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能活到现在,跟她自己的坚定的求生欲望相当有关,我还不能了解的是,我们合力陪她度过的这个难眠之夜是否也对她的延续生命起到些支撑作用。
实在困得不行的时候在后半夜的一点三十分。十一点监测仪的数据猛烈起伏,常常急转直下,遵爹地所嘱,当心率和脉搏双双在五十左右剧烈摇摆,血氧保护度也欲跌穿六十之际一定要知会他,所以吾弟跟我经过紧急磋商后还是决定立刻出发。于是很快把爹地接到医院,车至中途我才给他打了电话,我们再次赶到医院的时候监护仪的数字却正在反映母亲的生命特征已趋稳定。爹地询问过医生对妈咪的一些状况所采取的相关措施后情绪更趋稳定了。赶回医院的途中我对忧心似焚的吾弟说,这时医院里的护工还没打电话来料想妈咪有救了。爹地与我所见略同,他立刻发声对我的判断表示同意。
在妈咪病房对面的活动室囫囵眯了会,体感不敌寒冷而醒,于是重新返回病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爹地蜷缩在躺椅上的样子,有人为他铺好被褥,爹地将他的帽子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所以不能判断他正沉睡着,亦或还在判断或计算。又将视线挪至监护仪的时候,数据喜人。所以又觉困顿,于是才对吾弟看了看,他正端望着手机,不张哈欠,我对他说,我还得去眯会。二十四小时将至,我的睡眠超得过俩钟头么?昏昏昭昭。
对面的活动室不能再去了,冷,而且也不能让我的身体得到平躺。于是很快念及走廊尽头的排椅,鼓舞自来,立刻朝那里迈出脚步。再次醒来之际看到手表的指针刚好停留在三点,犹豫片刻还是付诸起身,因又想起爹地的叮咛,此时阴气最盛,于我,于妈咪都不利。
吾弟虽然白天得到的休息比我多,但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是向他提出良好建议,提醒他别无可睡,还是发动汽车打开空调后躺在第二排座椅比较舒适。吾弟考虑了十分钟后跟我打了招呼才下楼而去。
此时六点十五分,刚才爹地在我的提醒下致电吾弟,看得出来,爹地对吾弟的担心发乎肺腑,始于怕他着凉。爹地嘱吾弟还可以歇会,妈咪既能熬到现在我也看得出来,因牛头马面还没上岸。
2020。0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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