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女苏

本文思路源自歌曲《起风了》，根据歌词主题进行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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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秦国质子，一统六国，五次东巡，三访琅琊，兵马铸俑，骊山修陵。为何秦始皇一生未立后，雄心壮志缘起何处，传奇经历，曲折一生，其中故事，与一人相关。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顺着少年漂流的痕迹。

迈出车站的前一刻，竟有些犹豫。

不禁笑这近乡情怯，仍无可避免。

而长野的天，依旧那么暖，风吹起了从前。

秦始皇第五次巡访，一路走走停停，距离第一次东巡已经十年，顺着记忆的痕迹，东抵琅琊，思念与遗憾和着夏日的风，吹起了从前。

短短的路走走停停，也有了几分的距离

不知抚摸的是故事，还是段心情

也许期待的不过是，与时间为敌

再次看到你，微凉晨光里，笑得很甜蜜

回溯到始皇二次东巡，初抵琅琊，他见到了她，心情愉悦，与之忆往昔畅未来，乐哉妙哉。

从前初识这世间，万般流连

看着天边似在眼前，也甘愿赴汤蹈火去走它一遍

我曾难自拔于世界之大，也沉溺于其中梦话

不得真假，不再挣扎，不惧笑话

我曾将青春翻涌成她，也曾指尖弹出盛夏

逆着光行走，任风吹雨打

始皇骄傲的与之分享他的功绩。他的青春涌成这盛世，弹指一挥莫非王土，天下苍生皆是臣民，车同轨，书同文，他做到了。他的赴汤蹈火终成就丰功伟业。他逆光而行，风吹之雨浇之，笑之话之，赞之怨之，皆不恐惧不挣扎，只为一个许诺，真假始皇，交由后世评断。

晚风吹起你鬓间的白发，抚平回忆留下的疤

你的眼中，明暗交杂，一笑生花

始皇第三次东巡，二至琅琊，她替他挡了一箭，留下了疤，弥留之际的眼神，明暗交杂，嘴角渗血的微笑，生出了花，她走的突然，始皇散得匆忙。

暮色遮住你蹒跚的步伐，走进床头藏起的画。

我仍感叹于世界之大，也沉醉于儿时情话。

我终将青春还给了她，连同指尖弹出的盛夏。

始皇第五次东巡，知晓生死乃自然命理，时岁不可多得，只想再见你，连同指尖的夏蝉冬雪，将这盛世交还与你。苦寻多年，仙丹妙药，终不可得。朕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鱼膏为烛，经久不灭为汝成光。宫观百官，兵马铸俑，奇器异怪徙藏满之，皆等汝取。

本王将这盛世之境，藏于骊山之巅，陵寝之门只为汝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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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公元前260年，襄王在赵国为质，宠幸其贴身丫鬟，三月后吕不韦将其宠姬赵姬献予秦庄襄王，王宠之。次年夏，丫鬟诞下一子，唤之嬴政。三月后，赵姬诞下一女，名曰女苏。

吕不韦思虑再三，命其门客嫪毐将赵姬之女带去齐国，留下丫鬟之子，次日，命人将丫鬟杀之。

吕不韦告诉襄王，你的孩子都在人世，无需多虑。韦单独留下赵姬，谜语道：“今日起，嬴政就是你的子嗣，守好此秘密，女苏则无恙。”

赵姬思女心切，唯恐吕不韦伤其爱女，不敢多言。赵姬待嬴政冷淡，嬴政自幼未得到赵姬的宠爱。作为人质之子，嬴政被旁人笑话，被官人挑衅，被下人嘲讽，母亲也不护之，被欺负的嬴政逐渐性格疏离怪异。

嬴政没有朋友，也没有亲情。他的童年阴冷潮湿，暗淡无光。

在嬴政六岁时，嫪毐带来了一个人，自此嬴政从母亲的眼里看到了光彩。这个人是女苏，赵姬的女儿。

女苏的出现给母亲带来了微笑，也给嬴政带来了光，他第一次悟到真诚，友善与温暖的情绪。

女苏被嫪毐带去齐国琅琊后，吕不韦待女苏不薄，养之于书香门第之家。在海边长大的她，眼里是星辰与大海，其气度恢宏，眼界开阔，与孤僻的嬴政形成鲜明对比。

为了保护女儿，赵姬将其留在嬴政身边，作其丫鬟，以逃过吕不韦的眼线也为避免闲言碎语。

女苏平日会和嬴政下棋，野游，聊天，她告诉他大海的形状和天边的模样。嬴政逐渐觉得自己的世界仿佛有了光亮，不再阴湿昏暗。

嫪毐将女苏带回赵国之事并未得到吕不韦的许可。嫪毐在为赵姬回秦之后做打算。俘获赵姬的心以得到她的信任，没有比子女更合适的筹码。

相处数年，年幼的嬴政对女苏产生了依赖，她是他的朝阳，扫除了他的阴霾，改变了他阴冷的童年。

公元前252年，赵姬母子被刺杀，慌乱逃命间，赵姬拉起女苏逃命，王府门口的嬴政呆若木鸡。为何娘亲要保护我的丫鬟，而将我遗忘。

女苏回头看到了嬴政，她甩开赵姬的手往回跑，拉起嬴政，眼神坚定：“我带你走。”

她是嬴政的光。

赵姬回神，若嬴政有个闪失，吕不韦不会放过她。她赶紧拉上两个孩子的手，逃命离开。

来到安全之地，一家大小在马车里稍事歇息。缓过神来的嬴政，忘不了刚才母亲的举动。她要救的是女苏，不是他。为何一个丫鬟的安危比他重要。

公元前251年，嬴政随赵姬回秦，女苏也被一并带回，嬴政对女苏的情感复杂对立，他视她若珍宝同时也觉察到了危机。

秦襄王弥留之际，吕不韦深知多年布局即到获利之时。某日，吕不韦去到嬴政府邸，发现其随身丫鬟之面容神韵与赵姬有几分相似。吕不韦大惊，即日彻查，发现丫鬟即是女苏。吕不韦派人杀之，赵姬舍命护之。

嬴政方知女苏乃赵姬之女。那么，我是谁？

赵姬恳求吕不韦放过女苏，她答应护嬴政登上皇位，不再见女。吕不韦也看出嬴政对女苏的特殊情感，心生一计。

吕不韦对嬴政说，秦国未来是你的，但也不是你的，女苏乃赵姬与秦庄襄王之长女，你乃无名丫鬟之子，论资排辈，亲王血统，你不如女苏，欲成就大业，防人口舌，女苏得亡。

少年颠沛流离，经历坎坷，以为回到秦国会受得万千宠爱，备受尊待，现知此乃黄粱一梦，小丑竟是自己。

嬴政不想回到过去的窘境，知晓其中厉害，但也不愿将女苏杀之。

她是她儿时玩伴，是他唯一的朋友，是他的挚友。她是自己同父异母的长姐，是唯一待他真诚的亲人。年幼的嬴政对女苏除了友情和亲情以外，还有一丝悸动，只是他不明白。

嬴政不愿杀她，吕不韦何等老练，他明知嬴政对女苏的感情非同一般，此等劝说之词，实则威胁之言。

“带她回琅琊。” 嬴政冷静答复。

一切随了吕不韦的意，留着女苏，赵姬不会鱼死网破。将真相告知嬴政，他则会敏感忧虑，步步为营。

女苏何等聪慧，她从赵姬的言行举止已猜及一二，赵姬舍命护之的举动使得真相大白。赵姬千万嘱咐，吾女保重。

临行前，嬴政亲自去送女苏。

羞愧，内疚，痛楚裹挟着私欲在眸子间闪烁，嬴政欲言又止。

“你要许诺于我。” 女苏开口。

“何诺？”

“保天下苍生脱战离乱，开万世太平国泰民安。”

“诺。”

女苏离开，嬴政矗立车站许久，起风了。

公元前247年，嬴政即位，心底有个声音让他日夜挣扎。是日，他下令修建皇陵。在李斯蒙骜等大将的协助下，公元前221年，始皇实现一统六国的开世壮举。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地同域，量同衡。六国尽灭，天下一统，作始皇帝，志存高远。

嬴政最后灭掉强国齐国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东巡，他要去琅琊找女苏，他的光。

公元前219年，41岁的始皇东抵琅琊，找到了女苏，她已不再稚气，鬓间有了银丝，她的眸子依旧灵动。猝不及防闯入她的侧颜，始皇悸动。

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始皇与女苏忆起儿时的夏天，分享执政的跌宕。女苏跟嬴政分享星辰大海与天边明月。

“女苏，朕完成了对你的许诺。”

女苏微笑。

始皇让女苏随他回秦，儿时的威胁已全部扫除。固然他对赵姬无母子情愫，但念在她是女苏之母，未杀之。

女苏婉拒，曰：“一统六国，创新世抵南蛮，实属不易。江山难守，吾若回秦，定会徒增口舌，他人利用之，始皇之政，不稳矣。”

女苏句句珠玑，始皇思虑再三，认为女苏所言极是。他笃定要稳定江山，需让天下畏惧之，无人敢胡言之时即是女苏回秦之日。

次年，始皇二次东巡琅琊。但此次会面，女苏不悦，始皇盛怒。

始皇跟女苏分享他的黄土，他的志向与成就，他将青春献给了大秦，举手一挥，这盛世从他指尖弹出。无人敢言不，威震四方，天下皆控于朕。

女苏曰：“盛世太平，唯仁政可控。”

始皇惊，答曰：“天下黄土，唯律法方能久治。”

女苏曰：“逆流而上终力竭，顺水行舟方长久。”

始皇曰：“苏天真烂漫，妇人之仁。水若覆舟，治水则可，奈何顺之。”

女苏曰：“不得民心，民惧之则顺之，待皇逝去，天下何样？”

始皇不悦：“朕乃开国始皇，九五至尊，待我长生不老，看这千秋万世！”

此次谈话并不愉快，尽管如此，始皇心里依旧牵挂女苏，愿她随他回秦。

“随朕回秦。” 始皇曰。

“琅琊为吾之故乡，哪有暮年弃故乡而远赴秦地之理。”

始皇大怒，女苏在威胁他。她在告诉他，落叶归根，回秦则说明琅琊不是她的故乡，秦国才是，秦地若是她的根，那嬴政呢。

她在激怒他，真假始皇，一念间。去伪存真还是拆真留假，全看汝之选择。

望着女苏的明暗交杂的眼神，嬴政五味杂陈。忽然间，暗箭穿过树林向始皇袭来。女苏觉之，舍命挡箭，随从大惊，围阵护王，始皇恍惚。女苏躺在始皇臂弯，欲言又止，望着利箭刺穿的伤口，始皇的光熄灭了。

始皇巡防遇刺，提前结束东巡，迅速回秦。此后，始皇性格更加暴戾乖张，加重苦力修骊山皇陵，建阿房宫室，劳役赋税，民不聊生，天下怨之。

心底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此次，始皇不再挣扎，不剩真假，不惧蜚语。事死如事生，本王之江山，汝当享之。始皇将骊山皇陵按大秦之王土建造，奇珍异宝，兵马官佣，绫罗绸缎皆藏之。

始皇一生未立后，史书更无关于后宫妃嫔之记载。唯始皇知晓，他心从六岁开始已容不下别人，他对女苏的情感复杂难叙。她是他的长姐，是秦国血脉，也是她的挚友，更是他唯一牵挂之女子，他为履行对她的许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如今天下莫非王土，朕乃开国始皇，但亦是假王，女苏乃秦氏正统血脉，始皇唯女苏是矣，但女苏已亡。如今朝廷内外，虎视眈眈，女苏过去是秘密，现在也只能是秘密。那么，未来呢？

公元前210年，始皇抱恙，心知仙丹妙药乃痴人说梦，与时间为敌终以失败收场，长生不老亦是徒劳。日薄西山，他想去到天边，再见女苏一次。

一路向东，往琅琊行径，走走停停，经过最初离别的车站，向她的故乡驶去，嬴政的心再次悸动。四十载风吹雨打，走过这世间，内心仍然悸动。

看着天边的云，自己走过的路，万般流连，想着儿时的话，她的侧颜，笑颜如画。

这盛世本属于她。女苏被藏于昨日，秘之于现实，未来该晓之矣。

始皇从车内床头拿出女苏画像，忆起她儿时模样，风吹起始皇鬓间白发。

朕的青春有你，朕的青春为你。纵使万般留恋这世间，终是敌不过时间。

行将就木之际，气若游丝，始皇看见光束在前指路，八岁女苏，笑颜如花，耳边回荡女苏坚定的声音：我带你走。

浊泪浸润眸子，朕愿将今日之盛夏连同吾之青春，同还与你。

始皇女苏，朕将天下予汝，无憾。

弥留之际，始皇召见李斯，曰：“江山，予苏。”

李斯和赵高断定始皇是将皇位传予长子扶苏，故心生邪念，密谋胡亥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