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灯

作者: 注销删除文章 | 来源:发表于2020-11-06 10:46 被阅读0次

《暗灯》任凤龙

1917年春节前夕,一场离奇事件惊醒了沉寂已久的小山村,可就是这样一件简单的事,惊动了合江省省委,万事皆有因果。

一个寒冷的早晨,大雪覆盖了黑土地,人们都尽量闭门不出,似乎这天底下发生任何事,都与自己无关。北风呼啸,百草枯折,偌大的鹤城,满大街见不到几个人影。警察厅民事调解员崔三一如既往的抽着烟喝着茶、听着小曲儿,这大冷的天儿,或许没等一壶茶喝完,这一天的工作也就结束了。

低温将木门的合页冻的不太灵活,突然,几声咯吱声,窜进了一个人影,一位衣着得体的妇人,此人行色匆匆,眉头紧锁,未开言,便知有有冤情。几杯热茶在崔三脸上留下的汗珠儿,瞬间蒸发了,听到此,崔三那二大爷的范儿没了,只是小声嘀咕,说这事我--我---我管不了,妇人礼貌的递上了状纸,鞠了个躬,就转身离去。

崔三本以为,此事到此结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涉及的人让他的手触不可及,三天后,鹤城警察厅里响起了一阵电话铃声,来电是合江政府秘书长,十分钟后电话挂断,接线的是鹤城警察厅副厅长白卓民,老白在警察厅忙碌了半辈子,遇事从不慌张,对上对下皆游刃有余,而这次,老城某国的老白却捏不住手里的烟,扶着办公桌的手抖得厉害,究竟电话里说了什么,警察厅的其他人不得而知。老白熄灭了烫手的烟,用天鹅绒的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深吸了一口气,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警察厅长赵明礼的办公室前,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赵厅长心里一惊,他没说请进,却亲自打开了办公室的门,二人相视一眼后,紧紧地关闭了身后的木门,一阵叹气、踱步后,办公大办里的人,只听见一声拍桌子的声响,而随后一句”还反了他了,我就不信没有王法了”。

半月后,事情终于真相大白,那妇人是鹤城学究韩怀水夫人的妹妹骆晴。

鹤城有一学究,姓韩名曰怀水,膝下一女留学于西洋,这一家人是典型的新派与旧派思想碰撞的产物,一家人时常有思想碰撞,但只是在围墙之内争论,韩骆氏饱读诗书,冷眼看这世界,冷眼观这思潮,倒也是乐在其中。韩学究名满鹤城,时常有附庸风雅之辈请他去参加一些宴会,也时常给一些大户人家的子女做启蒙教育,鹤城北禺有一处大庄园,财主行韦,平素乐善好施,家中子孙满堂,唯有一憾事,就是祖祖辈辈没出过读书人,听闻鹤城学究韩老学贯古今,暗暗钦佩,于是派丫鬟韦弗持拜帖觐见韩老,几声清脆的扣门声,迎进了韦府丫鬟弗,抬头见一老叟,鹤发童颜,便知确是学究,于是上前递上拜帖,老者手持拜帖并没有翻看,只是眼睛盯着来人,阳光透着门缝映射在老者的眼角,泛起了绿光,明眼人都看得出学究的意图,这时老管家顾和咳嗽了一声,那绿光才消失,韦弗脸色潮红,学究只说了句愿往。

从此,韩学究便常出入韦府,终日红光满面,好像年轻了十岁,跑的次数多了,甚至不分昼夜,韦院外甚是感动,但却不见子女学问见长,韦老疑惑的心终于在花亭月下得到了验证,那一幕令老者不齿,见此景,韦老说了句此斯文败类,便拂袖而去,次日,韩学究满脸堆笑的见韦院外说,有意人韦弗做义女,那张谄媚又好像流着口水的老脸,丝毫看不到传说中的正气凛然。韦老见此无奈又愤怒,咬着后槽牙说了句甚好。

此后,韦府多了个身影,少了个伴读丫鬟,学堂里听不到读书声,鹤发童颜也就变成了道貌岸然,韩学究提出要带韦弗回府,韦老只哼了一声,韦府的大门里便再没有出现过韩。

韩家没有韦府气派,但人口少,也是吃穿用度不愁,韩骆氏平日里侍弄些花鸟鱼虫,清闲自在,家中大小事务自有管家料理。一日深夜,夜风习习,顺着韩骆氏的窗飘进了一阵胭脂味,当然还有嬉笑声,听这声音不像寻常的笑声,充满了淫邪,夫人起身执灯,顺着笑声寻到了家宅深处的小屋,屋里灯光昏暗,两只人影在动,看身影还不能完全确定,于是舔破窗棱纸,见此,夫人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刚要冲进去,但又想不可,稍熄怒火径自回到屋中。

韩家的餐桌上突然多了些酸的辣的食物,韩家义女时常用餐途中,掩口冲出去,起初无人在意,韩夫人也是各种无视此二人,时间一长,总感觉家中的其他丫鬟在角落里窃窃私语,但见到夫人却又不说了却只叹气,只是对夫人越发的恭顺。韩夫人疑惑,但又不能问询,只得静静的回房。

8月的鹤城有了一丝秋意,瑟瑟的秋风,羞羞的月牙,正是知己、好友相聚的时节,一日阳光正好,韩府的门被轻轻的敲开,来人正是韩学究的高足,李鹏举,鹏举值而立之年,尚未婚配,自孔孟之乡来,学问自不必说,人品、家资甚是丰厚,只是微微驼背。见爱徒到此,韩府上下像过节一样,宴席打开,觥筹交错间,鹏举见弗儿,弗儿望鹏举,韩老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喜的是,接盘侠就在眼前,于是学究装微醉,书童扶着回了房,那一刻年迈的学究似乎能在梦中乐醒,腿脚不便的老头似乎能跳起来,人性的劣根在那张老脸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学究握着鹏举的手说,你我之情,不是父子,胜似父子,如今你已而立,当婚配也,你看弗儿如何,鹏举被突如其来的甘淋滋润了心田,对老师感恩戴德,学究似笑非笑的挤弄了下斗牛犬一样的面皮。自此,算是有了媒妁之言和父母之命,鹏举尽心竭力的呵护这段姻缘。

10月,北方的鹤城已进入漫长的严冬,身为公差的鹏举,每天忙于公事,时常加班到很晚才回,也有通宵忙碌的时候,连续一周的加班加点终于忙完了手头的工作,漆黑的夜里,街道上空荡荡的,一阵风吹过,卷起细细碎碎的雪,刮在鹏举的脸上,相对于其他城市的冷,这里叫做寒冷。鹏举轻轻的推开家门,担心惊扰了熟睡的家人,穿过两进的院落,望去主卧处的灯还亮着,好像有人影在动,门缝中散着热气和酒气,鹏举以为自己花了眼,走进一看方知,此一幕正是 几个月前韩夫人看到的,鹏举咬着牙,退出了家门,一连消失了一个月,韦弗并没有四处找他,似乎他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一日,鹏举冷漠的脸出现在韦弗面前,只说了句我与你到此结束,便要收拾行囊离去,韦弗似乎有点懵,被这突如其来的话打翻在地,不知所措的说“我有喜了”,听罢,鹏举冷笑,扬长而去。

鹏举好像一阵风一样消失在学究的世界里,义父义女的关系还在继续,只是韦弗出门的次数逐渐变少了,学究的脸上多了些喜忧参半。一个风平浪静的夜晚,一场阴谋在酝酿,在深宅里又嗅到了毒计的味道。

由于天气骤变,韩骆氏偶感风寒,卧床不起,一向与韩骆氏没什么来往的韦弗,突然带了一食盒去探望义母,身前身后不辞劳苦的照看,煲汤熬药自然不在话下,起初韩骆氏非常排斥此女子,看到她就好像误食了苍蝇,怎么就那么恶心,每天冷脸相对,甚至给她的只有背影,但无论怎样,韦弗依然笑脸相对,而且越发的热情,渐渐的韩骆氏有一些感动,病情也逐渐好转,卧床太久而至于肢体困重,韦弗提议,今日喜鹊上眉梢,游寺还愿正好,白鹤山上有一寺庙叫做白山寺,古刹庄严肃穆,每一个走进山门的人心灵都能得到洗涤,但善心度不了恶魔,正当大和尚劝人一心向善的时候,谁知横祸将至。听罢诵经,韦弗对义母说,听闻此地有不世珍宝金太祖的定海珠,不知今生可有缘相见,被韦弗说的天花乱坠,韩骆氏也不免心动,于是恳求大和尚赏见,和尚无奈只得带二人去藏宝阁,穿过一片不起眼的杂木丛,曲折流水过后,却别有洞天,想来古人真乃大智慧,如此玄机,任谁也难以盗窃。大和尚只看到定海珠闪着寒光,却不曾想那寒光三日后让他从此阴阳两隔。

三日后白山寺出了件大事,大和尚死于非命,带海珠不翼而飞,找遍整个寺院,只有一支刻着骆灵二字沾满血的金簪,寺庙的人拿着证物去报关,仔细询问后,得知三日前有二女子进寺见过定海珠,而后经出事了,虽然这事看似明了,可这茫茫人海又到哪里去找一个叫骆灵的女子回来查证呢,正当众官差愁苦之时,突然有人来报案,来人正是韦弗与韩怀水,二人说,韩家夫人三日前去寺庙进香而后失踪,姓名正是骆灵,官差茅塞顿开,拿出金簪,让韩学究认看,看罢,学究说正是其夫人之物,官差让学究带路去其家查看,搜查了韩骆氏的卧房时,找到了几封书信,大致内容都是关于定海珠,而落款的名字让众人吃惊,三江寒,白山黑水间名动江湖的悍匪,杀人如麻,只管杀,不管埋,众人不寒而栗。到此众人都认为大案已破,明摆着是韩骆氏勾结悍匪三江寒洗劫了白山寺的定海珠,剩下的只有缉拿凶徒了。

一樵夫在白鹤山上砍柴看到了一具女尸,报官后经确认正是失踪的骆灵,韩学究一阵呼天抢地后,官差结案说,匪首三江寒与贼夫人骆灵因分赃不均,自相火拼,骆灵身亡。

四个月后韩府张灯结彩,喜迎学究的外孙降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龌龊,这二人却为喜得贵子而欢呼,对外称外孙,可实际是怎么回事,街坊四邻都心知肚明,可人算不如天算,出生的孩子却不像学究,这外公很是郁闷,看着那张陌生的小脸,学究心里各种不是个滋味,整日抑郁寡欢,借酒浇愁,满月时,家里突然来了个韩弗表哥,这突然造访的表哥,看起来似曾相识。舅舅抱着外甥的样子异常的幸福,俨然一对父子,学究看在眼里,恨在心里,韦弗与学究的矛盾一触即发,一条毒计上心头来。。。。。。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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