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我特别想要去看樱花,就发讯息问她,说顾村公园怎么样?我猜想她大概已经去过了,便没再问后半句,要一起去看看吗?
她也没说个大概,而我的时间也不凑巧,这个话题便没再讨论下去了。
辞职旅行的第一站我想去看星空,搜索了半天,便决定今天就去的。她昨晚发讯息问我有没有去顾村公园,听说樱花都开了。
我回,怕花期都过了吧?
她说,还没呢,我朋友今天还去了。
其实看樱花也是我辞职旅行在列的计划之一,所以最后把看樱花换成了第一站。我怕花期易逝,星空还可以延后。
说来也是无巧不成书,早上出门特意把公交卡放在口袋里了,快走到公交站才发觉口袋里啥也没有了。再翻翻包,一分零钱都没有,我还在恼怒,到底是忘了带卡,还是卡丢了?这可事关我这整个月的好运的,毕竟今天才一号。
走回去找公交卡,到家后才确认了自己并非是年老容易忘记事情,还有点儿小确幸,但卡确实是丢了,我心情瞬间就不好了。
于是慢慢踱步走到公交站,半道一个低头在灰尘里捡到一张公交卡,那肯定就是我的啦!当时的心情就是冬日里放烟花,啪啦啪啦的。
这就是所谓的失而复得吧?就像人与人之间的感情。
我算了算,从去年春末我离开上海后,就没再见过了。秋天我搬回来,我们离得很近,总说要约着一起去哪看一看的,也是因为工作时间不怎么凑巧,一直没碰上。
现在好了,两个失业的人,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了。
她先到的地铁站,等我半个多小时。见面的第一声招呼不是“好久不见”,而是“刚才又走了一班空的地铁。”没有抱怨,也没有责备。还是当时的感觉,不过分亲昵,也不过于拘谨。
我说,“那就等下一班吧!反正也不着急。”
她默许地站在了候车位子的另一半边。
我问她,“要倒几路地铁?”
她说,“二号线到静安寺,再倒七号线,要坐十四站。”
我心想,没事,今天周一,有座,我们能挺住。
好不容易等来了一班空的地铁,一上车她就给我塞了一大把糖果,说,“这是我的喜糖。”
我一个诧异说,“当初你说你要结婚,后来也没给我消息,我都不敢问。”
她说,“去年年底的事,我谁也没说。还为这事和公司闹僵了。”
后面的事我是知道的,她请假公司没给批,就以旷工为缘由开除了她。年初七我上班,她也赶在那个时候回的上海,说要和公司讨个说法。再后面的事我就不太清楚了。
现在一切故事的来龙去脉都理清楚了。
接着她说了一些公司的处理结果,以及她的近况,便是漫长的坐地铁时光。
下地铁的第一站不是直奔公园,而是去找吃的。我笑着说,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特意来这里吃饭,还不是去看樱花。
商场有些萧条,却也找到一家我们以前一起去吃过的连锁店,那时是在扬州去看刘若英的演唱会,先去的宾馆放下行李,随后就趁着还有富裕的时间,就在商场里找的这家。吃的大快朵颐,当晚唱歌也吼得相当卖力。
我们相识也快四年了,她是我在前前东家认识为数不多到今天依然还保持有通讯联络的人,一开始也就是工作上的交集,后来一起看电影,一起去吃火锅,看演唱会,甚至偶尔她还会给我带点好吃的。
人与人之间的缘份,你说不上来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什么时候又再相遇,什么时候又不相来往。
大抵我不怎么会维系友谊,和朋友几乎少有联络,只是偶尔会在朋友圈点个赞,主动聊天的人基本没有。所以有的人越来越疏远,有的人就删了微信,江湖不见了。大抵我的朋友是不需要维系的,他们知道我有轻微的社交恐惧,有事会直接发讯息或者打电话给我,没事大家也就互相点个赞,留个言,调侃下。见面时,我们依旧笑魇如花,还是那年的男孩女孩。
吃完饭,搜索了下公园路线,走了一刻钟。一路都是零落的樱花雨,有点儿小浪漫。她一直嚷着让我摇樱花的枝桠,散落一片樱花雨,好给我拍照。我说不用,太尴尬。
在路上她也抱怨婚后生活的不方便,我只能试着去听,去劝解。生活本就不是那么轻易的事,都有不顺心的时候。
一直以来,我和朋友相处,我总不是那个话多的人,甚至有时会显得很沉闷,但我愿意去倾听他们的小唠叨,小抱怨。虽然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但我相信陪伴的力量,以及倾诉后的畅快感。这点就是一个朋友能给予的最好的力量。
入园后,走了很久才找到樱花的观赏点,却依旧是人挤人的可怖场面,意兴阑珊一半了。却也不乏有穿汉服的小哥哥小姐姐。我们还笑说,改天也要置办一套来感觉一下。
看着漫天飞舞的樱花,吵闹的顽童,穿旗袍的阿姨,一种真实又不真切的感觉,脑袋里只有那一句“落花时节又逢君”。
花又开好了,人又相遇了。真好。
我们不问人生的长度又多远,只愿每一个路过的人都能好好说再见,也不枉费他日相逢时的疏离与亲昵。人间四月天,你若尚在场。
落花时节,又逢君 落花时节,又逢君 落花时节,又逢君落花时节,又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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