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拿到手里这本《坦白书》的时候,心里是欣喜的,这本书比我想象的要薄,但纸质用的是厚的彩色纸质,因为里面有许多马良自己画的插画和拍的照片,对,他是一个艺术家,画画摄影写作信手拈来,同时他还是一个导演,他的首部奇幻装置舞台剧《爸爸的时光机》也正在上映,可谓是精彩绝伦。
第一次知道马良是在威海路看他的画展,那天太阳很大记得那是一个很旧很旧的楼,猪先生背着一个包肆意的在看着撑在地上的画,外面歹毒的太阳与这个破旧的工厂改造的展览格格不入,一路看着马良的画,印象特别深的是有一幅少女在放鸽子照片,当时觉得美极了,那是我第一次看马良的画读他的字,如今想起,却再也记不起那个午后的一切,仿佛我在那个草地上躺着躺着就忘光了,疲倦的睡去了所有的记忆。
《坦白书》《坦白书》如同他的书名一样坦白,的确,马良在这本书里写的是自己的成长和那早已远去的世界,他就像个浪迹江湖已久背着画家挂着相机的行者,停下来点燃一支烟,回望了一下自己的前半生,然后低声一语话说当年,正如在他书中写道:
“ 我的身体里,住过我一生至今每个冬天的雪,住过大海,住过这世间所有流浪的爱人。”
我的身体里住过所有流浪的爱人,只是没住过你,想起就心酸,马良给这句话配了张插图,一对情侣牵手相伴,面朝巨浪,仿佛就要吞噬了他们一样,在这张插图里感受到平静和幻灭,爱的悲伤弥漫,久久不会散去,我的勇气没有多少,但我全部都可以给你,面对前方的未知旅途,相拥才不会感到畏惧和迷失。
插画马良在书中写到自己的小时候,上海弄堂里的那段年少岁月,童年和青春,画笔和燥热相互交织,对于一个流浪者而言,家就意味着靠岸,亲人就意味着那一个向你招手劝说停下来的人。
就如同我们一样,诗与远方总是有人向往,就像天上的月亮,可望却不可及,大多数的时候我们都在低头寻找眼前的六便士,我们时常会抬头望,就像儿时望着无垠的天空,天空之外有什么呢?星星上面有人吗?
马良的笔和画如同他自己一样坦诚,真实。他用文字写着故事,故事里的爱与恨,情与仇如同烟与酒一样让你热烈,最后一醉不醒。他的画充满着自我的观念,时而深邃明亮,时而低暗昏沉。有时想,一个写字和画画人,他写的画的自然是他内心的那个世界,那个不为人知的桃花源,在这个迷瘴重重的世界保持着自我意识,他无法这样遮遮掩掩欲说还休的活着,便选择了坦白。
马良的摄影作品—《邮差》有人说《坦白书》里尽是情怀,稍显娇柔做作,其实不然,马良的厉害之处是他不止是一个作家,更是一个摄影师,所以他的笔下浑厚饱满,你会发觉这不是一个夸夸其谈的人,他有着理想主义者的情怀,更有着对这个世界的炽热和拥抱。
在他的镜头和画笔之下,这个世界荒诞、绝望。同时他又是那个舞台上的导演,他把年少的美好和对这个世界的嘲讽表现的淋漓尽致,这才是写字的高明之处,让人满怀欣喜又望而却步。
马良摄影作品—《邮差》马良像个孩子一样望着这个超速变幻的世界,一切变化的太快回头再看早已物是人非,一切不可阻挡无法抓住,只好用画笔和镜头弥补出一个亦真亦幻的过去,让自己沉溺其中片刻以获得某种温情安抚,似乎时间从来没有离弃过他,一切事物都可以坦然地归于最开始的地方,安静从容。
我所有的自负皆来自我的自卑。所有的英雄气概都来自于我的软弱。嘴里振振有词是因为心里满是怀疑,深情是因为痛恨自己无情。
这世界没有一件事情是虚空而生的,站在光里,背后就会有阴影,这深夜里一片静默,是因为你还没有听见声音。
这是《坦白书》里为经典的一段话,我所有的自负皆来自我的自卑,所有的英雄气概都来自于我的软弱,嘴里振振有词是因为心里满是怀疑,深情是因为痛恨自己无情。
第一眼看到这段莫名被电流击中,就像一到闪电劈在了心底最深处,如此的直白和残酷的揭露着我们的伪装,把习以为常的那张面具撕裂,扯掉了最后一丝世俗的逃避,就是这样残忍,字比刀锋。
马良的摄影作品—《邮差》无论生活如何幻灭,无论前方是深渊还是草原,我们都将一往向前不负勇往。
因为你不能回到童年,更不能用美好去怀念,更不能因为害怕时光老去而选择踌躇。
我一直努力地让自己活得不像一个笑话。
如今,我只做到了一半。
可我,依旧选择了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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