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十五期专题活动,文责自负
剑横仓山一点恨,侠来江湖几多愁
——题记
“江湖不见,何谈圆满?”王名扬抚了抚剑身,十年了,自己已经不用剑很多年,原来的那些人,曾经的那些事,缠在心间,最难忘的还是刚刚出道,挑战江湖盟前任盟主,并且被卷进江湖盟,从此再也没办法走出去了。
想到这儿,王名扬一声长叹,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奶奶,还有那魂牵梦萦的山林,自己早就该回去看看了,一直说的逐侠令出现,同样没有出现的侠榜,早就被王名扬遗忘了,至于说魔帮,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经常有传说,可谁见过他“重出江湖”。
“相公,明天还要会见各地分舵舵主,要不早点休息吧?你已经在这儿想了两个多时辰了,该来的总会来的,有什么事,不还有我们锦绣阁吗。”启秀原本是不想打扰王名扬的,可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自己来来回回很多次,王名扬都没发现一样。
王名扬想了一会儿,他又一次问道:“秀儿,当年你说,少林和武当的劫难,主要是因为你没有发难,而我们提前遇上了,所以咱们一起回来,我能不能看看吴琳的两封信啊?”
启秀摇了摇头,像原来一样,直接拒绝了:“相公,我第一次就给你说了,那两封信无缘无故消失了,你难道不相信我吗,还是你觉得这里面另有隐情,我都嫁给你十年了,还能骗你!”
王名扬觉得这次一定要问出实情,这么多年了,他总感觉那一天有很多事情,能在那两张纸上发现一点端倪,所以他接着说:“无缘无故丢失?你说了很多次,但,秀儿,你的神情出卖了你,我也就是想知道点吴琳是真是假,我不是给你说过吗,我奶奶说那个吴琳肯定有问题的,我们不可不防!”
突然,窗外传来一个声音,把启秀吓得“妈呀”一声,躲到了王名扬怀里:“好一个不可不防,天下第一大帮,几乎要独霸江湖的江湖盟,提起来我吴琳还念念不忘,启秀,你输了,你再怎么机关算尽,你还是输了,不是吗?”
王名扬把启秀放到床上,小声说:“你先躺在床上,别怕,我出去看一看,千万不要出去啊,这么多年,敌暗我明,一定要躺好!”
说完,王名扬一步跨到门外,抬起头看了看,没有见到人,四处找了找,依然没有人,于是就大喝一声:“吴琳,别装神弄鬼了,出来吧,这么多年总该有个了结,我们欠你的会还,既然已经来了,就不要再躲躲藏藏,咱们也算故友重逢了!”
“王名扬,枉费我我爹原来那么看得起你,把他的剑谱交给你,也许你不知道,那个剑谱是剑圣独孤送给我爹,让他寻找有缘人的,可惜啊,这么多年你只知道沉醉于温柔乡,被启秀这个小妖精迷了心智,武术不进反退,太让人寒心了,咱们不见也罢,你让启秀出来吧,我俩的事情我俩聊。启秀,你就别装模作样了,凭你的武功,加上你偷走了王名扬的剑谱,会被我一嗓子吓到,你是想让王名扬帮你探路吧,启秀还是当年的启秀啊,任何人都可以出卖,唯独不能苦了自己,你这辈子不能这么幸运啊。当年,你说要到我身边作丫鬟,说什么你我一见投缘,我就被你骗了,诚心诚意和你做姊妹,不再把你当外人,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和谈笑客的密谋我都知道了,要不要我说给王名扬听一听?”
“我一直都在外面,只是你没有看见。”启秀就在王名扬身旁,这让王名扬心头一震,每次和启秀讨论武术,她没有这么厉害啊,“我原来也是迫不得已,人在江湖,锦绣阁那么一大家子,小妹我不能不给大家找口饭吃,至于说最后的惨剧,请你相信,我们在谋划阶段没有那么说过,相信你也找过谈笑客了,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希望得到你,再得到剑谱,我只能鱼死网破了,你出来吧,吴琳,我不怕对质!”
“我也在你们面前,你们两个贪图男女之欢的人,即使有了剑谱,又能如何,江湖盟能到今天,见见分盟盟主,都能愁的睡不着,我爹的基业让你俩糟蹋的,算了,咱们今天来个了断吧。”吴琳悄无声息的站到了王名扬面前,果然是江湖第一美人,十年过后,依然风华绝代,王名扬赶紧退后一步,把把面前腾出来很大一块。
启秀“蹭”的窜到前面,直视着吴琳,轻轻一笑:“别来无恙啊,姐姐!这么多年,小妹一直在寻找你,希望能有机会,把曾经的恩怨说清楚,江湖一笑泯恩吗,我可以把江湖盟还给你,只要你让我和名扬离开,我们什么也不要,对了,我把锦绣阁也给你,就当小妹赔罪了!”
听到这儿,吴琳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启秀,感谢你的好意了,这么多年,你觉得我还会在意江湖盟吗?当年我牺牲了我的妹妹躲过一劫,那可是我的亲妹妹,是我爹为了稳妥,让我妹妹有意一直模仿我,很多人都不知道,却被你,我的好姊妹,给害了,怎么还?怎么能还得起!”
看到吴琳一会哭一会笑,王名扬走到了前面,他害怕吴琳神经失常,一会伤害到启秀,现在启秀可怀了自己的第二个孩子了,自己无论如何都要站出来,把这件事了了。
想了一下,王名扬说:“这样吧,江湖盟和锦绣阁我们都不要了,只要你让我们一家子离开,给我们一个圆满回归的机会,就算是极大的恩赐,我们一家人以后都会感恩的,现在,我给你跪下了,我把剑谱也给你,希望你高抬贵手,相信这么多年,你也知道仇恨让人有多痛苦吧!”
“王名扬,你的意思是,我只要不高抬贵手,就要和我鱼死网破,就要血战到底了,对吗?你为她来求我!”吴琳指了一下启秀,然后整个人“忽”的更冷了,“知道我爹为什么找你送信吗,知道我妹妹为什么对你另眼相看吗?因为这里有一个约定,只要是那天能回到我家,带来剑谱的人,就是我们的夫君,是我爹最看中的人,你太让我失望了,启秀,你去死吧!”
“哎呀,我走错地方了,没有啊,这火药味!”一个疯疯癫癫的小伙子,破衣烂裳的走了过来,这绝对是个高手,外面的人都被控制了,他能过来,吴琳心中一紧,她很愤怒,不代表没有理智。
小伙子走到吴琳面前,使劲嗅了嗅,仰起脸来说:“江湖不是你们三个的江湖,江湖很大高手很多,路见不平,总要拔刀相助,女侠,你还是给这一家子个机会吧,我原本是来约斗江湖盟盟主的,看来是不用的,但遇上即是有缘,希望你能看在过路人的薄面上,放他们一马,谢谢了,谢谢了!”
吴琳感觉到了对方的厉害,这样的漫不经心,只有绝对高手才有,她又不忍心,让自己筹划好久的复仇,就这样无功而返,于是,她看向了启秀,轻轻地“哼”了一声,意思是告诉这个过路人,你走你的路,这里的事你别管,否则!
“小伙子,你先走吧,这里不适合你,如果我能逃过这一劫,你再来,我奉陪到底,这里真的只是我们三个的江湖,很简单,也很复杂,好吧?”王名扬看到这个小孩,想到了曾经的自己,他不想在牵涉更多人,所以也要小孩快点离开。
小孩颠颠倒倒走了两步,看起来是要离开了,可是他一回头,趴在吴琳身上嗅了一口,然后叹息一声:“天下第一美女,名不虚传,可真香啊,玫瑰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今天豁出去了,再来一口,不,两口吧,实在太香了!”
“小畜生,你找死,敢占我的便宜。”躲了几下,躲来躲去都躲不开,吴琳更感觉到麻烦了,于是大声呵斥,“江湖人,要有江湖人的样子,有什么事情,咱们过了今天再说,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让我拼命一搏,到那时候都不好看!”
小孩又凑了凑,听她一说,也不好意思了,抓了抓头发,脸上升起几朵红云,向后退了三四步,鼓鼓勇气说:“我不是为了拔刀相助吗,我奶奶给我说,路见不平就应该这样,既然我碰上了,怎么能看着你犯错误,咱们还是先走吧!”
吴琳看了看启秀,又看看了这个小孩,她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曾经挑战自己父亲的那个小孩,难道时过境迁,这个才是父亲给自己选的,可惜了自己的妹妹,可是自己已经这么大了,还真的有可能吗?
“姐姐,咱们走吧,再不走,你的人就要杀进来了,我控制他们的时间长不了,时间再长了,江湖盟的人,也会都醒过来的!”小孩拽住吴琳的衣袖,来来回回晃了几晃,一脸的希冀和盼望,这果然是个孩子,吴琳摇一摇头,自己才清醒一点。
一跺脚,扭回身,都没搭理那个小孩,整个人就消失了,“江湖不见,哪还有圆满!”吴琳的长啸,让王名扬泪流满面,他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可惜啊,再也找不回来了!
“相公,对不起啊,我们明天就去你的小山林,找我们的奶奶,这里咱们不要了,不,我们现在就走,叫上琦儿,我去叫他!”启秀终于想明白了,王名扬渴望的安静,对江湖人来说,才是最好的,能够和心爱的人在一起,陪着自己的孩子,没有了阴谋诡计,也没有了打打杀杀,该多好啊!
王名扬把启秀抱起来,送到屋子里,因为他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很杂乱的脚步声离得很近,马上就要走进院子了,“我去,咱们现在就走,像刚才吴琳说的,江湖不见,哪还有圆满,咱们快走吧。”
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差点碰到王名扬身上,看到王名扬,这个哭得更伤心了:“盟主,小少爷不见了,到处都找了,里里外外看了很多遍,刚才他还在屋子里玩呢,一转眼,就找不到了,你杀了我吧!”
“我的孩子,我的琦儿,快点去找,找不到,你就别回来了,”启秀窜了出来,披头散发,整个人都变了,“相公你快点去找吧,咱们不能没有琦儿,肯定是吴琳,你追上去,这里有剑谱,有江湖盟掌印,还有锦绣阁的令旗,都给她,我啥都不要了,只要琦儿!”
王名扬抬了抬脚,停下来,看起来胸有成竹的样子,说:“你们出去吧,把院门带上,咱们回屋吧,这需要商量商量,秀儿,他们已经走远了,你也别太激动,这会影响咱们第二个孩子的,还是回屋吧!”
回到屋里,启秀端起水杯,喝了几口水,让自己镇静了一点,很恳切地说:“相公,这么多年,你也知道,启秀没有再害过人,我们都是做好事了,琦儿可一定要没事啊,都怪我,这么多年,闭上眼就是吴琳,就是那天,我都没睡好过,报应还是来了!”
王名扬抱起来启秀,把桌子上的剑拿起来,看了一下这个屋子,在这里十年了,然后一咬牙,跃上墙头,晃了两晃,消失在夜幕中,江湖是有圆满的,这点王名扬十年前就知道,他弄丢了,现在,他要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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