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孟德“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刘伶则是“惟酒是务,焉知其余?”杜甫则称李白是“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当然,杜甫自己也饮酒:此身醒复醉,乘兴即为家。
似乎文人与酒总是脱不了干系,不是有句话说,酒为诗之媒?似乎酒就是文人生活的忠实伴侣,连女词人李清照,也是“沉醉不知归路”的。
没错,酒是个好东西,几杯下肚,激情上头,或乘兴挥毫,或口吐锦章,酒就是灵感的源泉呀。
其实,不舞文弄墨的人,也要喝酒的,不过大多是用来应酬热场,也是几杯酒下肚,激情上头,或勾肩搭背,或称兄道弟,酒就是抛却矜持的媒介呀。
还有一类,纯体力劳动者的饮酒,酒要够烈,够劲,也是几杯酒下肚,暖上心头,或松筋散骨,或解乏消疲,酒就是放松劳累的工具呀。
当然,不是文人喝的酒,是难以登大雅之堂的,如果酒只是媒介,只是工具,是不值得大书特书的,真要将酒推为文化,那正是文化人干的事。
因此,文人沈爱民所写的《每滴酒都不一样》实际上说的就是酒文化,讲的就是情怀。
没有文人,哪来的酒文化呢。都是为了裹腹谋财的吃食,不值得文人去深究。
幸好,酒与文人密可不分,所以酒有幸登大雅之堂。
当然,说到雅,红酒似乎更胜白酒一筹。
虽然红酒近些年来愈受热捧,但这种果酒,中国从前也不是没有。唐朝王翰不就说过“葡萄美酒夜光杯”?
咱们中国,自然是白酒更为源远流长,虽有过葡萄美酒,谁稀罕它们那么软绵绵地没劲呢?
好的,既然要往文化上靠,就不能一味横冲直撞,白酒太过霸道,不如红酒温柔小资,所以,小资如沈爱民,对葡萄酒的来与去,颇有一些见解。
他去过瑞士的拉沃,拉沃梯田葡萄园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一处葡萄园,不是被列入自然遗产,而是列入文化遗产,它有什么过人之处?沈爱民的探究是,这处葡萄园是和周边的乡镇村落一并列入文化遗产的,他在那里,感觉到了“天人合一”。那里有座房子,上刻“面包、葡萄酒、友谊”,这是达沃人生活中最重要的三种东西,也许,这里出产的酒,就是自然的需求。
关于公众熟知的拉菲与其产区波尔多,沈爱民自不会错过了解它,但事实上,他认为波尔多及拉菲不如勃艮第的王者地位。
行内人讲,勃艮第有一千多个酒庄,其中有30个不接购买电话,因为等不及外卖,还没上市场已经没有了。在这里,没有醒目的路标,也没有夺人眼球的广告,你去找一瓶酒,还得仔细摸索。这里很安静,人们静候日升日落,时间似乎在这里停止,竞争更是不复存在,酿酒的人似乎只关注自己的手艺。他们推荐给客人的酒,不是最贵的,是最适合这一年喝的。
沈爱民在书里,讲述各地的葡萄酒不是主要的,各地的风土人情才是他关注的重点,也许他在思量,这每一滴酒里面,酿进了当地人的什么灵魂。
一味讲葡萄酒,其实很容易掉进装逼的坑里,因为葡萄酒总与美食、电影、美女什么的搭配在一起,无比表象化,又因为要体现对此知之甚深,还得装出一别深谙此物的样子;单宁啊、产地啊、年份啊,以及,如何开瓶、抖气什么的。
但沈爱民尚算忠于文青身份,没有沉浸在表象,当然也讲一讲氛围,更多的,是关于葡萄酒产地的见闻。
事实上,他的书吸引我的,是前面部分关于草原上饮酒的时刻:每当夜幕降临,马头琴响起,还有什么能比一碗醇酒,更适合孤单的人?倘若有天与弟兄相遇,当然更需要把酒临风,不醉不归。
拔剑击大荒,日收胡马群。
江水长,秋草黄。天苍茫,雁何往……光听诗与歌就能让人醉。
不要问我为何觉得红酒没劲?
别怀疑我是一个男的,我,只不过,曾经是一个女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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