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宇宙的眼,是宇宙自己的眼。”
看《玛雅》的时候,内心涌起了奇异的骚动。
正是因为一直在回溯,在注视地球演化近40亿年,观望宇宙大爆炸后150亿年的旅程,古生物学家才更能发出“人生苦短”的慨叹。其实,和永恒相比,40亿年、150亿年又如何算得上长?重要的并非时间的长短,而在于当下的每一个瞬间。想象一下吧,如果宇宙是一个存放个体回忆的影像馆,我们每个人,每个个体的一生都是那保存完好的录像带,安静的躺在这浩瀚的黑暗深处,无论你是平凡或伟大,富有或贫穷,都不会改变你在生命轮回中的顺序。
常常在想,她说生命的意义本来就是虚无,正因为只活这一辈子,才更要没有任何遗憾地活,但之所以能够意识到这一点,不正是因为我们的存在吗?试想一滴水、一朵花、一只鸟儿,在其流淌、绽放、飞翔的过程中,会不会无端地去思考我来自何处,又将去往何方?天地独独将这一问题抛给了人类,它尽管让我们去烦恼、去纠结、去迷茫,却从不肯给出答案。
犹记得在那个梦境中,失明的女孩被赋予了双眼后,看到的却是宇宙深渊中的景象,数亿光年才能有的漫长改变在她眼中凝成一瞬,只消一次眨眼,便会有一次超新星爆炸发生,而古老恒星死亡后的躯壳,却变成黑洞的眼,于深渊中凝视着她,恍惚间,她听见一个声音在耳边轻轻道:
“创造一个人要花上150亿年,魂飞魄散却只在一瞬间。”
还有什么比一个人的存在更让人觉得宇宙的不可思议呢?光是想到安娜的这句谜语,惊异与哀伤便同时在心口蔓延开来,这句话既是《玛雅》的主人公,那位古生物学家毕生追寻的谜,也是安娜与荷西玛雅幻境的终极。说到底,人类的生命和宇宙相比只在一瞬,而永恒不过因为你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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