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自己的感情,只靠别人感情活着,这种人是忘我的傻瓜、圣人。有些人只靠自己的感情活着,这种人是禽兽。有些人只靠自己的思想活着,这种人是哲人,先知。有些人只靠别人的思想活着,这种人是有学问的蠢人。(1901年73岁)——《托尔斯泰日记》
图片来自网络依照他的日记,感觉托尔斯泰的一生活的很失败(总感觉他有一种欲说还休的委屈憋堵着他,总是一种丧丧的小可怜模样,或许这也是他追求完美不得,退而求其次的一种成功)。他既不是圣人,又不是禽兽,也不是先知,更不是蠢人。写作对他来说是个苦差役,但他也只能以此冥想并构建他的田地。他是一位处处翻白眼的顽固分子,他胆子很小,被自己的懦弱与激情之间的夹缝持久禁锢又搡攘,他是一尊在逝世前已风干塑化的泥人。唯有他的出走,让我由衷欣喜几分,然而这也归劳于索菲娅作为女性的人因落寞而积郁的暴躁。(这里遭遇皆恩遇的引述另作别论)
越来越感觉,一位伟人,他的贡献(无论何种贡献)越枝繁叶茂,他作为自然人的一生便越让人伤感。他作为肉体凡胎的一生所要过活的就越多苦难。但是他活到现在了,他就静静的坐在他们的文字里,或者画幅里,或者某一种载体里(另一种身体,人的身体,除了肉体,还可以有很多,肉体只是一个脱胎配置,虽然重要但很基础,我们还可以自我制作出很多身体,让我们延年益寿。李白的身体是诗,活到现在还青春永驻,激昂抖擞;秦始皇的身体是丰功伟绩,政治传奇,活到现在,还能在长安的某个地方,把臣民召集,上个早朝。),无论我们做何种互动,称赞也好,谩骂也好,把他们关在书架,把他们关在博物馆,把他们关在某皇陵,他们都只是平静的在那里,默作着,微笑着。(哈哈哈哈哈,他们的生长周期长的可怕,或许对于李白来说,今天才是他的周岁宴,他们该有自己的日历。)
也因此,似乎精神文明永远与生存秩序势不两立,难求平衡。因为它本质上是一体的,是一回事,没有一位工人因为渴望劳动而渴望的心生痛苦,没有一位封建帝王因为渴望权利而渴望的心生嫉恨。我们所看到的渴望,是在他离觊觎的位置忽近忽远的区间里的一阵叫嚣,一旦获位,片刻眩晕,便会产生新的渴望。类似于性交后的不应期。这就是居安思危吧。在深刻感受到快乐的时候,快乐也就没有了。就像吃饭,当你吃的很饱的时候,这餐饭就没了,你的碗也就空了,但锅里还有,为了活下去,减轻饿死的恐惧,我们不得不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是由于生存的本能而衍生的人性的劣根性,如果把这个行为归结于人的自设的神性的话。但是归结于我们作为人是一个动物的权利,这便是我们需要口耳相传的智慧了。更多时候我们只是需要吃饭,吃饱了需要性交,繁衍后代,好继承果实或者猎物。......当下只是换成了另一种杀戮,我们不需要亲手去杀死想吃的牛羊或鱼了,我们的血腥在别处,不需要去亲自采摘果实了,我们的占有与掠夺在别处,并愈演愈烈,却被日月星辰,升了又落的悄无声息所包庇,裹藏。越来越多的人走出了洞穴。因为文明的发展已经拉开无穷大的间距,形成了新的进化。人类起源的时候,皆多类似,随着百万年的发展,细微的差别会越来越扩大,人与人之间早已形同陌路,不可同日而语。再历百万年,一些人可能就不会被定义为人了,如果以人为动物之首的话。可能会出现新的物种,暂时称作新型人,那么在他们的眼里看我们就和现在的我们看猴子是一样的。那我们有我们的文明与快乐,猴子有它的文明与快乐,我们现在到动物园里看猴子,弹指一挥间,上下百万年,很快就有新型人在人园里看我们。猴子被香蕉安排的明明白白,我们又被新型人用大米或小麦或牛肉,或一颗爱的糖果,或搅成的饲料安排的明明白白。他们会形成新的文化,新的语言和行为,我们最动听的歌声最优美的语言,对他们来说就是猪哼哼,或者两只黄鹂鸣翠柳。我们写作画画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只蚂蚁踩过的痕迹或者车辙印,我们打架就是蝴蝶的翅膀碰了碰。我们会被他们随意辱骂,驱逐,踩死或者随便一个新型人抱在怀里抚摸,宠爱,给我们人粮,给我们拴上项圈溜我们。(完了,明显违反了人道主义,我想我的过多想象总有一天会给我招来灾难,我会被我的同类以杞人忧天罪,亵渎人的尊严罪,解决掉,当我还是一个人的时候,对此,我感到很害怕,我开始瑟瑟发抖)
接居安思危论。种田的吃米糠,卖盐的喝淡汤,一天吃三百鸡舌的写悯农。只有错位,只有阶级,(人类的阶级同于生物进化链,是其一条更为精致的以地球作为画廊的展览。参观者是我们所食所饲的动植物。我们把精神美写出来画出来吟咏出来唱作出来,互相欣赏,甚或者鄙视。那在我们食物链下的生物也便把我们喂养出来展示,一如我们的食物喂养我们成长,喂养我们疯狂。小虾米会成群结对的围观一条小鱼的骨骸,小鱼会纷飞迷游的围观一条大鱼的骨骸。那到底谁才是展品,谁又是观众,谁才是真正的赢家,如果非要争贤斗勇。)才会诱发最投入的观察,才会产生最强劲的吸引,如果爱情作为人类精神领域最为健全与崇高的境界,那千古佳话皆多悲剧便是人类试图推翻阶级,漠视进化规则,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最好例证。
我有点瞌睡了。这是一个泡泡一样的存在,一切都接近尾声了。东摇西晃,因轻飘飘而又被风回折出细微褶纹,透亮,闪着光泽,看起来浑圆饱满。我们都是泡泡,快要破碎。好多泡泡,如果真有上帝,他一定是春天阳光里的孩童。奔跑,嬉闹,他吹一口气,吹出来好多泡泡,泡泡人,泡泡房子,泡泡鲤鱼,泡泡森林,泡泡地球,泡泡月亮,泡泡太阳,泡泡宇宙,泡泡拖鞋,泡泡夏天。都是泡泡,都是泡泡,都是泡泡,都要破碎,快要破碎,马上破碎。就让它飘吧,随便的飘吧,不要晃吧,只是上帝吹泡泡时豁出的风就够受的了,每一个泡泡的晃动都会引起更多的风,所有的泡泡便加快了破碎的速度与程度。有的泡泡可以融入,那是落在某处的泡泡。有的能彼此融入接纳成一个更易碎的大泡泡,有的在触碰融入的过程,双双破碎,有的一方破碎,一方飘远。只有那飘在风里的,也要破碎,或许同时破碎,或许独自破碎,或许碎的更早,更晚。在这些泡泡飘飘的时候,上帝可能会开心的自言自语,呀,这个泡泡好大呀,这是伟人,哇,这个泡泡颜色真好,这是佳人,这个泡泡还不破,这是长寿者,这两个或几个泡泡融为了一个泡泡这可能是伟人也可能是佳人但一定是长寿者。只有活的久才能有更多可能。只有活的久才是我们的使命,我们的使命就是为了让上帝看见,听到他在春日阳光里纯真可爱的欢笑。等到日暮降临,上帝要回家了,突然发现,咦,这里有个小泡泡,把你戳破,或把你遗忘。你就在那里,你就是一个泡泡。
夜读《托尔斯泰日记》后开始胡言乱语,未做整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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