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文 井底之光（三） 下老旺沟

夜里9点半入睡，11点半醒来。

挑灯夜战，完成日更。

有时语无伦次，有时喋喋不休，有时就是瞌睡。

……

2点半醒来，还是瞌睡。

4点半醒来，还是瞌睡。

睡觉好像站岗？

日更不必成夜更！

旧文 井底之光（三） 下老旺沟

 

        下老旺沟

            ——2007年井底之光（三）

      它的确是一个还想再去的地方。

　　它在太行山区。

　　它位于山西省长治市平顺县内。

　　它是一个仅有720人的小村落。

　　它非常穷，它也异常美。

　　它是井底。　　

　　在我看来，井底最美的地方就是老旺沟了。

　　满河床的石头形态各异，洁白如玉。溪水静静地流淌其间。

　　枕石而眠，渴饮甘泉，饥餐野果。白日仰望蓝天白云，夜晚默数月亮星星。

　　泉水奔腾，瀑布喧哗，绝壁林立，天光迷离，疑为仙境。

　　老旺沟，你一步步走向它腹地的时候，那回环的山壁在水光天色中如太虚幻镜，一点一点吸纳着你。宛若一个巨人张开了厚重宽广的怀抱，你迫不及待地投身其中，聆听它倾诉山水的幽寂，日月的苍桑。在这个让人恍惚眩晕的沟底，我看到可爱的儿子抱着一块大石头，高高兴兴向我奔来，心底又泛起那种初为人母的羞涩和喜悦。接过儿子怀里的大石头，就好像接过这沉睡了千万年的大山那绵绵不绝的酣梦……

　　我们这支队伍通常由柴女士或者王同学开路，管同学前后中间地跑，马兄垫底。马兄有着浑厚嘹亮的嗓音，健壮挺拔的体格。每当他对着大山呼喊时，我们的耳畔便一次次响起辽远的回声，像滚滚巨雷，似阵阵怒涛。我不禁赞叹：“真好梆子！”过一处巨石自然搭成的路段时，我本来走得闲闲适适，猛听到马兄在后边叫：“这块石头快掉下来了！”吓得我紧走几步，回头久久瞪视上面的石头。马兄却哈哈大笑起来。大家爬栈道的时候，已经五次来井底的马兄等在下面。我把手里几块小石头交给他保管，其时大石头已经放下。马兄说这样的石头哪儿都有，不用沉坠坠地抱它。

　　经历了爬山的艰难险阻，儿子变得愈来愈勇敢，老旺沟的栈道走得我心惊胆战，儿子却远远地跑在了前面。下栈道后，我特意找回那块舍弃了的南瓜大小的石头，简直有几分怜爱地抱它在怀中。每当和别的游客插肩而过，他们总要端详一下我的大石头，一名男士总结道：“这块石头腌菜正好。”

　　怀抱着沉甸甸的石头，听到一个沉甸甸的故事。王同学说就在我们爬栈道的时候，坐在石板上休息的马兄因石板突然断裂，仰面摔进了老旺沟，落地时他一屁股跌坐在石头上，幸好不是全身着地。我接过了马兄手中替我保管的小石头，它们热乎乎的，让我想起鲁讯先生一篇文章中写过的带着体温的银元。这三块小石头一定分散了马兄的注意力，极不利于他应对石板断裂这一突发事件。他从路上摔进山沟，艰难地爬起来，再走出沟渠……期间一直没有抛弃这几块石头，令我感动。

　　王同学说，就在他眼睁睁地看着马兄猝然倒下时，他的脑子闪现了种种可能的不良后果，迅速构想可行的营救办法。当时现场并无他人，远远可以看到他们的雷同学身上那件白色小披肩在绝壁上闪闪烁烁。其时我正孜孜不倦地行进在栈道的楼梯上，浑然不觉远远的、长长的、深深的老旺沟那惊心动魄的一幕……（200708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