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外人》是法国作家加缪(1913-1960)走向世界文坛的一部力作, 完成这部小说的时候,作者才27岁。随后,加缪又出版了《西西弗的神话》、《鼠疫》和《反抗者》等作品,并于1957年在44岁的年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加缪的这部《局外人》(上海译林出版社2013年9月版),加上译者柳鸣九先生洋洋洒洒近万字(估计)的评论一共才7.5万字,所以这部小说最多是一个中篇小说。就是这样一部几万字的中篇小说让加缪一举成名。虽然加缪在出版这部小说之前就已尝试了写作,但纵观加缪的文学成就,这部小说的地位不容忽视。《局外人》的故事并不复杂,全书只有两个部分。第一部分从小职员默尔索的母亲去世这件事写起,作者描述了默尔索在养老院处理母亲后事的时候和常人不太一样的冷漠的表现。母亲的葬礼结束后,默尔索回家睡了一个好觉,然后在游泳池邂逅了他心仪的玛利亚,并和她谈起了恋爱。然后,又出现了几个人物,一个是默尔索的邻居沙那玛诺老头,他养着一条浑身长疮的狗,后来这条狗丢了,老头伤心不已。一个是他的邻居——名声扫地的雷蒙,默尔索“莫名其妙”的被卷入了雷蒙和他的情妇的纠纷中,并在海边开枪杀死了雷蒙情妇的弟弟——一个阿拉伯人。第二部描述了默尔索的狱中生活。在监狱,默尔索忘记了时间,淡化了欲望,甚至烟都戒了。开庭的时候,默尔索被检察官控诉我有罪,而且认为罪不可赦,必须处以极刑。默尔索的冷漠也成了对他控诉的一部分,最后,他被判处死刑(在广场上斩首示众),而且是以法兰西人民的名义。虽然害怕死亡,但默尔索对他的行为并没有一丝的懊悔。故事就这样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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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加缪在这部小说中给读者展示了一个和常人不太一样的人物形象,这个叫默尔索的年轻人对自己母亲的去世仿佛并不悲伤,甚至不愿意再看母亲一眼,还不记母亲的年龄。当他的女朋友问他爱不爱自己的时候,他很肯定的回复说不爱,但是并不反对和她结婚。当雷蒙问他是否愿意和自己做朋友,他也是无所谓的回答。这样的举动,多少会让读者觉得很奇怪。他仿佛真的是很冷漠,但是他又很热心的帮雷蒙写了一封言辞激烈的信给他的情妇,还颇有耐心的倾听了沙拉马诺老头丟狗后的悲伤……所以,默尔索的冷漠仿佛并不是他的全部,他的这种冷漠仿佛只是看透世事的超然,仿佛他冷漠表情的背后,隐藏着他善良和不趋炎附势的一面。正是他的这些性格特点揭示了这个社会的“荒谬”。
默尔索的“冷漠”,让我想起了一件事情,据说现在有一种“断亲”现象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这指的是现在的年轻人不愿意和自己平时没什么来往的亲戚走动,宁愿在家好好的享受难得的假期。其实这样的举动多少也有默尔索的“冷漠”在里面。我们的传统社会是讲宗族关系的,这样“断亲”的举动无疑是对这一传统观念的“挑战”。当然,这都是“无伤大雅”的举动,“断亲”的人也不会受到什么惩罚。
二
如果默尔索不是因为杀了人,被起诉,他的这些冷漠的性格表现其实并未对他人造成多大的影响。只是,他杀人后,不得不接受了大众对他“冷漠”性格的审判,最终被判以死刑。这也反映了二十世纪西方社会法律制度的荒谬。这表现在默尔索被律师告诫在庭上不要出声,与案件没有直接关联的默尔索在母亲葬礼的“冷漠”和女友恋爱的不恰当时间等等都被反复拷问。这看起来很正义的文明社会却容纳不下一个不愿按世俗行事的人的行为,这仿佛是对西方现代文明社会莫大的讽刺。
值得注意的是这部小说描述的法庭的辩论环节,让人觉着律师和检察官都是才华横溢的人,还有法官,陪审团,记者,旁听者……这所有的人,都在行使评判的权利,而默尔索本人,本应该是这件事情的主角,却仿佛被放在了最无关紧要的位置,这不得不说是这一文明制度最大的荒谬。
三
读一本经典的书,会很自然的去关注书的作者。这不仅有益于理解书的本意也为读者打开了另一片阅读的天地。
读这部小说第一部的时候,我的疑惑很多,默尔索这样一个特立独行的人,确实并不让大众喜欢,但是作者为啥要写这样一个人物呢?带着这些疑问,我去找了加缪的相关内容来读。
光是他的身份,就让人羡慕,他是作家,还是哲学家,除了小说,他还写戏剧、散文等,生前,他还一直希望能建立自己的剧团。他生就一副可以当演员的面孔,虽然第一次婚姻使他受挫,但是此后,他不仅再次结婚,有了孩子,还一路桃花不断。
他出生于社会底层,在阿尔及利亚的贫民窟中长大,他的祖上在法国占领阿尔及利亚期间移民而来,他是法国人,但他视阿尔及利亚为故乡,对这里的人们有着深厚的感情。所以,在阿尔及利亚民族解放战争中,他是中立的,虽然很多人认为他其实是倾向阿尔及利亚人民的。
他的经历让他本身就有着二元性的特点。他生活的时代经历了一战和二战,在那个并不太平的世界,很多人找不到归属感,不得不选择置身于这纷繁的世界之外。
了解到这些,再来看《局外人》,忽的就理解了默尔索这个人物。他对世俗的厌恶,他的冷漠
,还有他死到临头都不肯接送神父的“关怀”……默尔索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战士,他是在用自己“冷漠”的行动在无声的反抗这个虚伪的社会。
可见,加缪的这部《局外人》虽然篇幅短小,但是却憾人心灵,不愧是经费之作,值得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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