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大早,爸爸的手机上收到一条五百元到账的信息,却没有显示打款人。我们三个人猜了半天,毫无头绪,便开玩笑是不是谁打错帐了。
中午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我的手机怎么会响?大概听错了吧!”我这么猜测着,过了两秒,还在震动,我迟疑地掏出手机,上面显示“江苏泰州”。楞了一下,估计是我的好友换号码了吧!“小张啊!”耳朵传来一位老爷爷的声音,我一下子懵了,这是哪位?赶紧再看一眼手机!看到那略熟悉的最后四个数字,电火石光之间,我猛然想起,是昨天发信息的秦爷爷!
我们,并未见过面。没想到隔了半年,爷爷还会给我发信息、打电话关心我的近况。
“小张啊,新年快乐!最近身体如何?”
“挺好的,爷爷,五个疗程已经做完了,月底做个骨穿就打算回去了!”
“还要做骨穿呀!那以后还要继续治疗吗?”
“如果不复发,就不用啦!”
“嗯嗯,那你一定不用来的,一定可以早日康复的,你们是国家的栋梁之才啊!”(国家栋梁,我深表汗颜!)
“谢谢爷爷的关心,我也希望我可以不用住院了!倒是还让爷爷费心打电话过来,我都快过意不去了!”
“对了,有收到五百块钱么?”
“原来是爷爷您打来的呀?真的不用了,我现在又不要住院了!”
“收着吧!早日康复呀!”
去年的五月份,我被确诊为急性白血病。很快,我的母校——扬州大学园艺与植物保护学院便获悉。母校发起的义卖捐款被《扬子晚报》等几家报纸刊登,网络上也有不少流传。
在病房的某一天,护士长突然很兴奋地来问我要家属电话,说是院长找。“院长怎么会知道我这么个普通病号?”到了晚上,爸爸给了我一封信,说是从院长办公室转过来的。写信的便是秦爷爷,他刚好那段时间也在苏大附一院,在《扬子晚报》上看到了我和另外一位病患的报道,于是写信给院长,希望院长转交他们的心意。那位病友当时并不在医院,似乎也并不打算再回来,所以信和款都留给了我。
这不是我收到的第一封爷爷辈的信。第一个疗程时,姨妈转交给我一封特别厚的信,是一位八十多岁的爷爷写来的。信很长,他用自己的例子鼓励我战胜病魔,还给我捎了几张剪报。后来信被爸爸收藏起来了,但我一直记在心上,想着回家打个电话过去报声平安。
我的亲爷爷去世十几年,他不爱说话,身体也一直不太好。我记得小时候爬上屋顶摘枣子,他会拄着拐杖给我扶梯子,淡淡地看着我;手上沾了刺蛾毛,我还傻傻地抹了花露水,辣地龇牙咧嘴时,淡淡地看着我;抢他遥控器,换掉他爱看的戏曲频道时,淡淡地看着我;就连我小时候拿袋子里的两毛钱,他还是淡淡地看着我拿出来又放回去。
我私心地认为,他们,都是我的爷爷。我害怕,因为我没有及时回复他们,他们会伤心,惟愿他们身体健康,儿孙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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