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两块大的草坪,在这个钢筋水泥遍布的城市里,这样可以放肆奔跑的地方成了孩子们的乐园,而校园这样的环境又给草坪添上了几分天真和烂漫,而时常坐在草坪上晒着太阳,看着你那眼睛看着我。
“你的眼睛里有只大海怪。”
乌云慢慢地挪到正上方,稚嫩的小草和小孩却渴望这雨水的降临,拼命地吸取甘露,狂欢般地躲着大人的追逐和责骂踩着水坑。而在我旁边的认真玩着游戏的你,在饭店的屋檐下,头靠在了我的手臂上。雨顺着屋檐滴落在两双拖鞋的旁边,拿起一颗巧克力豆往嘴里塞,总会咬一下我的手指头,而眼睛却盯着屏幕不放,“就要通关就要通关,别给我东西吃!”到我怀中来,忘记那些不快乐的旋律和秘密,你眼睛里有那么多的秘密,我都看得见,但我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回忆,在我怀里你就不会淋到雨。
“你这坏蛋,你站外面,我淋到雨了!”
雨总是说来就来,而我在楼梯转角抽着烟,下个知识点到底是德沃夏克还是拉赫玛尼诺夫已经混乱无比,谷雨了,怎么还是这么热?你会抢过我夹在手指的沙龙,“我也要抽烟!”,然后咳咳咳地捂着嘴巴,然后你的嘴唇上也有烟草燃烧的气味,干燥却好闻。鼻子上也有焦油的味道,蹭到我的衣服上浑浊不清,一流起眼泪就会变得通红通红,然后会忍不住地笑。用手指夹一夹鼻子,然后说我的手太重的烟味,以后不许再抽烟,还说会影响你闻起来的香味。而在湿滞空气里,我总能看到你的气味,像是你最喜欢的紫色花朵。我说不出来是什么花,你也摇摇头跟我说不认识,然后蹲在那里跟我说以后要种一篱笆这种花,看一个下午的植物图鉴,哭丧着脸跟我说今天要复习的数学题一道没做。
想把你脑袋里的一切抹去,只把你欣赏的风景好好记下来,就跟你认真记住星座、生日、喜欢的食物甚至家庭情况一样。拥挤的人群里,手心里微微的汗,我翻开自己的内心,找寻你和所谓什么东西可以称为爱情。你曾对我撒过那么多谎,我也对你说过那么多的假话,关于你,关于我,关于以前的你我和将来的生活。你会在静静的夜里等着我的电话,我也会在每个凌晨看着你给我寄来的每张明信片,每个字里像是每一首舞曲,我缓慢地随着它们起舞,你却在耳边轻轻对我说着晚安,愿我做一个长长的有你的梦。在那绿色的梦里,你在草坪上与我晒着太阳,偷偷地我知道了所有你的秘密。
分明看到了雨落在了我的手背和你的外套上面,而你仍然看着屏幕里跳动的人物和五颜六色的奖品,各种颜色的巧克力豆你都吃了一遍。我想给你更多,给你念一段《理性与感性》,你会说你不爱《傲慢与偏见》。给我唱一首小田和正,记得连每个发音都要模仿的一模一样,然后把眼泪擦在我的衣服上,还有还有你说起你为商店广告配音时那骄傲的下巴。
那天你在楼上跟我挥手告别,我分明看到你眼睛里的光亮,像我归途的路灯般,飞虫们正在周围闪烁着,地上开满了紫色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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