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今天中午我哥说的:“你对我很重要。”
他今天收到了华润成都分部的offer,决定在硕士毕业后去那儿工作。我知道后问他:“你为什么要在成都?为什么不去厦门?你知道我很喜欢厦门的,我以后只想在厦门生活。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在一个城市?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很明显的,我只是在耍小情绪而已,但是他,特别认真地跟我解释:“我知道你喜欢厦门。你这不是还没毕业还没定居厦门吗?我现在先在成都工作攒钱,等你以后硕士、甚至博士毕业了留在厦门了,我就辞职到厦门创业去。到时候你可得收留我啊。”
听他这样说,又忍不住想笑,自己偷着乐了一两分钟,问他:“你都为我考虑好啦?”
他回答说:“嗯。你对我很重要。”
一下子就想哭了。
我看过一部电影,叫做《美国往事》,里面一句话特别喜欢:“当我对所有事情都厌倦的时候,我就会想到你,想到你在世界的某个地方生活着、存在着,我就愿意忍受一切。你的存在对我很重要。”当时只是很羡慕这种感情,却也疑惑一个人居然能够成为另一个人的寄托,这是虚妄吧。但在今天,我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有个人把你当作寄托或者说被你当成了寄托,这不是虚妄,而是幸运。
对于“可爱”这个词儿,我似乎情有独钟。我喜欢的人和事,我都会给他们冠以“可爱”的定语。张开嘴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总是觉得有一种宠溺的味道萦绕其间。如果是一个足够幸运、拥有足够多爱的人,一定会生活的足够可爱。
《无问西东》当中,我最同情也最不能理解的,是许伯常老师的爱人刘淑芬。她相信也期待爱情,眉眼之间却没有可爱,只有执念、委屈和怨恨。她在推推嚷嚷骂骂咧咧中,将过去会笑会拉手风琴会唱歌的自己一点点毁掉。许老师对所有人都温柔,却偏偏对她生分见外的连碗筷杯碟都要分开。许老师不爱她,也正是因为这冰冷的不爱,让这个女人变得不可爱,让她告诉自己深爱的丈夫:“你让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人。”
我无疑是幸运的。因为身边聚集了很多可爱的人,因为他们总是有意无意地让我感受到爱,让我觉得自己也是这个世界上一个可爱的存在。
就像是我哥,并不是每个英雄都曾拯救世界,但在我的世界里,他是拯救一切的英雄。他会接我送我,会帮我做好一些我不愿意却又不得不做的事,会以我为先,会事事为我考虑。在我决定要考研的时候,他只是告诉我说:“我可以支持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不能因为考研影响到你享受生活。你要继续快乐,你要继续看你喜欢的电影听你喜欢的歌写你喜欢的文字。如果考研只是让你多一份快乐而不是让你有束缚和压力,那么你就去做。”
答应他的事儿我总是能做到。就像现在,我每天在复习功课,但也绝不会因为功课而耽误我看电影、写文、听音乐、给家里人通电话和发呆。他一直支持着我的决定,总是让我误以为我就是天下第一。自信的来源很多时候往往不是绝对的实力,而是坚信身后有绝对的后盾。
就像是我妈,我妈是我认识的最懂得生活的人。她会在每一个节假日给家人送礼物,会在有一点点土的地方都丢进一粒花的种子,会买一些精致的小物件摆在餐桌上、阳台上、书架上。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从来没有站在“我给了你生命你应该听我的”这种角度上对我有过任何要求。相反,她很纵容我的任性,如果我是那只淘气之至的小老虎,那么她就是我的伥。
中学时期要求穿校服,我嫌弃校服没有个性,妈妈会给我买来好多胸针,每天一个换着戴,一周也不重样。老师打电话告状说我每天旷课,她告诉老师“我家小孩挺有自己想法的,可能有些课程真的不适合她。”她会告诉我说不要因为性别而对自己有任何性情上的要求,你只要不犯法,不去主动危害别人,那么你做什么都好。她就像是一个朋友,伴随我成长,与我一起疯一起闹,还会时不时告诉我:“小可爱,你是妈妈的骄傲。”当然这种情况很少,大多数时候她都叫我狗狗、小狗屎、臭臭、小坏蛋、淘气包……
还有我认识的很多可爱的人儿啊。
格格回老家,给我带回了一根魔法棒,很长的胶管,一端有一个蓝色的小仙女,胶管中装满了甜甜的糖豆。我每天看书累了,就拿着魔法棒指着工作室的小伙伴或者我的书、桌子、椅子甚至是抱枕,大吼一句:“变傻狗!”然后自己笑得像个傻子。晓彦儿姐姐有时候感觉跟二丫似的,会说坐的时间太久屁股长大了要不去割掉好了,会因为做的PPT下一页覆盖了上一页,急得趴在桌子上哀嚎。
我在很多场合告诉过很多人认识她俩是我上大学以来运气爆棚的事儿。亦师亦友,如亲如故。如果要我说出自己身上最大的优点,我想会是懂得感恩。对她们我总是心怀感恩,为每一个微笑,每一次善举,每一份关怀。
告诉我“如果有人会不喜欢你那么一定是TA的问题”的苏老师;会真。心。实。意。夸我是“小可爱”的傻子文静;知道我不喜欢做英语特意给我买了好多英语资料书并告诉我“老子卖肾的钱”的翰哥;让我把他备注改成“莫丽霞的情敌在学习”的平哥;每天给我发一个笑话的小鱼;可以分享每一本我喜欢的书的小甜心……
正如简嫃在《四月裂帛》中说:“认识你愈久,愈觉得你是我人生行路中一处清喜的水泽。”认识他们愈久,我就愈是想要努力变得好一些、更好一些,这样才不会辜负这些小可爱们对我的好,让我一天天觉得,我就是这个世界上可爱的人。
几天前我犯了个傻,让妈妈有一点点失落,虽然她没有说,但我能感受到。那天早上妈妈说:“夏天来了,我给你买点衣服鞋子寄过来。”我说,不用,我这多着呢,我也不喜欢有太多东西。妈妈回答:“那我给你钱,你自己买点东西。”我说:“我有钱,我兼职赚的钱很多了。”然后妈妈没有回消息,我一下子感觉到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很多时候我会想,人最快乐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呢?
是有些事有些人会直接或间接告诉你:“你很重要。”
所以在那一刻,我或许剥夺了妈妈的快乐。好在我很快弥补:“妈妈,我要出去看电影我要吃烤肉,我还要去坐摩天轮,你给我报销呗?”“好好好,给你报销,你一天只知道淘。”妈妈很快给我转来一大笔钱。然后喜滋滋告诉我她约了朋友,也要出去玩了。
好像突然明白了,有些时候爱一个人的方式并不是让ta不为我操一点心,而是可劲儿的在合理并且不会干扰到ta的范围内去缠ta麻烦ta,让ta知道,ta对我很重要。
好像写着写着跑题了。我写文有一个很大的毛病就是容易跑题,就跟我这个人一样,有些时候脑回路会很大,东野圭吾都不敢去走走。
那跑回来。
所以写这些字,我是想表达,我很幸运,遇上了那么多可爱的人;我很幸运,对某些人而言,我很重要;我很幸运,不仅可以看到天上的星星,还能拥有尘世的幸福;我很幸运,没有辜负生活,没有迷失方向,心有爱,走向光。
永恒只是一瞬间,刚好可以用来拥抱、用来说感谢。
谢谢你,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谢谢你,认为我是对你而言重要的人。
谢谢你,因为有你的存在,我的人生苦短,甜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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