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前的各种准备,年后的各种热闹,都抵不过时间的正常流逝,一晃,正月初八了,就如俗语说的那样,年已跑远了。
已经记不清从何时何年起,我对春节过年一类的节点,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抵触情绪,每年的春节过后,总会有一段时间是意兴阑珊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就像人们常说的那样,不在状态。
过年是团圆的日子,是走亲访友的日子,是热热闹闹的日子。
因为与儿孙远隔重洋,已经整整四年没在一起过春节了,所以每到春节里,这种亲人间远隔的冷清,更会无穷的放大,心情的落寞,孤零也无以言表。
年岁越大,这种情绪越被加重。所以,我戏言为过年综合症。

其实,有许多可以释怀的方式,特别是在山庄,像我们这样老夫妇俩过年的人也很多,完全可以抱团欢娱,唱唱歌,打打牌,聊聊天,都是排解的方式。
偏我骨子里又是个不爱热闹的人,特别是在节日里,不想扎堆,不想凑热闹,更不想把自己负面的情绪,影响到别人。
记得前几年,在老家过年,每到初一,我都要做针线活,去年做了两串红辣椒,还有一年缝被子,完全是没活找活做。按故乡的习俗,正月十五之前是不干活的,近些年有了改进,但再改,初一不干活的旧例依然保留。
现在想来,我的打破旧例,就是为了静心,为了心无旁骛,为了把因触景生情产生的负面情绪,压制下去。

这种负面情绪,自然不完全是因为与儿孙的远隔,更有对父母的思念,对童年或年轻时春节情景的回望,对过往岁月的无奈挽留,抑或还有些心理的不安全感,等等,等等,许多的情愫连自己也说不清楚。
总之,王维诗中说的,每逢佳节倍思亲,在我这里,这个亲字,绝不仅仅是人,是亲情,更有那些清晰或早已不清晰的过往,那些陪伴自己一步步走过来的点滴。
好在,初八一过,正常的生活秩序已在正逐渐恢复,过年综合症也就不治而愈了。

晚上去做操,透过菠萝蜜树厚厚的叶子,看到一弯新月悬挂在天上,夜空深邃,群星点点,只是月光暗淡了星光。
这景象让我想起了半个多世纪前,也是这样一个夜晚,一位年轻初中老师在调侃学生的词语不当,说是在作文中出现了“月明星繁的夜晚”这样的词语。
月明,注定是星稀的,这也是我后来无数次的观察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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