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安处是吾乡,何处才是心安处
父亲从一个小山村里面,那个年代努力学习考到一百多公里外的城里,在城里自此安身立命。小的时候,父亲时常会在家里的DVD里单曲循环一首萨克斯曲,我时常很享受父亲的欣赏水平,在悠扬的曲调里度过我的童年。长大后才知道,这首曲子名字叫《回家》,我也爱上了这首曲子。
然而对家乡总是有一种既迷恋又叛逆的心。于是,我大学考到了几千公里外。工作仍然在几千公里外。工作一段时间以后,工作中遇到了一些困难,事业上遇到了一些迷茫,我总会想起家乡,想起家乡的美好与安宁。
2013年芦山地震,强烈的地震冲击着楼房,当时只觉得寻常,后来通讯中断,电话只能单向打出去,这种美好与安宁达到了顶峰。
可是毕竟这不是一篇表达思乡之情的文章。我知道这单纯的思乡,就如望梅止渴的梅,当你得到了那个梅,就会发现,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个梅。我知道我这思乡之情,是思念着美好与安宁。
爷爷去世的时候,是正月里,我正好在家。随着父母回到小山村,我没有哭,甚至还去探查爷爷的动脉搏动,我总觉得还有希望。后来我也没有哭,只是抱着痛哭的父亲,什么也没说。有人说可能我跟爷爷关系淡了,可是谁又能知道我的悲伤呢?
爷爷1岁的时候就腿脚残疾,在那个年代,残疾意味着没有生存能力。可是他成为了一名优秀的石匠,把一家好几口人安排得井井有条。自己砍树建屋,自己劳动挣工分。我觉得那个年代的人都有一种特殊的能力。
记得那年我们回去,爷爷很高兴。他那时候时常给自己买一些东西。别人说冰箱好,就买冰箱,别人说吃什么药好,他就买什么药。时常问我父亲要钱。我父亲一面给他钱,一面告诉他不要乱花。他说他时常关节疼痛,我给他扎针,他觉得有所好转,没想到却是最后一次。
回到医院,遇到了上级医生的刁难,遇到了病人的为难,遇到了工作的劳累,遇到了孤独,我下班时时常问问天,爷爷,我知道你在看着我对吧,爷爷,我知道你会支持我的,对吧。
我才明白,此心安处是吾乡。
其实这句话也不完全有道理。因为在家乡,也不一定心安。或许,只是追求一种,内心的家乡。
那,内心的家乡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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