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往也。也可解释为“应当”,君若爱司马,则如亡(《左传》)。就,本义往高处去,引申为主动接近,靠近,就见,主动拜见。造,就也,詣也,進也。就、造两字,都是敬辞,以示谦逊。
孟子应聘到齐国稷下学宫,被封为齐国列大夫,享受丰厚的待遇,但并不是朝廷的正式官员,列大夫有点像现在的高级顾问。孟子也不把自己看作齐国的臣子,他来齐国是为了推行王政,而不是来谋出路的。
有一天,孟子正准备出发去朝见齐宣王,正好齐宣王派使臣来说:“寡人应该前去拜访先生的,不巧略感风寒,不方便出门被风吹。朝会的时候,我将临朝听政,不知道我能否在朝堂上见到你?”
孟子告诉来使说:“不巧我生病了,不能前往参加朝会。”
齐宣王把孟子等显达请到稷下学宫,当有尊贤之意,但作为君主,他也想拿捏一下这些人,因此他并不主动前去拜访请教治国方略,而是托病不出,委婉地让孟子前去朝堂上见他,其实就是要把孟子当作臣子用。孟子本来是要主动去见齐宣王的,齐宣王搞这一出,反使他心生不满,因此也不买齐宣王的账。大家都是肚子里做文章,都不方便把事情说破。
第二天,孟子出门去吊唁东郭氏,弟子公孙丑就问:“昨天老师托病拒绝了齐王上朝的邀请,今天却外出吊丧,是否有点不妥啊?”孟子不好明说,只能搪塞道:“我昨天病了,但今天病愈,为什么不可以出门吊丧?”
齐宣王也没有领会孟子的意图,就派人来看望孟子,还带来了看病的大夫。孟子出门去东郭家了,负责接待的家人孟仲子只好回旋打发道:“昨天王命来招先生,正好先生因病不能应命前往,今天先生病体刚刚好了一点,就急着去朝见齐王了,不知道他现在到了王宫没有。”
估计来人并没有离开,孟仲子于是派了几路人马去路上堵截孟子,找到孟子以后,对孟子说:“请先生务必不要回家,赶快去朝见齐王。”
原文“采薪之憂”,指身患疾病,不能外出打柴。《礼记·曲礼下》:“君使士射,不能,则辞以疾,言曰:‘某有负薪之忧。’”泛指因病不能奉命而行。
孟子没办法,但他依然不愿意去宫中,于是改道来到景丑大夫家,住了下来。景丑批评孟子说:“在家里,父子之间要讲恩情,出外做事,君臣之间要讲相互尊敬。我看齐王非常敬重先生,但未发现先生如何敬爱齐王。”
孟子非常惊讶,他答复说:“您这是什么话!齐国没有人和齐王宣扬仁义之道,当然不是认为仁义不好,而是心里暗想,不值得和齐王谈论仁义之道,这才是对齐王最大的不敬。而我孟轲,非尧舜之道,我不敢在齐王面前言说,所以在齐国,没有人比我更尊敬齐王了。”
【《孟子》简读之公孙丑篇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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