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冬，寒风呼啸，雪纷纷。驱张代表团在风雪弥漫中奔走呼号，连续7次进行请愿活动。终于，北洋政府审计院长庄蕴宽接见了请愿代表。毛泽东滔滔不绝，痛陈张敬尧在湖南种种恶行：“张敬尧率兵入湘，杀人放火，无所不为，他认为是理所当然，是杀敌致果；他主政湘事，作恶多端，如：纵兵劫抢，滥发纸币，盗押矿产，强种鸦片，钳制舆论，勒索军饷，伪造选举等等；他治湘的最大特色是贪污，只要可以赚钱，不管是什么违法的事他都敢做，别人不敢为、不忍为的他都一无忌惮而为之，因此，湖南人称‘张督军’为‘张毒菌’，称‘张督’为‘张毒’，湖南人民从心底发出了反抗的呼声：张毒不除，湖南无望！”
庄蕴宽被深深地打动，找到大总统徐世昌和国务代总理靳云鹏。靳云鹏表示：“易督事的困难关键在于湖南是军事前方，恐怕牵一发而动全局，政府不是不了解湖南人民心意，现在政府打算先选派一个省长分他的权，可是这一点也难于办到，政府觉得愧对湖南。”
庄蕴宽提出，立即派人通知赵恒惕出兵驱张。
曙光在前，毛泽东乘兴拜访胡适。胡适说：“《湘江评论》办得很好，你很了不起！《湘江评论》的长处似乎是在议论的一方面，第二、三、四期的《民众的大联合》一篇大文章，眼光很远大，议论也很痛快，确实是现今一篇重要文字。还有，‘湘江大事述评’一栏，记载湖南的运动使我们发生无限的乐观。武人统治天下，能产生你们这样的好兄弟，真是我们意外的欢喜。”
毛泽东说：“谢谢先生的鼓励和支持！然而，《湘江评论》被张敬尧查禁了！”
“所以，就有了驱张运动。驱张成功之后，有什么打算？”
毛泽东谈了设想，胡适没有做出什么表示。毛泽东转而极为关切地问起李大钊和陈独秀近况，胡适神情大变，语调大变，说：“陈先生被捕，社会各界、各团体闻风而起，奔走呼吁。面对声势浩大的保陈风潮，京师警察厅做出裁决：念陈独秀尚系学子，应予从宽，准以保释，但按预戒法第三条四款施以预戒。9月16日下午，陈先生出狱，出狱后仍受警厅管制，行动并无自由。经过风雨，陈先生主张民众运动社会改造，至于政党，也承认他是运用政治应有的方法，但对于一切拥护少数人私利或一阶级利益，眼中没有全社会幸福的政党，永远不忍加入。”
胡适神情复杂，毛泽东忧心激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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