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有了这个想法，俩人更粘了。
红玉的理疗改成了散步，老五的早出晚归变成了晚出早归。
“我们去庙上吧，去求签，拜佛”老五突然提议。
红玉对此不太感兴趣，但难得老五陪她出去溜达，更何况她还真有要求佛的事。
北山庙上人山人海，老五买了六根手指粗的香，递红玉三根，排在队伍后面，俩人各有各的愿望。
这时，一熟悉身影掠过红玉眼前。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老五前妻，曾经红玉开店时领教过此人的蛮横无理。今天在这遇到是巧合？红玉有些纳闷。
有意撇过脸，却见那人已与她四目相对。
“这不是红老板吗，怎么？勾搭上我家老五了，别看他人模狗样儿的，可不是什么好人……”女人阴阳怪气地看着红玉，酸不溜丢滴说着。
老五立马捂住她的嘴，拽到了一边“这里不是你信口开河的地方，再胡言乱语小心我报警”老五恶狠狠地说。
女人被捂住了嘴巴，手也是乱打一气。这样一闹腾引来不少看热闹的，红玉上前一嘴巴“光天化日之下，谁让你信口雌黄，再耍赖……”
“怎么了……怎么了……”几个穿制服的扒开人群“在这还敢放肆，跟我去警察局”
老五松开了手“这是我男人，被那狐狸精勾引去了”女子指着红玉。
“没人给你们断官司，赶紧散了，否则都给我蹲拘留去”警服吓道。
红玉有些莫名了，这女人到底说的是真是假，她的确没看见老五的离婚证书。不觉中，她还真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想到这，她有意逃离老五视线，目光搜寻女子的去处。
女子被老五一拽，再挨红玉一巴掌，受了些惊吓，本来是来祈福的，却憋了一肚子气。正踉跄地往台阶走，被红玉追了上来“姐！刚才是我冒犯了，我有话跟你说”说着搀着女人一只胳膊往下走，一百多个台阶，加上天气热，俩人累得气喘吁吁。红玉路边买了两瓶水“来，先喝口水，姐姐今天来这也是拜佛吗？”
女子接过水喝了一口“你跟老五多长时间了？看样子蛮浪漫的吗，这个他会，当初对我们也不错……”
“你叫什么名字？”红玉主动问。
女子没直接回答“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红玉正有此意，二人相搀走进了一家餐馆，虽然地方不大，但靠里边却有个单间，老板看来很会做生意，台费直接多二十元。不过红玉喜欢，走近的时候她就发现了窗户的不同，外面看不清屋里，而屋里却看得见外面。
女子伸直了胳膊，看似故意让红玉看见左臂上纹着“老五”，证明她是正牌的“张夫人”
“为什要和我聊聊？”
“因为我们都是女人，我不想你重走我的路”
“那你们为啥离婚？”
“离婚？你见过离婚证吗？”
“他说丢了，但户口本有离异字样”
“有钱什么不能做，他是要和我离婚，可我不答应，凭什么穷的时候娶我，有钱的时候抛弃我，他以为给了我房子和家底就行了？不可能……”女子越说越激动，显然是以往的经历让她不再平静。她喝了一口红玉点的温的饮料，似乎好些“你跟她属于重婚，只要我告他，她就得蹲监狱，哈哈，我不会放过他的”
“那你想怎么样？”红玉说
“你说呢？”
“不要威胁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可以不信，等着就好！”女子说完就要走。
红玉连忙拦下“留个联系方式吧！我再找你”
10
老五眼看着红玉追那个女人去了，这是他预料之中的。
红玉看女子走远，方才从屋里出来，此时正中午，稀稀拉拉下山的人，脖子上搭条毛巾，唯独老五背心卷到胸部以上四处张望着“我在这呢！”
“跑哪去了，害得我好找”
“碰见个熟人，聊了一会儿，回头不见你，以为你下了山，于是就在这等你了！你许的什么愿？”
“还许啥愿，够晦气的”
“那是你不诚心，我的愿望已经许好了”红玉在老五面前总会变得娇嗔。
“那就好，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老五的话总能让红玉很舒服。
一路上，红玉揣着心事，没有和老五多话。至于那个女人，到底扮演什么角色，她还是有些糊涂。如果和她第一次在旅店相遇的事说起，是演戏还是巧合呢？
红玉理不出头绪，任窗外的凉风吹过，弹奏一丝丝疲惫，看老五半边笑脸上的酒窝，也许刚才就是一场白日梦。
家里，月普和梅雨包好了饺子，炒好了菜，镇好了啤酒，期待二位归家。
一进屋月普就摔给老五十万块钱“五叔，这是刚才大舅送来的，说是要入股”
“我怎么不知道”红玉说。
“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有个工程需要资金垫付，我跟老弟说过，我家亲戚都想入股，年终也好分点钱，我没同意，就先问了老弟，没想到他这么痛快，看来还是老弟有眼光啊！”
红玉见洪明把钱都送来了，也没说啥。
“姐！今天挺开心呗，喝点儿，庆祝一下”红玉瞪了她一眼。
梅雨嘟了下嘴，没言语。老五看了她一眼“酒蒙子”扔出了这句话。
月普直接把酒倒上了，这就是红玉的克星。只要她不喝月普就不高兴，总怕红玉给她添个妹妹或弟弟。
红玉自从拜佛回来，心里还是有个疙瘩，这天终于接到一个电话“想好了呢？是等我告他重婚呢？还是……”
“要多少钱，你说”红玉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她不想自己的幸福生活被破坏，所谓的“破财免灾”她一直相信这话，况且她感觉这个月“老朋友”没来，她还没来得及去医院检查。
“十万”女子道。
“抢劫啊！那你还是去告吧，这男人我不要了”
“你可想好了，这点钱对于老五来说不过是个零头”
红玉说完有点后悔，按老五所说年底拿回二三百万不是问题，何必……“行，卡号给我，明天我就给你打钱，不过你得给我出个字据，免你日后赖账”
“那当然，我白玲还不是那人”
“白玲？你终于说出你叫什么名字了？”
“本来也没想隐瞒，说个地点，咱们约一下”
红玉说了时间地点，前去应约。女人果然在，只是身边多了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让红玉不爽。
“怎么？是自己拿不动钱吗？”红玉说话略带讽刺。
“哪里话，只是多个人做见证，两个人办事，多个人在场，更妥善些”白玲话语慢而稳，眼睛不经意地环视一下四周。
“还是白姐姐想的周到，字据是写好了？还是备了纸笔？”红玉问道。
“妹妹看一下，满意不？”白玲递过。
红玉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白纸黑字，上面有白玲的签字，她顺手掏出印泥“这个我准备好了”
“钱呢？”白玉也不怠慢。
“对不起，这些钱，我实在不方便带在身上，二位陪我去银行一趟吧？”
“该不会耍诈吧！”大腹便便男子补充了一句。
“你看我一个人哪斗得过你们两个人，再说这上面没有你的指纹就是废纸一张”
红玉没想到自己竟然花十万块钱买个男人，但也可以理解为“一张离婚证书”或者后半生的幸福，起码她知道老五是个有钱有能力的人。
况且她真的怀孕了，她不想生活再添麻烦。
11
红玉在家安心养胎，也看得出老五为此更加起早贪黑的干活。
经常拿回一些红玉看不懂的图纸回来“媳妇儿，三年以后，我让你尝尝被钱砸的感觉，让我们的儿子含着金汤匙出生”
红玉仰卧在沙发上抚摸着肚子里的宝贝，看着天棚，陷入深深的幸福之中。当然怀孕的事，月普还不知道，这是她心里的梗。
时间一天天过去，红玉渐渐出现了孕期反应。梅雨为她高兴“姐姐终于圆梦了！恭喜恭喜啊！”
“你也该找个人嫁了，不能总一个人啊”红玉说道。
“去哪儿找像姐夫这样既能挣钱又对你百依百顺的人啊！”
俩人正聊着被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月普听得清清楚楚“你们骗我，大人都是骗子”说着把手里的菜一摔，转身下了楼。
梅雨赶紧追出去，红玉没想到月普的反应这么大，普通一声坐在沙发上“难道这两个孩子我就不能兼得吗”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她自知对月普有愧，又舍不得肚子里的孩子。一下子陷入两难之中。
再说月普，哭啼啼跑出了屋，梅雨追得气喘吁吁“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没什么好说的，我就是不让她生”
“好，我答应你！”
月普听到这话立马停了下来“你说再说一遍，梅姨”
“你真的有办法让她把孩子打掉？”月普紧追不舍。
“其实，你妈妈身体不好，又这么大岁数了，有你就足够了，真的不应该再生了，我也不同意，但又不好说，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十八岁，也是成年人了，你妈确实应该征求你的意见”
“梅姨，她能同意打掉孩子吗？”
“不能，但如果你执意不同意她要这个孩子，我可以帮你”
红玉辗转反侧睡不着，孕期反应又大，折腾得一身汗，看看身边沉睡的老五，她真不知道未来怎么样？
好在梅雨陪着月普，说她情绪稳定下来了，也同意她要这个孩子了。也不知道梅雨用什么方法说服的月普，红玉暗自笑笑，毕竟月普还小，容易哄的。
窗外冷风刮着，眼看就要过年了，红玉盼望着老五能结账回来，一百万就要到手了，就这样到天亮，她觉得生活总得主动加争取，她还算是赢家。
此时大街小巷都有了年味，哪天都能听见几声鞭炮声，红玉满心期待，老五也信心满满，眼看着小田在领钱栏里签了字，回家禁不住与红玉报喜，再摸摸红玉的肚子“我的小宝贝，你真幸运！”
红玉乐得合不拢嘴，加上老五不用花钱就能拿回来的年货，幸福感爆棚，她哪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12
“梅姨，到底咋办啊？我一看我妈那高兴劲就来气，你再不采取行动，我可回我爸家了！”
“我这不得想办法吗，我一朋友在医院上班，我托她帮我弄些打胎药，只要你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你妈喝下，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乖乖地流掉了”
“没有危险吗？我可不想我妈出事”
“出什么事啊，就像来一次月经一样，这个你不懂，我用过，你先沉淀几天，我朋友出差这两天就回来”
“太好了，我可不想她生了小的，就不喜欢我了，再说，五叔对我好，有了自己的孩子，我算个啥呀”
“是呢，你得抓住你五叔这个财神爷”俩人越聊越投机，不知不觉已是后半夜……
年三十这天，红玉和梅雨加上月普，做了十二个菜，桌中心放个空盆，静等老五把钱摔在中心。时间几乎凝滞，过得很慢，三个人都不言语，像是怕破坏了这意境。
“当当当”有人敲门，月普忙跑过去，红玉心明镜不是老五，原来是洪明夫妇。
“姐，做这么多好吃的，也不叫我一声”洪明眼睛先瞄向桌子“这还等大菜呢，是龙虾还是鲍鱼啊？”
半晌没等到回答“怎么了？这都是？五哥呢？”
话音刚落，有钥匙插进锁孔，红玉顿时笑了，可老五却没表情“你们吃吧”话一出，抹了一把眼睛，回屋躺下了。
红玉推门，却被反锁了“你这算什么嘛？大过年的，不就是没拿回钱吗？咱们照样得过年”
里面只有微微的抽泣声“我没脸对你，对不起你”
“一个大老爷们这点困难就这逼样，我姐咋看上你的呢”洪明也来门口劝他。
“你开开门，咱们有事好好说”红玉着急了。
“诶呦”肚子好疼，门顿时开了“怎么了？红玉，你没事吧！”
“啊！还是心疼你儿子，你没事，儿子就没事，钱不是问题”
“只是钱拿不回来，工人工资就开不了，我哪能干这事啊，老少爷们都等着钱回家过年呢”
红玉抬头看看洪明，洪明又看看媳妇“你看我干嘛？我又不是钱”洪明媳妇扭过脸，心里好大不痛快，本来是来取钱的，总不能再往出拿吧。
“红玉，你把房照给我”
“干嘛？”
“就是卖房子，我也得给工人开支啊”
“都别吵吵了，先吃饭，大过年的，没听到外面家家都吃团圆饭啊”月普但是小孩，看着满桌的菜肴先张罗吃饭。
随后走进厨房，端出一碗红糖水“今后谁也不能气我妈，尤其是你，五叔！”
红玉抬头看看月普，满心安慰“我女儿长大了，懂事了，比什么都强”
一碗带着温度的红糖水，红玉一口气喝下，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