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条从黑走到白的路,也是一条从小走到大的路,更是一条从稚嫩走向成熟的路,只是我不知道这条路到底会有多长,回走多久。
满山银装素裹,黑暗也无法让他们失去光泽,总是有那么多细小的光点,忽闪忽灭,是希望的光点,是梦想的光点,是黑暗中为我带来勇气的光点,也是为我照亮脚下路的光点。
踩在雪上,嘎吱嘎吱响,我的脚一点也不温暖,早已冻成冰棍一样,身后留下一串歪七八扭的脚印。
我来到转角的地方,决定不再顺着灌木丛行走,跳进场地里,从一个单杠下面穿过,上了一个小台阶。
眼前出现了一个歪七八扭的雪人。
雪人很矮,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白,但我更愿意把它们想成洁白无瑕的。耳朵是两片黑色的坡瓦片,一大一小。眼睛是两块圆不溜秋的黑石头,也是一大一小。一道细细的、弯弯的眉毛,一定是那红衣服的女人划的,她的手一定又细又长,还很柔软。鼻子用了一片椭圆的树叶,显得很夸张。没有嘴巴。
身体是梯形的,仿佛从地里长出来一样。两根招摇的柏树枝,斜插在身体两侧,挂在上面的树叶,随冷风轻轻摆动,像两只小手在对我召唤。
我蹲下去,细细盯着雪人。
天色很暗,山林里又出现了短暂的骚动,只是没有嚎叫,那应该是野猴子在活动,也可能是其他野物开始觅食。
雪人泛着淡淡的白色光泽,不多久,光泽开始蔓延,就像藤蔓植物似的,很快扩张到全身。
微光变成了强光,就连一对黑色的石头眼睛也开始发亮,开始扩散,如黑洞一般。
突然,刺眼的光芒从黑洞中射出,晃的我一阵眩晕。
我眨了一下眼,却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就好像从强光中进入一片黑暗一样,只有硕大的光斑和数不清的五彩缤纷的光点,在眼前移动。
适应了一会,眼前的一切才恢复正常。
雪人还是那个雪人,没有发光,只是泛着白色,面孔越看越丑陋,还似乎多了一张嘴巴,斜着向上翘的嘴巴,冲我露出讥讽的嘲笑。
笑容很快也消失了,一切恢复平静。
山林里只有树叶哗哗的声响。
我扣下两个用作眼睛的石头,握在手里,冰凉无比。
雪人的脸上顿时留下两个浅浅的白色凹槽,似乎在向我诉求什么。
我把石头重新安回凹槽,又扯下两根枯树枝,拿在手里四处挥舞几下,又重新插回雪人身上。
做完这些,我对雪人失去了兴趣,绕过雪人后边的时候,我很想一脚把雪人踩瘪,但这种想法转瞬即逝。
我沿着运动场的边缘往回走。
此时,嬉闹的人们早已离开了运动场,回到了房间。
远处一排亮着灯光的房子里,人影窜动,欢声朗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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