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更好的学习环境,我选择假期独居,此意味着养活与照顾自己的责任,每日三餐、赶去图书馆及赶回住所,乏善可陈的生活除学习章节变化外无一亮点。我也从刚求学时满心抱负到如今嫌弃自己满身不足,不由得让我提前焦虑,将来完全脱离家庭,安身立命之根本。
昨日深夜再度回想这个深刻而空洞的问题,满心阴郁,便再刷一遍《超脱》,企图从完全的崩坏中重拾希望——对崩坏的恐惧是何等的励志!开头加缪的一句话紧紧擭住了我:“AND NEVER HAVE I FELT SO DEEPLY AT ONE AND THE SAME TIME SO DETACHED FROM MYSELF AND SO PRESENT IN THE WORLD”(我从未感觉自己如此深切的超脱于自身,又如此真实的存在于世。)伴着背景音乐so empty,激荡无数联想——超我与自我的失调、马克思主义中的异化、甚至《大裂》中胡波对红黄色调画像的无奈...一切沉重的话题在我的面前铺开,更糟糕的是,我意识到它们将要并且正在发生,我对此是茫然的,无措的。生存这件小事从来就无关风月,故去的哲学家和生物学家已替我证明,我们嘲笑生命,同时也嘲笑自己,虚无的冰冷让斗争失去火热的激情,灵魂为之失语。路旁满篇真善美的标语只写了两个字,荒唐。
胡波说,当生活难忍,便长久的闭眼,等一切障目的烟散,等一切恼人的聒噪静止,但他面对生活的困顿,只得与墙壁共处,一整天,醉梦的虚妄间,早早离开毕生向往的人世,去追求毕生嘲弄的乌托邦。我方才领悟何为长久的闭眼,这是又一次有预谋的屠杀。
此刻已凌晨一点,流云盛了满天星辰的光亮,我处在令人绝望的孤岛,暗淡的光影间,我极目黑夜笼罩下的大地,合欢树在微风摩挲中抚弄它的叶子,满树烟花摇摇欲坠,园里刺玫早已谢了,藤蔓缠在凉亭黄漆的木柱上,像拉船的纤绳一样有力,叶子此时已分不出绿或枯黄,直愣愣地刺破静夜,我被心底莫名的力量挟持,再也写不出先前的文字。
于是,所谓现实,不是拜高踩低的卑劣与汲汲功利的世俗。客观来说,生活是痛苦的,我有与生俱来无法割裂的缺陷,但主观来说,我选择追求生活的浪漫,选择一切入眼帘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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