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皆怪人

你我皆怪人

文：我是素颜

下午在电脑上写点文字，听到外面响起脚步声，闻听是一位男性友人，果不其然。他笑曰：从脚步就能听到是我，看来心中有我呀。

仔细想想，还真是，总能从某些响动分辩出是谁来。比如一个女友人，推门很直接，脚步轻方向感强。另一个男性友人，摩托隆隆，没上坡就知道他来了，而后脚步拖拉，年纪轻轻抬不走步子来。走一步停一步的是腿脚不便的另一友人。如果是陌生的客人来，从推门的声音就能听出来，迟迟疑疑的，怕推坏了门，好不容易进了门，往左去了，他们不知办公的地方在右面。熟人们推门，从来都是直接干脆的。

好像还从来没研究过听音辩人这回事，只是下意识的去听，不用回头看已知来人。晚上在家也是如此，推门声音高到无拘无束的是老公与儿子，天色还早，进门就开大灯的一定是老公。即便夜色已深，悄悄开门摸黑进大厅的一定小姑。男人脚步重力度大从来不考虑影响别人，图方便省事也不会节约。女人多不同，怕浪费怕打扰别人，上下楼也罢，开门关门也罢，都会有意识地减少噪音。

话题得转回来，我要说的不是人的脚步声，而是人之怪。

人们坐在一起，总得找个话头来说，东家长西家短的话题自不可免。我们两个开始分析身边都熟知的人，一个一个说到，颇是有点意思。

人与人之间熟识了，优点缺点都了然于心，说到某人的缺点，也说到某人的优点。友人某是个高情商的，在人群中很讨巧，人人喜欢。也有友人有满身的小毛病让人有些讨厌。还有友人简单单纯，还有友人理性，有友人活泼没心计，还有友人孩子气，还有友人偏激的。

不觉聊起友人当中几大怪人来，有特别怪的，是偏左怪的，还有偏右怪的，怪的方向自不同。友人自嘲：别人也说我怪。我老婆说我是怪人，同事说我是怪人，战友说我是怪人。说着自顾自地笑了：我也觉得自己是怪人。

一

我也颇为赞同地笑了。友人问：你觉得我怪吗？细细一盘算，还真不觉得。在一起相处多年，说说笑笑，从没觉得有什么与众不同。因为同样的文学爱好，一起看书、采风、聚会、说笑，从无不适，也没发现什么古怪之处呀。

再想想，在不同的圈子里，我们这些人可不就是个怪物。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放着那么大一个门面一眼不看，一天相约着几个疯女人疯男人四处美名其曰采风、采访，假装酸不溜秋的文人，写一些酸不溜秋的文章。四五十岁的半老妇人了，没点正形。穿一件五块钱淘来的衣服也敢出门，头上绷个丑丑的发带也敢出门。和小朋友们在一起蹦蹦跳跳，哪里有老师的样子。和谁生气了，电话微信全拉黑，管你是谁，过些天和好了，再放出来。遇到不高兴的事，共公场合张嘴就发泄，爱得罪谁得罪去，爱谁谁传话去。

两人不觉开怀大笑，哈，彼此彼此，全都是长着尖刺的怪物。此生已活过半辈子，改是改不了的。别人背后议论，当面提出意见，也不见怪。怪人和怪人在一起，怪人在怪人的圈子里混，就不那么怪了。活这么大的人了，不必为讨好谁改变自己，也不必为不相干的事为难自己。余生，只和能说到一起的人做朋友，做一些自己钟意的事，别刻意为了实现某个目标，就让自己活得委屈。

努力上进是必须的，活着要有追求。只享受追求的过程就好，结果是什么，真没那么重要。

与活着的怪人们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