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弄好东西来了,食草动物!”孩儿爹一进门就呼叫着闯入厨房。“哼,你能弄啥,葛朗台。”我心里嘀咕一句。
接过袋子,啊,苜蓿呀。我未开言,小女嘴快:哎哟,我妈眼都放光了。
苜蓿,久违了。
那年我十岁,跟小伙伴去野外拔草挖菜。大家东转西逛竟溜到邻村一块苜蓿地里。我手扯镰割,装了半篮。忽然一人大叫,看坡的人来了!我们开始鼠窜。小路不敢踏,几个小孩子就从庄稼地里拼了命地逃。我个大心怂,落在后头,心越怕腿越软。
我们在地里跑,看坡人在田间小道上追。到村头了,到村尾了,我随伙伴逃入家中,吓得大半天不敢出门。
等拎着篮子回到家中,家里乱成一团,原来奶奶去世了。
四十年光阴倏忽而逝。眼前这绿盈盈的草让我心生温暖。
择菜,清洗,掺面放盐,上笼屉蒸。一盘碧玉样的美食上桌了。
年岁愈长,愈爱上这些来自乡野泥土来自记忆的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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