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岁生日那天刚好是我们这一代人特别激动的情人节(每到那天,大家都等着,看谁给谁送花),亲爱的贝贝告诉我这个特别日子时,我也很兴奋。之前一直想写些什么,于是就有了《About 》。
(一)
从贝贝开始吧。她说我是双鱼座。她说双鱼座的人是把感情放在第一位的。我说,这个不假。我们之间的不愉快,我向来都是在第一时间扮演矛盾的清除者,无论何时,从不以牺牲双方良好的气氛为代价。然后,她说,“你别忘了,你也是矛盾的制造者。”
在我们刚见面不久,我曾写过一篇情书给过她,有一句话,我还记得是这样写的,“望着她的眼睛时,我觉得这辈子就是她了。”现在,听说,还在她的邮箱里。我一直想收藏那篇。她说,你得再写一篇用来交换。我一直想看看六年前,我写的会是怎样的语言。她曾嘲讽,我写东西就像记流水账一样,哪能算情书。当然,她之前会写一些“诗”,有意境的那种,我看过几篇。只是,嫁给我后,再也不曾写过,这一点与我一样,想是我们过得幸福的原因。我们正式恋爱,是四年前的事情,我对她说,遇见你的前十年都过得不怎么开心。她很是不理解(因为我从来没有得到过别人的爱)。上次,我问她,嫁给我,过得幸福吗?“怎么突然问这个?”“只是问问。”“你幸福,我就幸福!”我何尝不也是因为她的不开心而觉得人生顿失意义。
(二)
得知周六与小燕子一同探望好友晋升新妈妈,我高兴对姐说,“明天,我要带小朋友走人家(亲友)”。
谁呀?“小燕子她们。”
姐马上在家渲染,“聂州之前还追过人家,现在要拖老婆孩子去人家家里玩”。
妈叮嘱,“你不要跟其它女孩子搞到一快去了,你要记住,你是有家的人了”。
“我晓得地,别听她瞎说!”妈忙去后,姐继续鄙视“自己去就算了,还带人家阿香去,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们是纯洁的朋友!”
“我告诉你,男女没有真正朋友,你说,你是不追过人家!还纯洁着呢?”。
姐把姐夫拉过来批判我,姐夫在一旁听着,一言不发,始终笑着。
“那时,还小,不懂事,哪知道什么叫爱。”
“去吧,去吧,真不知道阿香居然还受得了你!”
我很兴奋,毕竟,我们有十年的感情,那时,我们起参加考试(那时流行考证),早上一起跑步。现在,都成了各自的家。在我看来,她们眼里有我的过去。贝贝却没什么好兴奋的,一路上,抱着小朋友,不怎么说话,。见到小燕子时,大家的话题都在小朋友身上。贝贝一个人在前面走着,我和小燕子习惯性并排走在一起,小燕子问我准备了红包没有,我说忘了,她说替我准备了,我可感激啦。贝贝听到可不高兴,无人时,埋怨我准备不周,还说不要吃饭,坐一会就回去了,我说那怎么好呢。到了好友家,大家都夸小朋友乖。乐乐,可不经夸了,把平日所学都表现了一番。小燕子好像懂我们的心思,玩了一个小时,就主动说要走了。在岔路口,要分开,因为没有一起吃饭,又欠小燕子的,心里有些难过,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小燕子在路口朝我们挥了挥手,剩下我们一家三口。
( 三)
早上,在公交上,想着《About》的内容,想着曾经爱过的人,她被搜索了出来。
在贝贝在看来,她应该属于我的前女友。她说她跟了我一年,其它的那些都不算。我确不这么认为。因为我觉得,两个被爱抛弃的人是因为孤单才在一起的。我甚至不愿意把她与她们放在一起。但就在我想把她从记忆里灰掉的时候,发现,此时此刻,我还穿她当年送我的外套上班。我每天都穿着身上,却未曾想过她。一次,我做了白菜豆腐炖肉,姐夫笑了,是不是想她了。但我一直记得,她陪我上课,然后陪我逃课。过了几年,重新打算要考的时候,后悔当时不应该逃课,可随后得知那门课可以不用考了。我意识到,她和其它人一样是我们之间应有的缘份。
(四)
从部队回来后,一直和姐,姐夫生活在一起。姐是个怎么样的人呢,她好的时候会对人很好,脾气来了,会让人受不好。第一份工作在坪地,姐在南山,坐车要老半天,担心我吃不好,去了没多久就打电话邀我回来吃好吃的。后来换工作了,又失业了,后来又住了回来,经常会说我不争气,老是拖累她,为此,我三次下决心要搬出去,但后来都是一觉醒来,又妥协了。最近,感慨我30岁了,聊到我的之前。她说,有一年过年,我为女孩子的事弄得愁眉不展的,还带回来一条狗,那条狗也满眼忧郁的。我笑着说,“噢,我不记得了。”虽然我想起了那是谁,但是我真的不曾再想过这段经历。“还有一次,你骗我说是去那个战友结婚喝酒,实际上是去湖南找什么李小兰还是张小兰,后来,还把我的销售的书寄给她。你就是一个花痴!”“嘻嘻.....”我压根从来没有跟她讲过这些事啊,但她却帮我记得。现在,我们依然住在一起,很团结。就在昨天,她帮我准备了早餐,有豆浆,有鸡蛋,还有面条。我们偶尔还会一起照镜子,臭美一下。她有兴致时,还会跟我去跑步。
(五)
父亲在我小时候,有几件事情做得很好,第一件事常抽空陪我下棋。第二件事是永远支持我的梦想。我们下的棋,很有运气的成份,但只要沉着应对,也在取胜的可能。他经常会在下棋过程中,挑衅我,激怒我,我很讨厌他,每次都忍耐着,寻找机会。这几乎成了我童年的必修课。最近一次下棋,他还是那样子,我还发现,也只有在下棋时,我才会说家乡话。我还发现,因为有了他,长大后的我才不那么容易被人激怒。在我要当兵这件事上,他非常支持,记忆最温情的一幕,我和他,领到军服,我们一起抱着被子一路狂奔。他认为参军应该会让我不太有出息的人生获得一些转机。二年后,我无功而返。但是,当兵,依然是我永生难忘的,依然是我人生最精彩的篇幅,让我受用终身。他是一个喜欢喋喋不休的人。我背他,跟老姐说,他正常时是个很好的人,不正常时,真让人受不了。他总是喜欢表现出他对大家有多好,小时候,买东西,喜欢把价签摆出来让我们看。他对我们的爱,他总是会有一点刻意,总是要人知道,我对你们有多好!有时,我在想,如果,我没有遇到小兰,没有那四年的折磨,应该会和他是一样的。总是要表现自己有多委屈,对别人有多好,要告诉人家自己付出的有那么多。我在做梦时,老是会欺负他(父亲),老是打他,那种感觉就像小兰对我一样(父亲很爱我,我却很讨厌他;我很爱小兰,但是她很讨厌我)。最近,我梦见把他撕碎了,看着不能把他复原的样子,我着急,哭喊着,这是梦,不是现实,我把自己喊醒了。父亲也有英雄的一面,小时候,在我印象里,他有很厚很厚肌肉,很宽很宽的背。因为家里人经常被村里人欺负,他把隔壁村里最蛮横的那个人手指砍了,同村最高大的那位也被他打倒在稀泥巴里了。因为生计,他浑身的肌肉不见,只有瘦弱的骨头。他很早跟我说,他期望有一天,打开门,一身轻松,不再有任何债务。我一直记得他的愿望,虽然,我们在一起,有过得不好的时候,但我从未忘记过他的愿望。终于,在我快要30岁时,在大家的努力下,他没有了任何债务,还有安享晚年的财产。他幸福了吗?他打开门,一身轻松了吗?好像并没有!我们依然会让他不如意,我们依旧会为琐事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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