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刚踏入班级时,蒋竹绚的眼睛就开始往下瞅,试图以这样的方式去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在门口与老师解释自己戴口罩的原因后,没有理由摘下口罩的他就下定了决心先将自己封闭到底,在脸上的伤好之前不与他人有接触。
话虽这么讲,但是蒋竹绚本质上这么敏感的一个人,在进入这个教室时,就发现周围的人都在交流着,似乎高一的分班并没有对他们的同学关系产生破坏。而自己,则是那个谁都不认识的外来者。但就是在这样的烦躁想法中,他径直走向了第一排靠近讲桌的位置坐下。
听着身后的人在讨论这学期应新学的内容,蒋竹绚没有什么较大的动作,却是将自己的手机默默放在桌兜。显然,手机里对着对面疯狂打字的动作泄露出了他的一些烦躁不安。
和手机对面的人进行的并不是你来我往的交谈,而是单方面的宣泄。或者可以说,对面的人好像很习惯他的这种做法,并没有突兀地插话去打断。
突然,周遭一瞬安静了下来,蒋竹绚一抬头,发现老师在自己面前站定。他愣了愣,然后不动声色地将手机往内推。却没有想到手机的机身与空荡荡的木桌碰撞的一刹那,发出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内有些突出。他的眉头轻微地皱了皱,突然有些后悔自己选择了这个座位。
好在老师好像没有发现刚刚的声响,只是简单介绍了下自己,并安排了一下今天下午来学校发书的男生人选。留心了一下那些人里并没有自己,他放了放心。在听到老师说明天注意来开班会时,他更是连眼中都显露出了些喜悦。
班会显然不是令蒋竹绚喜悦的东西,他只是因明天有正当理由拒绝参加而开心。明天,啊明天是他拆线的日子。
终于,今天可以离开学校了,他像解释今天不能摘口罩那样,向老师解释了明天不能参加班会。在解决了这个麻烦后,他准备下楼离开学校,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在这个时候格外放松。也因此并没有注意到身后那投递过来的一束好奇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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