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母亲

  尘心第189天焦点洛阳中级一期分享

我的父亲母亲

 

母亲比父亲小十岁。父亲年轻时经常对母亲说:“我老了就靠你了。”其实，母亲从四十多岁开始各种各样的疾病缠身，年长的父亲，总是照顾着家里的大小事情，父亲曾感叹地说:“疾病前面无老少啊！”

自15年春节，父亲感觉身体不适。我年三十回家问父亲要不要去医院。父亲说，等春节过完了再去看吧。父亲大年里忙忙碌碌，到了初三早上，起来后感觉走路不稳，说话有些僵硬。还好，父亲没有摔倒，扶着门喊母亲和弟弟。然后让弟弟通知我，带他到医院检查。那是父亲第一次住院，81岁。

我的父亲母亲

随后，每年都会住院一次到两次。头两年，父亲出院后，依然到村子里的山上种他的花生、油菜，摆弄他的几百棵枣树，花椒树和二百多棵块要挂果的核桃树。到去年再次住院，父亲彻底的没了力气，整个人缩小了，佝偻着，走路时脚步摩挲地面的声音特别大。年轻时的父亲，非常讲究气势，要我们挺胸抬头，可惜我是最不争气的一个，因此没少挨父亲的巴掌。

父亲最高兴的事，是看到孩子们从外面回来看他，围在他身边。父亲会不厌其烦地，今天星期几，咋没上班，因为耳朵听不到声音，问过之后，父亲就满意地自顾自微笑着。他期待我们回答，但他不刻意听得到什么。有时候想想，面对衰老，人们是多么的悲哀和无奈啊！

我的父亲母亲

有段时间因为写作遇到了瓶颈，回家调整。把自己的苦恼告诉了父亲。父亲说，我也有跟你一样的苦恼呀！今年的核桃收成很差，减产，你说明年我是继续种，还是不种呢？”我说:“你都种了四十年的核桃，当然要种了！”父亲说“你写了这么多年的文章，也要继续写呀！年景不会年年差的！”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感觉生活中最要紧的事越来越少，而陪伴父母成了当前最要紧的事。这种陪伴，就如同禅修，冬天，陪父母围着火炉，春天或者秋日，就坐在阳光里，扯着几十年前的旧事，过往都鲜活起来。父母和我的心，是那样的纯净，曾经的义愤填膺，曾经的跌宕起伏，都化成喃喃絮语，娓娓道来。真的体会到往事如烟，岁月静好。

我的父亲母亲

父亲老了，85岁的父亲像小孩一样，说一些不可思议的胡话。大声斥责邻里的孩子，当然受委屈最多的是母亲。母亲从四十多岁开始生病，到现在，病恹恹的不见好转。自从父亲不能自理后，75岁的母亲反而比以前身体好了许多。我知道这也是无奈之举吧。天下所有的父母，都不希望拖累孩子们，两人就这么“同病相怜、相依为命”地彼此照顾着。

父母老了，依然固执地住在老院子里，每天嗮太阳，唠着陈年往事，像两只守候着老巢的鸟。他们盼望着飞出去的鸟儿回来，又赶着他们离开。牵挂成了彼此手中的风筝线，一头在父母的手里，一头在孩子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