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在阅读中重新感知“文学语调”
所谓语调,就是给作品中的叙述以一种确定的节奏、一种措辞的倾向、一种造句的风格。这些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文学作品的形式技巧。形式技巧的意义正是在于它能形成一种语调。语调形成之后,体验就能够被传达,也就是说,作品的真正内容就能够出现。语调这个概念不仅仅适用于文学,所有的艺术作品都是有语调的。真正的作品能够把听者或观者带入创作者对于所叙事情的体验中去。它能把你拖进这份体验,拖成功了,这份体验就作为作品呈现了。作品的“制作”,究其实质,就是将体验置入感性形象。由于制作,那份本来会消失的体验就永远地被保存在那里。——《关于文学的“语调”》
新年伊始,针对当下“全民阅读”中“文学性”的普遍缺失现象以及“全民写作”中“文学语调”的薄弱与淡化问题,文学界同仁就此发声,李凌俊在《琴心诗意:重新学习成为文学读者》一文中这样说:
文学新视野:感知语调12020年岁末,朋友圈和关注的微信公号里随处可见各机构发布的图书或文学作品排行榜,出于职业习惯,总是忍不住打开,浏览之余不免觉得自己荒废时光,老生常谈地发出“时间去哪儿了”的喟叹。
但看多了榜单,也产生许多疑问,其中最强烈的一个是:今天的读者、媒体人、特别是青年读者,都不看小说、诗歌和散文了吗?牢牢占据各大榜单的,多是社科学术类书籍,翻翻豆瓣,高分书中社科类也占据绝大部分,宏大的社会性话题,深远的历史研究,好像天然带着睥睨众生的气场。相形之下,文学类的书籍如有评论家朋友吐槽的仿佛“处在歧视链的底端”。由此想到,在理性至上、技术至上、方法论至上的今天,我们的阅读,乃至我们的生活,是不是也因此少了一点点琴心诗意?
我无意比较两种书的高下,它们各有优长也各有受众,但我依然认为,在这一年,特别是年初因为新冠疫情足不出户的那段时间里的阅读,带给我最多惊奇、意外和触动的,依然是文学书。每周编辑版面时,我总是最先打开小伙伴采写的作家访谈,很多次都被那些文学的诗意的表达打动。在进入职业生涯的第二十个年头时,我正在重新学习成为一个文学读者,来拾捡那些看似无用的琴心和诗意。
回望这让人百感交集的一年,有两件事记忆犹新:一是在微博上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阿姨在自觉完成了生活给她的所有使命后,选择离开家独自驾车上路,我关注了她,带着暗暗的羡慕反复看她发布的一段段真实又充满情感的小视频,她带着一种可以掌握自己生活的自信,怡然自得地行走在路上、在人群中,迅速成长,变得越来越有朝气和活力;二是《中国好声音》的冠军选手单依纯在比赛中演唱《给电影人的情书》,唱到“人间不过是你寄身之处,银河里才是你灵魂的徜徉地”时,突然哽咽,泣不成声,最后带着哭腔完成演唱。节目结束后,这段有瑕疵却卸除所有情感防卫的表演收获了无数点赞,甚至有人认为这段哭泣才是整个表演的点睛之笔,脆弱又丰盈,才会打动听者的心。我总是时不时地想起这两个从生活里旁逸斜出、富有“文学性”的时刻,也许只有这样的诗意时刻,才能照亮日复一日的凡俗生活,文学亦如是。
写这篇小文时,作家黄孝阳和钢琴演奏家傅聪去世的消息相继在朋友圈刷屏。突如其来的告别总是令我语塞。黄孝阳曾说:如在云端之上,与天地精神往来。我又想起《给电影人的情书》:“人间不过是你无形的梦,偶然留下的梦尘世梦,以身外身做银亮色的梦,以身外身做梦中梦。”
文学新视野:感知语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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