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如常的忙碌,早起做饭,最好喊孩子们吃饭,之后送大宝上学,再返回带小宝去医院。
阳光斜照进医院的病房,金黄的光斑跳跃在白色的床单上,仿佛想为这沉寂的空间带来一丝生机。当我带着小宝,走在这熟悉的走廊上,心中却满是感慨。
大宝已经在学校开始了新的一天,而我和小宝,则要继续在这医院的一角,静静等待着吊瓶里的液体顺着血管进入小宝的身体。
隔壁床的那个广东女子,我们并不是很熟悉,但这几天的相处,却仿佛让我们之间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默契。每天我一来,就能听到她带着地域口音的腔调。
而今天我一来,却不像往日那样听到她洪亮的声音,病床上的东西已所剩无几。我们以为她要随着那个遥远的家乡,回到那片辽阔的广东,毕竟这几天她一直喊着要出院,要回去。她不喜欢这里,孩子也非常想念爷爷奶奶(女子的父母)。
但近十一点时,她回来了,陪着她的不再是那个熟悉的身影。一个陌生的男子,抱着她的孩子,而她,依旧是那张没有太多表情的脸,像是一尊静默的雕塑,默默收拾着自己的物品。
我们都感到奇怪,怎么突然出院了?男子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哀愁:“孩子的奶奶不在了,家里一团糟,没人能来医院照顾他们母子了,还是出院回家吧。”我心中一震,原来,生命的脆弱与无常。这几天也断断续续听他们夫妻说到孩子的奶奶,知道他们本就是奔着奔丧回来的,不过抢救回来了,他们估算着还能熬上一阵子,昨天还说出院就回广东,等孩子奶奶不在了,再回来,结果孩子奶奶夜里就不在了,所以他们一家三口子,夜里就回家了,把今天的药也退了,来了直接办理了出院手续。
昨天,孩子的曾祖父、曾祖母还来过,他们脸上的皱纹,像是岁月的印记,见证了家族的兴衰。他们谈起孩子的奶奶,眼中满是哀伤与不舍。
但是,生活总是充满了无奈与选择。孩子还没有完全康复,但他们却不得不选择离开。因为他们知道,家里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他们去面对。
这几天也听到他们说了很多事儿,孩子爸也要回广东了,老板都催了好几回了,女子是广东人,结婚几年几乎没怎么回来过,男子算是入赘了把吧,也不能长久地在自己爹妈面前尽孝道。他们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他们必须回到广东,回到那个充满机遇与挑战的地方。
我想,这就是生活吧。
有时候,我们不得不面对离别与失去。
有时候,我们不得不做出艰难的选择。
然而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坚强地走下去,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地拥抱明天。
今天小宝出院了,带着他回家后,我给他煮面的时候,想着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于是又给自己煮了碗长寿面,匆匆吃完,来不及收拾就赶到学校上课去了。
面对一大群孩子的笑脸,在医院这几天都压抑也一扫而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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