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几十年的朋友,暂且管他叫A先生,是一个“有钱的神医”。A先生有钱但不是特别的有钱,他不是专业医生,是个自学成才民间中医,医术还可以,有时还有点神,但也不是特别的神,所以我用引号引起来了。
先说我怎么与A先生成为朋友的:
上个世纪的七七年初夏,我在我们豆港大当团支书,有一天公社召开团代会,我带一名优秀团员去参加团代会,A先生是他们大队的优秀团员也参加了团代会,并且坐在我的右手边。从那天上午起,我们就算认识了。我从他的口中知道了他是我们安乡县城里的下放知青,他在五局口大队的机房里开柴油机,负责给全大队的社员群众打米,还有抽水抗旱等事情。
下放知青那是吃国家商品粮的,是县城里的人,是有文化知识的,认识这样的人我很是喜欢。我们豆港大队是在珊珀湖的西边,五局口大队是在珊珀湖的东边,我那年也是大队的文书,我利用到公社办事的机会去A先生打米的机房看过他两回。
那年冬天,国家恢复了高考,次年春我去了我们常德地区的农校读书,读书的那几年我们暂时失出了联系。
一九八-年秋,我从县农科所调到了县城里的县农业局工作,有一天我忽然想起来了我七七年在安丰公社团代会上认识的A先生,我想他也应该回县城工作了。这一天我经过多方打听,知道了A先生招工到了县罐头食品厂,上午打听到的消息,下午四点多钟我就去了县食品厂,这个时间点,我估计他也快要下班了。那时的县农业局在县城的北面,县食品厂在县城的南边,走过去就二十多分钟。我在他们厂里工厂区的传达室等上了半个多小时,他两口子就下班了,我两见面说了一会儿话后,他硬拉着我去他们家去吃晚饭。也好,这偌大的一个县城,我没什么熟人,找到他的家,我也好有个去处。
他的家就在县食品厂的职工宿舍里,就在他们工厂的北面,一室一厅一厨,没有卫生间,是双职工宿舍,房子空间很大,不是很压抑的小一室一厅一厨的那种。晚饭不到六点他爱人就做好了,记得是一个辣椒炒肉,一个炒青菜,一个汤,还开了一瓶他们厂里生产的出口午餐肉罐头,还开了一小罐甜麦酱(外省生产的)。那餐饭那比县农业局食堂的伙食好多了,我吃得肚子鼓鼓的,那两种罐头我是第一吃到,当时真是食欲不振。
在县城里找到A先生之后,我们一直同在一个县城里工作。他的工作一直在县食品厂,我是几年调换一个工作单位,我有了一段时间后就会去找他联系联系。他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我找他主要是述述旧,保持朋友的关系,偶尔也到他家里蹭餐把饭。
后来,他在厂里退休了(县食品厂后来倒闭了,他的社保是自己交的),我也在县城里退休了,夕阳西下之后,我两有空就在县河边上走走,聊聊人生,聊聊过往,聊聊时局,我们就是这样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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