2022-03-08 07:21 被阅读0次

江南好,风景旧曾喑,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下江南,孩童时期便是我最神往的一件事。

父亲在的时候,他朋友多。一些走过南闯过北的客人在酒桌上吹嘘着“上有天堂,下有苏杭”。那时候,心中的江南除了美景,便是家家户户都过着酒盏交错、鱼肉飘香的富足日子。

后来,说书的老瞎子,隔上年把半年便落脚到我们队的牲口屋。天一晚,全队老老少少就陆续围聚在充满捞草缸味的牲口屋,听些才子佳人、王侯将相的传奇猛事。记忆中最动人的便是“乾隆下江南的故事”。风流乾隆、江南美景、才子佳人,哪一个不是人性中最向往的呢?

  读了书,喜欢上“烟花三月下扬州”:那里有“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的娉袅豆蔻、有二十四桥倒影绰绰,月光如水,婉立船头独自吹箫的玉人、有“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的山水美景……。以至于,下江南竟然成为我立下的第一个人生目标。

  第一次下江南,不是游玩,也不是游学,是去浙江送货。心里颇为委屈。这与我梦中的“下江南”有着太大的差距。

  记得那是正月刚过,家乡还是灰蒙蒙的季节。年轻的心是关不住的,尤其是心中积聚了太多太多江南的美、江南的诗和江南的梦。车到泗洪,风一下就轻柔起来,眼明亮起来。高速路旁的水泊里泛着粼光,两边的坡地上盛开着一片一片的油菜花,黄得妖艳。远处疏落的柳树刚抽芽,冒着氤氲绿气。或者,间杂着几处白墙黛瓦的徽派建筑,勾勒出一派中国画。

这就是江南!一路上委屈的心爽朗起来。即使车过南京,面对鳞次栉比的高楼和长江边上大煞风景的烟囱,仍阻挡不住对这座“金陵城”的遐思。后来专程去过南京,迈步在桨声灯影的秦淮河畔,拾级膜拜中山陵,都再也寻不见当年的激动了。

  后来多次去江南。领略过苏州石路街的繁华、朝拜过杭州灵隐寺的香火、沐浴过扬州瘦西湖的烟雨,但这都不是我想去的江南。至少不是我心中的江南!

  江南应该是“醉里吴音相媚好”,应该是“蓬头稚子学垂钓”。江南,除去士大夫的风雅和达官贵人的奢靡,留给我们老百姓的应该是“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的生活气息吧。

  这种生活气息,直到在绍兴,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多年前的一次会议在绍兴举行。会余,自然去瞻仰鲁迅故里。那也是初春的时节,出发时家乡还穿着薄棉衣,到绍兴已是街花盛放、绿荫成行了。这种反差登时生出对绍兴的好感来,未到百草园就仿佛有在百草园度过童年的亲切感。一路步行,暖风薰薰,间杂着臭豆腐的味道,一下子把人碾进故乡里。鲁迅的小说读的太用功,以致于河边的一草一木、老城的一砖一瓦、本地人的一呼一和都倍感亲切顺眼。

  对绍兴的念念不忘,可能是源于我们问路时,穿着考究的母女追了十几米只为更正一下指错的路;也源于公交车上,一群叽叽喳喳活泼可爱的小学生齐刷刷地为上来的老人们让坐。也可能源于,那次会后“花掩柳园见故人”……

这才是心中的江南!那次,我感觉是真正去了趟江南。几十年过去了,想起那次之行,心中仍泛出暖暖的依恋。

  有人说,爱上一个地方,是因为那里住着某个喜欢的人。或者,爱上一个地方,是为那里的一道生动风景。而我,仅仅为的只是这个地方,小时候神往太多、倾注太多。就像爱上一个人,有时候不需要时间积累,只是因为从小埋下的梦,无关风月,只是急匆匆地爱了,团团地爱了。

来源: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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