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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们一面走,一面激动地说起过往之事。
彡黄羊听到儿子习武经过,惊叹不已。听到秋叶村遭遇两次大战,伤亡累累,岚烟洞主不免愤恨满怀。听到儿子高考已过,预估成绩还算不错,他又深感自责。
一眨眼,儿子都高考过了,也没能陪伴,实属遗憾。
横西北马荟跟在后面,边下山边打电话,安排家里准备酒席。又给棍王靖尚东报喜,岚烟洞主彡黄羊马上到家,让秋傻拿来钥匙开门。
好家伙,棍王、秋傻一听这消息,惊喜之情,难以形容。急忙飞奔来开苏宅的大门,他们在大槐树下恰恰相遇,怎么有李文盟?
棍王掉头就要去取大棍。马荟快步赶上,说这么这么回事。彡黄羊过来,伸出这只残留的手。两三年不见,棍王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掸掸土,又搓搓手;搓搓手,又掸掸土。
“东爷爷,害羞吗?”玉面尕钟馗苏珍玉跑到他身后,在他背后猛推一把。
棍王就势扑来,抱住彡黄羊,泪如雨下,哽咽说道:“义横,你个兔崽子,可回来了。”
“东叔,早已没有义横,咱们忘掉半步影子侠,今后只有岚烟洞主彡黄羊。”他单臂拥着棍王,也落下了两行热泪。
“爸爸,你们进屋先坐。”玉面尕钟馗翻身就跑。
“他去干啥?”岚烟洞主彡黄羊一时摸不着头脑。
棍王、横西北相视而笑,异口同声:“一会就知道啦。”
秋傻也过来,激动地抱住彡黄羊,泪眼婆娑:“兄弟,可把你盼回来了。”
彡黄羊抱住他,拍拍老村长肩头:“秋叔,可不敢叫兄弟,你们受苦了。”
马荟招呼进屋,五位鱼贯而入。彡黄羊左看看,右看看,前中后三栋楼,挨个房间转了一遍。这里虽然只有棍王、珍玉两个人住着,但秋傻派人定期打扫,到处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他们刚转完,坐到中厅说话,珍玉一边往院里跑,一边喊:“大黑,快进去,拜见爸爸。”
狼狗大黑顺着珍玉的手,直接卧到彡黄羊脚前,蹭啊蹭的,惹得几位好汉哈哈大笑。
“爸爸,你看谁来啦?”珍玉一声喊,呼啦一下子,满院子都是年轻小伙,娇俏姑娘。马枪、马戟、马钺三姐妹在前,马剑、马斧、臣臣根在一起,六个小家伙都这么高了,马枪成人了。
哎呀,真是世事纷纷人老易,令人感叹。他六个都进来,一一问伯伯好。刚才下山途中,珍玉说了臣臣的情况,中考感觉非常好。
此时见到臣臣,快撵上珍玉的个头了,长得这么高。是啊,他的十四周岁应该过了,再过生日就十五了。
彡黄羊一把揽过臣臣:“臣臣,还认识伯伯呀?”
臣臣看到伯伯这么亲自己,不禁想起爸爸妈妈,忍不住落泪。岚烟洞主看孩子这样动情,也忍不住泪落成行。
“孩子们,来来来,见过这位老伯。”彡黄羊指着李文盟,“他是伯伯结义的大哥,你们也问大伯好。”
马枪不太乐意,其他孩子也不太乐意。横西北马荟过去,带一带马枪的胳膊:“阿枪,见过大伯伯。”
马枪这才过来:“大伯伯好。”
孩子们看姐姐都问了好,再无可说,纷纷过去问好。
李文盟看马家孩子们这么懂礼,赶忙站起来:“伯伯老糊涂了,今后绝不会当坏蛋,希望你们监督。”
彡黄羊连忙打圆场,岔开话题:“珍玉、臣臣,会做饭吗?你们去弄几个菜,今天中午好好喝点。”
“不用孩子动手,有我们呢。”马老太太话到人到,带着两个儿媳妇,马荟夫人、马萝夫人也过来跟彡黄羊攀话,问寒问暖。
这天中午,恰恰大人一桌,孩子们一桌,一个个好不激动,整个苏宅热闹非常。棍王靖尚东、横西北马荟两人,追踪白义臣,不是被白义臣制造车祸,坠入山涧了吗?
当时,他们一看货车掉尾,情知要出事,两位紧紧扒住后车厢的两帮,眼看车要掉落,他们那还顾得看山涧多深,分别从两帮跳下。棍王这边向山涧的地势,稍微有点缓坡,一路飞纵。
货车如雷轰隆,往下砸来,棍王靖尚东跳车,顺缓坡往斜方向冲了下去。不愧是老游击,这点经验虽然几十年不用了,依然管用。
到了山涧底部,早已远离了几百米。俯冲而下,身子没有停靠的地方,那力道是多大。他的衣裤被藤蔓、灌木、枯枝划烂完,手臂、双腿多处受伤,血哩呼啦。
到山涧底部,稍微一歇气,坏了,脚脖子严重扭伤,再想走动,却钻心的疼。索性扶住一块石头,坐在那里喘气。他等等横西北马荟,看他怎么样?真不行,再想办法。
白义臣制造车祸,好生歹毒,棍王靖尚东浑身受伤,等待救援。
横西北马荟那边,跳车之后,看下面立陡立岸,死死抓住半壁的一坨怪石。却既不能下,又不好上。看见棍王,身形闪动之间,无影无踪,心下担心不已。
马荟抓了一阵怪石,调整姿势,坐在上面。但怪石极不规则,坐不了多久,就硌得屁股生疼。坚持,一定要坚持,等吧,等过往车辆,赶路的行人。半天也没有行人,更没有车辆,他几乎就要崩溃。
再坚持下去,四肢乏力,总会坚持不住,跌下去,不死也得重伤,喊吧:“东叔,东叔,东叔。”
“马荟,马荟,我在这边。”不错,不错,老爷子估计问题不大。
棍王靖尚东赶忙支撑着站起来,沿着山涧,一步一挨往这边走了一段。视线与这边取直,看见马荟在半壁搬弄一块石头,极其危险。
老爷子只好调息运气,振作精神,寻找能够上去的路径。找了半天,没找到什么路。这时候,再看自己飞下来的斜坡,再想上去,根本不可能,太陡了。压根不知道自己怎么下来的,想想都后怕。
“东叔,别看了,上不来。你看看车上有绳没有。”马荟喊他。
对呀,看看车,他咬紧牙关,抗拒疼痛,慢慢到了车边。这货车被摔得不成样子,斜着躺在那里。驾驶室已被摔扁,车身扭七挒八,四只轮胎各奔东西。
“找到了,还真有绳子。”棍王靖尚东兴奋异常。
这时候的货车,都备有长绳,万一半路没油或者坏掉,随时都会搁浅,有绳子就好办,能等待拖车。但是最少也有二十米高,怎么才能扔的上去?
马荟急中生智,将衣服一件件脱下,用牙咬着,撕成细布条。接好一根长长的细绳,不够长,再脱裤子。冷也没法,总比等死强得多,再不够,就解开绳子,再撕开更细的布条。
总算将车上的绳子拉了上来,马荟又勾到一根树枝,将这坨怪石根部刨一刨,固定好绳子,慢慢往山涧下面出溜。
离涧底还有六七米高的时候,上面拴绳的石头松动,“呼隆”一声掉落。横西北马荟赶忙向斜方向跳下,石头没有砸到人,跳下来掉在了山涧的乱石之间,两个脚脖子都崴了。
还不错,两位棍侠相扶着,一瘸一拐,慢慢向对面的缓坡走去。棍王看马荟外罩衣服都没了,秋衣秋裤也没了,穿着空心毛衣毛裤,就脱下来自己的外罩让他穿,马荟执意不肯。
天快黑了,不管怎么说,走上了山涧对面的斜坡。恰好遇到在地里干活的老农,再也走不动了,两位就地放躺。
老农看两个人从山涧爬上来,这么深的山涧,平时根本没人下去。判断是遇难,赶忙过来问候。老农急忙回家,赶来一头驴,让驴跪下,将他们扶上去,顺着小路,一颠一簸将他们救走。
还不错,棍王随身带着钱,掏出来两张百元大钞对老农表示感谢。老农死活不要,还安排老伴多弄两个菜,好生款待。
一问老农高姓大名,姓狂,名叫狂无奇,这令棍王靖尚东、横西北马荟大感稀奇。老狂说,他们祖上是幽州的,因避祸迁到了这里。
他如今八十多了,孩子们都迁去平坝生活,只剩老两口看着破房,种点地,能打多少算多少,反正不闲着就行。也会个三招两式,锻炼身体足够用。
还真是,老狂精神矍铄,红光满面,不像是八十多岁的人,倒像是六十来岁的样子。
狂无奇,眼如铜铃,瘦削的脸庞呈倒三角,山羊胡须略有几根。现在双眼不花,两耳不聋,一瞪眼,惹得人害怕,远近的人给他个外号瞪死鬼。
说到这里,棍王更加惊奇,既有大号,不管好赖,必有本事。就在盛饭互递碗筷的时候,棍王暗中使力,将碗硬推。
狂无奇居然轻易而举化掉他的力道,轻巧地夺过了碗。
这一试就知道有没有了,棍王急忙单膝跪倒:“前辈高人,小可冒犯虎威,救命之恩,当以死为报。”
老狂急忙扶起,朗声笑道:“老朽实在不是什么高人,就是一个种地的农民,常年干活,有点巧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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