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一种群居动物
群居久了难免会忘记自己是谁
01
白透的冰块撞在冰壁，碰得叮咛作响，从杯缘落下的橙棕色酒液，浇上冰冷的方状物体，在浸泡中发出了咔咔的碎裂声。
镜面球把光反射到人们身上，淡淡的，却又晃得刺眼，与烈酒一般烧心。
“有容！难得来了，你不蹦几下吗？”
一心轻喘了一会儿，快步走过来，端起我面前的酒杯，灌水似的饮下去。
我笑着把她刚放下的杯子往酒保那儿推，瞥了一眼舞池中央的群魔乱舞，勉强压下忍不住抽搐的嘴角，维持表面的平静。
“不了，喝过酒有点晕。”
她不高兴地撅嘴，小声嗔怪：“真扫兴！”又笑着挥手离开。
酒保朝我示意，询问是否要再来一杯。
我摇摇头，指了一下刚才的杯子：“把这个换了，盛杯水吧。”
指针划到两点，已经好几杯水下肚，她们也终于玩够了，在酒吧门口分别，一个个东歪西倒地坐上计程车。
我揉搓着笑僵了的脸颊，划动手机屏幕查看待办事项。
幸好今天周六，还有时间完成大学课业，不过下周又得参加两个小型聚会。
莫名的烦躁感涌上，拇指用力按灭了屏幕，手机被抛回袋中。
怎么越看越像商场应酬了？
下意识呼出一口气，手指微微蜷缩，自嘲的笑容竟浮现在脸上。
好像确实是应酬。
02
记得两年前刚进校院，一心扑在学业上，疏于处理同学关系。不知不觉间，连一个谈笑的对象都找不到。
最初我也不觉有什么，毕竟学习才是重中之重，社交并不是必须品，没有什么大碍。
可随着日子日积，问题逐渐大了。
课堂上要分组讨论，学业上有小组专题研习，课外活动亦是团队进行。
更糟糕的是，我的压力无处可泄了。
这个阶段的青少年总是好强自负，爱报喜不爱报忧，唯一能分担烦恼的，便是 — 朋友。
天下万物皆有存在的缘由，“朋友”既盛行千年而不衰，固然有其道理和意义，岂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呢。
“说到底，人是一种群体动物。”一心叹气，坐在我面前有一搭没一搭地划动手机。
我抬头，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她没给我想要的解答，晃了晃手机，“下周六酒吧见？”
明明是疑问句，她却说得似陈述句。
计程车一刹，把我拉回现实，望向标价位，掏出相应的金额付款下车。
夜深人静，街道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唯有月亮仍旧长明，看顾着渺小的人们。
推开家门，映入眼帘的是洒在地上的月光，以及留在沙发旁的台灯光，柔和得不禁让人感慨岁月静好。
我鬼使神差地坐到沙发上，凝视月亮分神。
那是我第一次去酒吧。
心情过于复杂，无法言喻，只觉那儿乌烟瘴气，乱七八糟。紫红色的灯光照满整个空间，是赤裸裸的暗示。
一心拎着酒杯拍拍我的肩，勾起嘴角，“感觉如何？”
我想我就差没把“槽极了”写脸上。
她乐了，朝我摆手，让我别这个样子。
“你知道什么是欲望吗？”
“贪念、情欲。”
她似乎对这标准答案不满，翻了个白眼：“欲望又不止这些。欲望是近乎本能的念头，动物有，人也有，是由本性产生的愿望。”
所以呢？
她浅撮了口酒，睨视我，似乎要为我的疑惑解答，“我说过，人是一种群居动物。不只家庭，他们需要别人，朋友、爱人、知己。”
“他们离不开群体生活，无法承受长时间的孤独，'亲密关系’是人永恒的欲望。”
“这是天性使然，我们一辈子都无法逃离。所以，承认自己的本性，坦率地面对欲望不好吗？”
我被她的话噎住。
暧昧的光线投放在身上，我忽然感觉难以喘息，心里闷得压抑。
仿佛被人一点点拖往崖边，亲眼目睹自己坠落汪洋。
脑海中闪过家中那盏橙色的灯，又被紫红色的光搅得混乱，色彩又紫又橙，争锋相对却不相伯仲，难分高下。
“分好组了吗？有容，你的组呢？”
老师的声音回响在耳边。
只听啪嚓一声，好像有什么在眼前破碎了，只剩下橙色的碎片。
我对一心点头，堆出满面笑容：“好。”
03
“回来了？”母亲揉着眼睛，摸摸我的头。我拿头顶蹭了蹭她的手心，眯着眼睛笑。
等她回房睡觉后，抬手把台灯关了，在昏暗中呆愣片刻，摸黑走向房间。
前面是无尽的漆黑，身后是一轮月光。
有人便好。
写在最后：
弗雷德里克·巴克曼 《熊镇》中有一句话：
大家总说人类是群体动物，这样的印象是如此深植人心，以至于几乎没有人愿意承认，我们当中许多人非常不适应团队的运作。
最近看了一部动画片《喜羊羊与灰太狼之筐出胜利》，让我感觉有意思的是，结局以球胜狼（他不喜欢团队篮球，认为篮球一个人就可以了）的自我反思为结束。
在动画片里，这样的结局无可厚非，也可以理解，这样的结局，无非是想要告诉我们：不管怎样特立独行，最终无非是要融入集体，集体的力量才是最大的。
其实，我认为，不管怎样的生活方式，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独居也好，群聚也罢，自己喜欢就好，没必要强迫自己去适应自己不喜欢的生活方式。
合群走得远，独处飞得高，所以，合群是一种选择，但永远不是唯一的选择。
很喜欢瓦尔登湖里面所记载的生活方式，依稀记得，里面有一段话中隐含着一种观念，那就是：我要把所有的生活方式都试一遍，开心就好。
在此同时，我也想到了合群的问题，我听过有这样一句话：俄罗斯方块告诉我们，你合群了，你就消失了。
其实，俄罗斯方块也告诉我们了：如果你不太合群，你就出局了。
关于合群与独处，我认为最好的方法莫过于：你可以一个人在图书馆坐一下午，但你也能在好朋友邀请你去吃饭的时候，与她们一起去玩。
当然最重要的，自己开心就好，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文章源于微信公众号【叶子故事馆】，关注我，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不一样的故事视角，等你来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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