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家的十三堂课》第十三堂课：小说的情感

2018年6月13日        晴        忆安姑娘

感情绝对是玄妙的东西。人总是喜欢处处讲感情、寻求感情，似乎没有感情的东西，都不是好东西。哪怕是科学，或者理性的发明，也可以将它上升到情感意义的高度。而要将它落到文字里，创造出有个人魅力的小说，难度可想而知。

本书作者在解释这个问题的时候，多次强调它的难度。她将此简单地概括为：

感情是一种个人气质，

一种心理经验。

艺术的创造者是一种具有情感能力的人类。

情感到达小说的漫长的过程，

需要理性的帮助。

理性的任务是检验感情质量，

承受感情压力，将感情转化为想象力。

“情”，是不好言明的关键，而“感”，又必须让人说点什么。在创作上，它可以说已经接近本源了，或不止文字，而是接近创作者本人。如何能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情感，用理性的方法概括出来，又不被理性所限制呢？作者尝试用机械论来量化情感，而我只想说说我在创作中，对情感的小小的理解。

如果将一部小说比作一个纯手工制作的艺术品，那它一定是独一无二的，不同于其他，就像做饭，哪怕用相同的材料，也会因不同的人做而有不同的味道。小说也一样，哪怕它是作者呕心沥血的作品，也摆脱不了被消费的命运，只要你将它放诸人前。但也正因为这种不可替代的、命运与共的相伴，每一部小说里，都有些独属它的创作者的脾气性格，样子气质。我想这就是小说情感的一种。

我们都知道，能够打动人的文字，我们都会觉得它是好的。我们会感受到字里行间作者写作时的情感状态，这种状态都是即刻即时的，这一刻和下一刻不同。思想的碰撞往往就在电石火花之间，这种情绪应该就是文字的情感，也是小说的情感。

如今最流行的一种生活态度，大概就是“慢”，人们向往内心的回归与安宁，想要在平静中听一听自己内心真实的声音。也正是在越来越嘈杂纷乱的时代里，人的情感，或者说能够触发灵感的情绪，变得更为难得。

情感其实就是精神世界，一个安稳的心灵世界，是人们所追求的。小说作为一个独立的心灵世界，可以说它并没有什么实用的价值，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它呢？大概就是因为其中的感情。这种感情往往可以隔空传递，当一个人读到了打动他的文字，那一定是经过了一个微妙的心理处理后的结果。我们试想，一段作者想表达思想感情的文字，当作者读完，再通过自身的生活经验、心理经验，来将它转化为自己所理解的东西，再被这种情感打动，这种精神上的相互理解，本身就是文字创作的美好意义。

那天同简友聊起来，我说现在看文字，总喜欢透过文字去猜想背后的作者是个什么样的人。这虽然有意思，但显然难以推测。因为小说是个被创造出来的心灵世界，和现实世界不同。创造需要一个过程，用理性的思考将感性的原始冲动变成一种创作的生命力，开花结果。每个人的灵魂不同，敏锐程度也不一样，有的很麻木，有的一触就痛。往往具体地表现就是触景伤情，我们都容易这样，听一首歌，想起一个人；看一场电影，怀念起一段时光，感叹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在日常的繁琐细碎中，这种伤感也变得越发珍贵，正是这份珍贵的伤感，化作了创作的情感冲动。

可是要怎样做才能把情感冲动变成小说呢？我想要懂得珍惜这种冲动，将它好好保管起来，再用理性的方法将感情转化到故事之中，转化为人物，转化为情节，完成一个完整的故事。不过小说的情感到底是经过打磨的，是感性与理性交互的结果。而过程，就需要每个人在生命的欢乐颂歌中，慢慢留下属于自己的情感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